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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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應天,城郊數十里處,有個名叫舞陽的小村落,世代以農維生,原是個默默無聞的淳樸小鎮,但,在這一、兩年間,名氣卻突然間扶搖直上,聲名冠蓋全國,大有直達天聽之勢。

她的名氣,與其附近綿延百里太行山脈中的黑風崖,同列為應天兩大名勝。

說起這個舞陽跟那個黑風崖,其實都不能算什麼名山勝水,當然更不是什麼古蹟礦脈,如果您想遊覽此地,那可能就會大失所望。

舞陽之所以會一夕成名,是因為在兩年前,出了一種名喚朝的美酒,據說那朝美酒,酒醇氣香,開壇時,香氣醺人於十裡。除了酒香之外,還有那個釀酒的人,更是增添舞陽朝名氣最重要的原因。

楚清霧,一個人如其名,美得如晨霧的清豔女子,是她,讓朝與舞陽在一夕間聲名大噪,也是她,讓舞陽成了文人墨客無人不曉、商旅遊人無人不知的打尖小鎮。

楚家娘子所開的朝酒樓,被列為舞陽鎮上第一“名勝”天天高朋滿座,人聲鼎沸,每到用餐時間,生意更是好到連屋簷下都不夠坐,當然,引客人的除了那朝美酒外,楚清霧那身媚得比酒騷的身段與際手腕,更是比酒香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絕美女,能幹地在短短兩年間捧紅一家酒店、一個村莊,你說這傳不傳奇,不引人才怪!

這天,慣例的,又是個高朋滿座的午後,雖少了一些吃午膳的人,但卻多了一些不需為生活忙碌、美名為附庸風雅的名門富賈上門來詩買醉,這些人士的造訪,使得店裡仍舊坐無虛席,而店裡更不時傳來藉機與老闆娘‮情調‬的對話。

“楚老闆,我看你乾脆就移師到應天去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長途跋涉才喝得到朝,何況在天子腳下,你風騷娘子的生意一定會大發利市,銀子賺得更多。”說話的是中桌一名稍有醉意的紫衫男子,與他同桌的是舞陽首富陳大富,今天他就是老遠從應天慕名而來,兩樽朝入喉,再見到那個讓陳大富神魂顛倒的風騷娘子,他就是不醉也難。

“這怎麼可能,吳爺您說笑了,瞧瞧咱們陳老爺來我朝竟只點茶喝,朝的名氣看來是徒有虛名,難登大雅了。”楚清霧帶笑地往中桌走去,一身柔媚地對兩人出一記苦笑,話裡似嘲似怨,聽得在場男人心窩全酥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因為我人不舒服,不能喝酒。”陳大富見佳人眉黛緊鎖,心跟肺也跟著揪起來。

楚清霧還沒答話,陳大富身邊的男子吳達迫不及待又開口了:“算了吧!陳爺,是不能喝酒還是不敢喝酒,依我看是朝的酒太香太濃,怕回去嫂夫人聞出來又賞你白玉睡,所以不敢喝。”配著話,一杯朝又下肚。

“什麼白玉啊?”吳達的形容詞聽得楚清霧一臉糊。

“哎呀,就是地板石嘛!陳夫人不喜歡陳爺上楚老闆這兒喝酒,只要一聞到陳爺身上有酒氣,就跟他沒完沒了。”在舞陽,陳大富怕老婆是出了名,上一回出了一件事,陳夫人更是下令不准他再碰朝一滴,這事,舞陽城裡無人不知。

“你好了沒,哪有這回事。”陳大富被吳達的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急忙否認著。

這邊楚清霧一聽,卻是大大地嘆口氣。

“哎喲!喝我的朝害陳老爺睡地板,清霧真是罪過、罪過。”哀聲嘆氣中,投給陳大富是一道極端抱歉的眼神,水汪汪的眼眸幾乎已經淌下愧疚的淚水。

陳大富快醉了,這些子受的苦,瞬間消失無蹤。

“楚娘子,你別聽吳狗子鬼扯,沒這回事,真的是因為這茶好喝,跟朝一樣好喝,沒別的原因。”當然配著美人的巧笑倩兮更好喝。而為了再見佳人的笑容,也為加強話裡的真實,陳大富說完,馬上大口飲下一杯清茶,以示對朝的死忠。

楚娘子當真被動得破涕為笑。

“謝謝陳爺的抬愛,那今兒個陳爺的茶就算清霧的賬好了,您多喝點,也多吃點。”說著,一雙纖蔥玉手輕巧地夾起一塊東坡放入他嘴中,又為他斟滿一杯香片。

這等溫柔伺候,讓陳大富那塊的滋味比王母的王番桃還甜

“好,好,好,多吃點…”強忍著襲擊玉手的衝動,陳大富猛著口水,不能喝朝有什麼關係,得到風騷娘子的青睞比喝朝還值得,茶縱不醉人,他人也已經醉了。

除了伺候好朝的大客戶,楚清霧一面招呼其他客人,一面回頭打量角落那桌單一的客人,一位絕對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半面人。

每次一見到他,她總會泛起微微的不安,到底是什麼不安她說不上來,只知道這兩年來,他是唯一讓她產生這種覺的客人。

半面人,顧名思義就是在人前只一半的臉孔,而另一半的臉孔被一片模子給覆蓋住,整張臉只出一雙冷邃的眼眸,聽說整個舞陽的人沒人見過那鐵皮模子下的面貌如何,但光從那在外頭,型如刀雕的半邊臉看來,她敢打賭,那絕對是張英氣人的臉孔,甚至還是一等一的俊秀出

半面人從三個多月前成了朝酒樓的另一個特,雖是不定期的出現,但每回總是引全屋所有人的目光。打從一開始,大夥競相猜測那張鐵皮下該是怎麼個恐怖景象,可惜的是,三個多月來,還是沒人能摘下那片鐵模,看清他的面貌,更沒人有機會與他談,久而久之,半面人成了朝另一個絕響,大夥兒期待遇見的對象。

楚清霧不自覺地又將目光投向他,不可否認地,她真的對他好奇,也對他起了一絲奇特的覺,她知道他很冷、很孤僻,就像在人後的她一樣。

半面人每次來都坐同一個位子,喝同一種酒,唯一與別的客人不同的是,他不多話,也不曾跟楚娘子打情罵俏,說的更明白一點,是他本無視風騷娘子的存在,縱然她曾多次溫柔嫵媚的為他斟酒,他依然故我,自顧自地喝他的悶酒。

楚清霧對他好奇,不是在那半張神秘的臉孔,而是他的身份,在舞陽開店這些子以來,還沒有她摸不透的客人,就只有他——一個令她心顫又好奇的男人!包是一個與她無言較量了三個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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