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陌路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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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以陌一頓，終於還是嗯了一聲。

“知道了！”曹澤銘只是給了三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喬以陌內心卻是有點忐忑，她自己喜歡禪兒，可是，卻不能強迫曹澤銘喜歡。曹澤銘沒有這個義務，掛了電話後，可是孩子怎麼辦？被燙傷成這樣子，這麼可憐兮兮，這傷口讓人心疼，可是心裡的傷口呢？喬以陌十分的猶豫和擔心，但是，身份已不同。

顧風離看到她掛斷電話一剎那的擔憂和糾結，心中無比的酸澀，是的，時至今，身份不同了，領證了，合法了，陌陌會考慮曹澤銘的受了。可是，他的心，怎麼就這麼酸呢？酸的幾乎窒息，幾乎要瘋狂，血像岩漿一樣的翻滾著。他的心裡好像被利刃生生刮過，幾乎連呼都痛得無法忍受。

喬以陌一側頭看到了顧風離的臉，心中一滯，又何必呢？

結束了，再也沒有模稜兩可，當初為愛走到他身邊，現在為不再愛離開，禪兒在好，都是顧風離的孩子，她心中嘆了口氣，只能柔聲地對禪兒道:“寶寶，好好地跟著爸爸，乖乖地讀書吃飯，聽爸爸的話，媽媽很喜歡你，但是寶寶要陪在爸爸身邊，知道嗎？！”

“媽媽！不要，媽媽不要走！”小丫頭一下子大哭起來。

“媽媽說過不會不要寶寶的，寶寶乖，寶寶聽話，媽媽別走。”

“寶寶啊，你這樣，叫我怎麼辦呢？”喬以陌也低喊。

寶寶卻是指控:“媽媽說話不算話，媽媽不要寶寶了…。哇…。媽媽不要寶寶了，嗚嗚……”喬以陌心裡十分的痠疼。她只能伸手把寶寶從顧風離的懷裡抱過來:“禪兒，又哭又鬧的孩子是不被人喜歡的！媽媽心疼你，會接受你的哭，不心疼你的人，你哭就是哭斷肝傳也都沒有用的！聽話，別哭！”小丫頭被喬以陌接過去，搐了一下，聽著媽媽的話，睜大了眼睛，但也真的不大哭了，就那麼懵懂地看著喬以陌，那雙大眼睛，還有淚珠子滾出來。似乎沒有聽懂，只是小手緊緊地抓扎喬以陌的髮絲，低喊著:“媽媽，我乖，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媽媽，媽媽別不要我！”顧風離也很無奈，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他到底錯了多少事呢？

喬以陌這時候抬頭看向顧風離和車明劍，輕聲地開口:“這就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掌控，永遠不會了解給一個孩子帶來的傷痕有多深！”

“既然你知道傷痕在，為什麼要嫁給曹澤銘！”車明劍毫不客氣地開口:“回到他身邊，你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不就好了！”喬以陌卻想要笑，她到無言。好吧，什麼都不說了。跟這樣一直以為掌控別人只考慮自己的人沒有什麼可說的，她也沒有這個義務。

“明劍，以後不要這樣說了，不要給陌陌任何的壓力，我們錯過了，是我的錯！”顧風離歉疚地開口。

“顧風離！”車明劍怒喊一聲。

“我這是為了你好！”

“你的為我好，讓我被動地做了很多的事，我已經疲倦了！”顧風離的語氣裡滿是疲憊，太多的傷，已經計算不清楚了，帶給別人的傷痛，他還不起，也真的錯了又錯，再做還是錯，他知道他只能接受了。

車明劍一下住口，帶著點糾結看他，喃聲道:“我答應過我姐，一定要說服你重新開始。你好不容易喜歡了喬以陌…。”

“閉嘴！”顧風離沉聲。

“喬以陌，你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才喜歡上你的嗎？你知道他這次傷到多深嗎？”喬以陌只是輕聲地反問:“那麼，你們的傷，就該我買單嗎？自己釀造的苦酒自己去品嚐，我自己釀造的我也自己品嚐，你的自以為是讓我受罪我活該，但是孩子呢？你們對得起車希言嗎？”顧風離和車明劍被喬以陌的話堵得無法言語。一箭穿心，顧風離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顧風離望著喬以陌尖瘦嬌的小臉上那蒼白的悲憫之，密實的睫擋住清亮沉靜的大眼睛，那雙眼睛很漂亮，此時卻折著黯淡的光芒，她只是頓了一下又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帶她來見我，傷害最深的不是我，而是寶寶嗎？我沒有義務，大可轉身就走，但是二十年後的她，你們希望她自閉嗎？”她不再多說，像是忍受著巨大的悲傷，遲疑了幾秒，低頭看了看寶寶被燙的支離破碎的手臂，一顆淚珠掛在她的眼角，竟比鑽石還要璀璨。心疼到了極點，卻強迫自己不能放縱。因為無法給予，也只能狠心。

顧風離微微嘆息，心底慢慢浮上了一抹清茗，苦澀又甘清。他皺皺眉，沉默良久，然後對禪兒道:“寶寶，你聽清楚，這不是你的媽媽，你的媽媽人在天堂！”喬以陌也是震驚的。他這樣告訴一個四歲的孩子，嚇住了孩子怎麼辦？

小丫頭卻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顧風離。

“這是我媽媽，我媽媽！”死亡，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真的太虛了，她或許還不能理解，但是大人這樣說，卻真的是殘忍的。孩子的希望都是美好的，她不會接受的，媽媽明明在，為什麼說媽媽在天堂。

“我不要媽媽去天堂，我不去幼兒園了，我守著媽媽，媽媽哪裡都不能去。”

“顧風離，你已經錯的離譜了，還要給她心裡種下陰影嗎？”車明劍吼著顧風離。

“那要怎麼辦？難道要她一直這樣纏著陌陌嗎？”顧風離反問。

“你有更好的方式嗎？我錯了，你呢？誰讓你把禪兒又帶來的？”車明劍張了張嘴，硬聲道:“我一個男人，養不了孩子，你是孩子爹，你不也是養不了？”喬以陌抱著這個孩子，也是心酸的。這到底是為了孩子好，還是害了孩子呢？為什麼每個人都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可是，這些理由，最後都讓孩子買單了！

她知道，她也必須狠心離去，不然越是跟這個孩子親近越是會對禪兒造成傷害。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養不了孩子就別生，生出來不好好養，禽-獸不如！”喬以陌驚得回頭，就看到曹澤銘大步走來，一臉的沉鬱，看得出他是有點生氣的。

車明劍和顧風離都是一愣，車明劍頓時像看仇人一樣地瞪著曹澤銘:“你少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