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飄零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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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幸福,農活還沒開始忙,整天悠閒地像個掌櫃(家裡的主人),這時候姐姐回來了,一個大卡車停在原頭上。繼父死了,屍體就停在車上,我叫上裡莊的人上去抬下山來,埋在對面的自家地裡,請“子”來辦了喪事。
辦完喪事姐姐就和後母吵了一架,後母說要不是她趕走她,她也不會讓繼父這麼早死。姐姐說都是後母把繼父害死了,是個狐狸,還警告說別把我也掏空
死。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什麼都懂,知道她指什麼,但我不相信後母能死人,再說了繼父是死在她手裡又不是死在後母手裡。
姐姐要我趕走後母,我不趕,她說這個家是她的,我都是外人,罵我和後母都不是好東西。後母說:“你有本事就留下來,留下她就走。”最終姐姐沒留下,後母留下了。
人常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從後母來繼父又死後,人們就風言風雨,說我和後母睡覺,亂了天倫。這是“安子”給我講的,我很生氣“安子”倒神秘地問我到底有沒有,我狠狠踢了他一腳。
半夜裡,有人敲後母的窯門,我起來出聲音,那人就跑了,後母害怕,要和我睡,我說不行,別人已經有閒話了,再不能讓人家證實了去,但她半夜裡還是過來了,後母比“安子”他媽年輕的多,也漂亮的多,
房比姐姐的還大還美。
由於覺她很高傲,像城市人,所以我遲遲不敢爬上去,最後她倒騎到我身上。這姿勢太美了,疊的我冒了好多,全在裡面。我擔心她會養孩子,她說不會,她就不會生孩子,要不怎麼三十了才嫁給我繼父。
“安子”初中畢業,有學問,但他眼睛斜著,沒有說上媳婦,也沒女人緣。和我聊天說起女人,就自嘆。有一天早上他起的早,看見後母從我的窯裡端盆出來,便知道我和後母睡覺,就天天問,羨慕的不行,非要疊一次。一直糾纏到摘黃花菜,我才給後母說了。
她也同情,知道他是初中生,答應讓他睡一下。晚上我叫來“安子”等到半夜讓他過去小窯,他卻沒有膽子過去。怎麼推都不去,我說那就算了。
但他不甘心,要讓我也過去。我去給後母說了,她跟我過來,上炕脫光睡下等著。
“安子”還是緊張,不肯爬進去。後母讓我鑽進她被窩裡“安子”摸黑看不著,我讓他把煤油燈點亮,後母也把被子掀開。
只見他臉紅的像豬肝,在燈光下還用斜著的眼睛看,很嚇人。我了一陣,後母很興奮,拉“安子”過來摸他牛牛,摸了幾下就冒了。
“安子”再次硬起來就膽子大了,爬上去,還是沒幾下就冒了,就這樣後母讓他
了好幾次,然後又讓我
了兩次,舒服的像夜虎叫喚。我家麥子地多數在陰面,比別人家黃的遲。
“安子”家收完都拉到場裡,我家才開始收。他就過來幫我,於是後母不用去割麥子,只在家做飯送飯,當然,晚上得讓“安子”一陣,她無所謂,也美著。
糧食打下來,裝了四麻袋,我想我和後母能吃一年。她也高興,用臘給我做臊子面,天天臊子面。
種上秋後,後母說要陪我去找外公,只有他們家知道我的戶口,不好能安排工作呢。於是,我賣了曬好的黃花菜和杏幹,穿上她給我縫的新衣服,和她一起上路了,我不知道外公家在哪兒,都沒印象了,她說她聽我繼父說過,在前原,那裡生活條件比後山好的多。
我說可能是,因為小時侯老吃白麵饃饃。我“姨姨”的名字我知道,一直記著。倒了兩次車,經過縣城還下去逛了逛,繁華的很。到前原一問,外公家是大戶,集中居住。找到鄉鎮,小時侯的一切都記了起來,那路,街道,村莊,都很悉。
外公是公私合營後當了公家人的,街道上人都認識。舅舅老了,但樣子沒變。他看見我,就淚,說外公去找過我,找到我繼父,但繼父躲著不見,回來後就生病去世了,去年“姨姨”也去找過,沒找到。我問“姨姨”呢?他說在縣城工作。
後母說起我的戶口,舅舅說他是農村人,不太懂,讓我們去縣城找“姨姨”她有辦法。住了一天,我們要走,舅舅硬給我十塊錢,送我們上車。到了縣城,很快按舅舅說的地方找到“姨姨”她已經不像了,既漂亮又洋氣,像天仙一樣。
本認不出來,她也認不出我,左看右瞧,最後抱住我就哭。我也傷心,但沒有眼淚,而且覺得生,彆扭的站著。她的地方小,後母想回去,我也想回去,但“姨姨”不讓我走,於是後母一個人走了。
“姨姨”讓我睡她的,自己找別的女人擠去了,她的
很新,很乾淨,還有香味。我怕自己髒,
髒她
,就在椅子上靠了一夜。早上她知道後生氣地罵我,領我去洗澡。第一次見澡堂子,第一次在熱水裡泡,舒服的比疊活還美。
她到處跑,有時候還領著我去給領導看,後來說要去找我姐姐要戶口,我說我去,她說我肯定要不來,她得去。她有個男朋友,是稅務局的,戴著警察一樣的帽子,很威風,她帶上他去找姐姐了。
我一個人住在縣城,整天閒逛,逛夠就回來用她給我留的飯票去食堂打飯,飯很高級,味道很好。第二天“姨姨”回來了。
姐姐也跟著來,她像變了一個人,親暱地拉著我手問長問短。我們三人去了一個地方,回來我的戶口就成一個單獨的本子,然後姐姐就走了。
讓我記得去找她,我說我會的。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和“姨姨”又去了好幾個地方,見了好幾個領導,工作還是沒有安排。
“姨姨”直嘆氣,我說沒關係,我又沒上過初中,不會幹什麼,還是種地好。
“姨姨”就用髒話叫著我繼父的名字罵,我看她很氣惱,覺得攪鬧她這麼多天,就提出回去,家裡還有很多活。
她說也行,工作肯定能安排,讓我回去等消息。臨走給我裝了好多書,都是她學習完沒扔掉的,讓我回去看,叮囑我一定要有信心出去工作。
還是家裡好,首先舒坦自在,還可以疊後母,後母的痞起來怎麼就那麼美。秋收後基本沒什麼活了,我和“安子”倆忙了十天,用土痞子打起一個院牆來,又請五爺幫忙修了個大門。就關上門整天看書,然後疊後母。
“安子”是我老師,給我講課,也疊後母。後母會疊活的很,跪在炕上,讓我和“安子”輪,
得痞裡往外直
水水,和著我們的慫(音,
子的意思)糊得到處都是。
刺的了不得。年前,我去了趟縣城,給“姨姨”背了兩個豬腿。回來後還想給姐姐也背去一個。
但後母死活不讓,沒去成。過完年不久“姨姨”就找來了,說我的工作安排了,但去不了縣城,只能在後山挑地方,我不知道去那裡,也不太想去工作。
後母看著我,說就到我們這個鄉上工作,離家近,不順心回來方便。晚上,後母讓“姨姨”睡她的乾淨小窯。
“姨姨”說想和我們說話,便都睡在灶方窯的炕上。睡下後,我沒有話說,嘴笨的很,就聽她們兩說。
嘮嘮叨叨的聲音像蚊子叫,一會就摧著我進入夢鄉。糊糊中
覺有人過來抱我,醒來看到“姨姨”貼著我,哭得身子顫動。
後母也哭,還繼續說話,說我被繼父踏到缸縫裡的事情。
“姨姨”帶著我去報到,在我們鄉的國營商店裡工作。
商店主任怕我不會賣貨,就安排我管倉庫。老保管員四十多歲,對我非常好,手把手地教我,很快讓我掌握了要領,他還不閒著,又教我算帳。
第一個月工資一發我就回了趟家,放下一半錢把後母疊夠回來繼續工作。老保管單身過,有個兒子跟著他在這裡上學。單位好幾個人都給他說媒找老伴,我也跟著瞎起鬨。
後母趕集來看我,他過來跟後母聊,一聊一個下午。我看出來他喜歡後母,回家就問後母。她說喜歡我,我說我總不能娶了我媽啊,她就笑,說看著再說。
話是這麼說,但她趕集來看我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一天,她告訴我在老保管的房子裡疊活了。我說美不美,她很害羞,說小孩子知道什麼。我覺得這事情能成,只是有些捨不得。
半年後“姨姨”結婚,我去祝賀。
“姨夫”說我已經不像農村人“姨姨”說我們兩出生就都是城鎮戶口,胎子裡帶著氣質,我聽得很自豪,高興地住了兩天。
回來後老保管過來我房子裡,坐了很久才說起我後母,只是比劃著他和後母,說不出來,我知道我是小輩,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就直接說好,好的很,我很開心。
供銷社主任願意當媒人,領著我回家提親,後母推搡了一陣答應了。於是商店用客貨車把後母接走,在鄉上辦了喜事,又送了回來。
我想叫老保管“爹”口生叫不出,就說:“這家是你的了。”他和後母說:“也是你的”縣供銷聯社要選送幾個人去省城深造,姐姐也想去,讓我去縣城找“姨姨”給她關係。
我去找“姨姨”
“姨姨”說:“你還不知道,她的名聲都臭到縣城了,誰不知道她見男人就睡,你還幫她,就是找到領導那裡,人家都給你罵回來。”我去看姐姐,真的如“姨姨”所說,很多人遠遠地看見我們就往地上吐吐沫。姐姐說她幹不下去了,怎麼辦?
我勸她以後不要隨便和人睡,她說不是這個原因,是那些男人太壞了,光知道利用她,利用完就蹬開。
實際上她還是“騷”的很,我要回,她不讓,非留我住一晚,結果硬拉著我疊她,疊了半夜。回來後,我覺得姐姐可憐,就搖電話(那時候的電話是手搖的)給“姨姨”央求她找人給姐姐幫忙“姨姨”心軟,還罵我心軟,就答應了,不要一個月,姐姐高興地打來電話,說她調到最後山的一個鄉上去了,那裡沒幾個人知道她的事。
我站在供銷社會議室外的窗臺上,捂著話筒小聲叮嚀她,不要再找人亂疊活,要不又臭了,她嫌我在電話裡說了,罵我,但還是答應了。
沒想到姐姐沒去成,我卻幸運地被選中,領導要讓我去學習深造。那是個遙遠的地方,要學習兩年,我捨不得“姨姨”捨不得後母,也捨不得姐姐。
但她們誰都不留我,著我上了長途汽車。汽車駛向未來,她們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連城市建築物都變成一撮灰點。那裡有我的親人,以及曾經飄零的童年,就這樣被遺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