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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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的天氣已經慢慢轉涼了,睿喬睽違投手丘數個月之後終於再度上場,雖然只是中繼兩場,控球也還有些問題,可是他還是讓很多欣賞他的球們尖叫歡呼。因為隔天不需要比賽,球隊休假,那天晚上睿喬跟均劭難得放鬆一下心情,兩人跑到街上買了一堆食物跟啤酒後,騎著均劭的破爛小綿羊飆到海邊去。

秋天的海邊已經有寒冷的氣息,張狂的海風颳過他們的臉,像是要鑽進他們的衣服裡面冰凍溫暖的骨血。

睿喬坐在均劭背後,雙手在他的外套口袋裡,緊緊抱著前座的他。睿喬覺冰冷的海風不停拍打他的臉,他閉上眼睛放縱自己的思緒亂想,突然覺自己像是在天空飛翔一樣,他出了淺淺的微笑。

前幾天,他在街頭看見了國小五年級那時候看的那本寓言故事,想起了自己曾經渴望自己生命裡出現一個像候鳥般的男人帶著自己飛翔,如今他已經找到他自己的候鳥,帶著他一起飛翔在球場的天空。

將均劭抱得更緊一些,覺這個世界剩下他們兩個人,這時候不必避諱外界的眼光,也不必煩惱有人會認出他們的身分,只要這樣緊緊擁抱就夠了,身為一對同志愛侶,他們要求就只有這麼多,簡簡單單的擁抱對他們來講都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幸福。

“到了,可以下車嘍。”前座的均劭把車停在路邊,一臉戲謔對著身後抱得很緊的睿喬說:“先鬆一下手,待會兒再隨便你怎麼抱都可以。”臉微紅的睿喬張開眼睛,輕輕搥了他的背一下:“三八。”兩人背起食物跟飲料,手上還拿著便利商店賣的火把,一起走下堤防,步上柔軟的沙灘。

“這裡是人家跟我說的秘密地點,沒有汙染,很乾淨又很漂亮。”均劭忍不住驕傲了起來。

“誰跟你說的啊?”

“就勇仔啊,他家好像住這附近。”

“應該不會遇到他吧?”

“哪那麼衰!”話剛講完,就聽到背後數臺機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機車騎士的大聲嚷嚷:“阿岱騎那麼快要死喔?我會怕啦!”

“小明,你幹嘛跟著飈車?”

“搞清楚,你們是要去我家烤,不是要來這裡飈車的!”均劭跟睿喬兩人渾身一僵,看著對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覺彼此臉上都是一堆黑線。

“誰說不會遇到他們的?”睿喬一臉兇狠。

“管他的,我們吃我們的,他們不會過來啦。”均劭趕緊自我安,拉著睿喬的手往沙灘走去。

兩人點燃了火把,在沙灘上任它燃燒,兩人在火光中望著彼此,眼神錯、炙烈而飢渴,迫不及待將手中的食物全都丟在沙灘上,接著坐下來開始…吃晚餐。

餓得要死的兩人各自嗑掉一個便當跟一袋鹽酥雞加燒烤以後,才有時間好好講話,攤在沙灘上拍拍自己的肚子,發出滿足的飽嗝。

“我記得以前有一次我們也是一起看夜景。”睿喬望著滿天星辰,突然想起了那次的回憶。

“就是許願要總冠軍那次嘛!”均劭笑得很可愛。他記得那次兩人還只是隊友,如今兩人已經是情侶,當初哪裡想得到會變成這樣。

睿喬仰望天空,看著漫天星星閃耀著,偶爾有幾顆星劃過天空,他默唸著:“總冠軍。”均劭望著他的側臉,深沉的眼神溫柔攸遠,他的眼瞳裡有著煢煢火光與睿喬側臉的線條,興致一來,他率先站起身,接著伸出手拉起睿喬:“我們來跳舞。”睿喬的舞步有點混亂,因為兩人都跳男人的舞步,所以只能讓自己儘量不要踩到均劭的腳,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他笑得燦爛:“兩個男人跳的舞步永遠不會兼容。”睿喬停下腳步,抬起臉望著他,有些錯愕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

兩人踩在柔軟的沙灘上輕舞,火把在身旁飄搖,這是一副漫到要死人的畫面,可是均劭居然講這種殺風景的話,睿喬一臉的驚愕,望著均劭等他接下來到底要說什麼。

均劭溫柔地擁抱著他,在他的耳鬢輕輕呢喃著:“可是我們有我們的舞步,不需要隨著別人的規矩起舞,我要你,只要你一個人,因為是你,所以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如果全世界的舞步都要一男一女才能跳,那就讓他們兩人站在世界之外,獨舞。

睿喬閉上眼睛,顫抖的手臂緩緩抬起、環住均劭的肩膀,擁抱著眼前的男人:“我不會放棄你,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兩人上演著人肺腑的告白劇,襯著暗黑的海洋當背景,在火光掩映間相擁熱吻,一旁的草叢中卻傳出幾聲隱忍不住的驚歎,還有幾雙動的淚眼在芒草堆後閃耀著水汪汪的光芒,輕輕地,傳出了虛弱的氣聲對話--“孝哥,你在哭嗎?”

“閉嘴。”-----職聯盟年度總冠軍戰,由上半季季冠軍漢殷羊對戰下半季季冠軍廣森鷹,兩隊勢均力敵、平分秋、各領風騒,經過六場對戰以後,兩隊終於要進行最關鍵的一場賽事,七戰四勝,這一戰將會定出兩隊輸贏,也決定出今年度的總冠軍球隊。

兩隊都派出球隊裡的傑出投手,由廣森鷹的謝志諭對上漢殷羊的蔡睿喬,狀態正值巔峰的謝志諭是各方一片看好的王牌投手,可是蔡睿喬卻是今年傷後復出的主力投手,雖然過去六個星期上場的狀況調整得不錯,可是他畢竟才傷愈沒多久,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誰也說不準,賽前的總冠軍預測幾乎一面倒向廣森鷹。

熱烈的氣氛瀰漫整個球場,爆滿的球場兩方壁壘分明,不同顏的加油隔著球場相互較勁,每個球臉上的表情既興奮又緊張,整個球場就像是一顆即將引爆的炸彈,包裹住不安份的火葯準備隨時引爆。

漢殷羊的休息區旁,睿喬正在場邊熱身,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像是把自己隔離在整個球場之外,場邊球熱情的吶喊傳不進他的耳朵裡,他冷漠的俊美臉龐專注看著自己手中的球。

他們是客場,必須先攻後守,對他們來說有些不利,第一局上半場他們隊友並沒有得分,一局下半睿喬戴上帽子走上投手丘,站上投手丘的他似乎沒有以往銳利的霸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氣息,讓人摸不清他的狀況究竟如何。

場邊的投手教練看著他,出了些微不安的眼神,但是一旁的總教練卻氣定神閒。

“第一球,投手挖了個地瓜,沒有掉進好球帶,一壞球沒有好球…”睿喬面對第一個打者就連投了四個壞球保送對方,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投手教練忍不住站起來,一臉微汗望著睿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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