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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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一下夏月然,你要是敢跟我打這個賭,我就讓你進來看個究竟,”蔣念像是誘拐小孩子的壞蛋,“而且,不用你對我負責哦~”羅亞心裡不服,“誰跟你賭!我只是來找月然!”

“過不了我這關,你是見不到夏月然的。”蔣念表情淡淡的,閒閒倚在了門口,活生生堵住了羅亞的進路。

“你到底要賭什麼?”羅亞氣悶,沒好氣的開口。

“這才乖嘛!”聽她這樣說,蔣念才笑起來,“也不算是賭,我就是讓你看清楚,到底夏月然心裡有沒有你。”她嘆了口氣,“夏月然和張嫻鬧矛盾,兩個人怎麼鬧都沒問題。但是把你牽扯進來,就是她的不是了。”羅亞腦子一轟,“你說什麼?”

“孩子,你清醒點吧。”蔣念搖頭笑了笑,“夏月然和張嫻從大學開始就是戀人,她們四年深厚的情基礎,尤其是學生時代建立起來的情,不是你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姑娘可以動搖的。夏月然只不過是在利用你。”

“愛情,是不分先來後到的!”羅亞紅了眼眶,“而且,嫻姐說她本不喜歡女人!你這女人,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我又不認識你!”

“你認不認識我不重要,”蔣唸的笑容幾近殘酷,“重要的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跟你賭!”羅亞幾乎咬碎牙齒,“我不相信月然是在騙我。”

“可憐的孩子。”蔣念拿出紙巾來,遞給了她,“陷在愛情裡的女人,智商永遠為負。”——這是真理,沒有呈現負值,你還理智,說明你本沒有真正投入這段情裡去。或者,乾脆一點說,你不愛她。

這個世上,大多數人都是現實的。可愛情是不現實的,它能讓人瘋魔。好像在平靜的湖水裡投入的那塊大石,所謂的愛情是攪亂生活力量的罪魁禍首。可是,就是因為太多人的生活都過於平靜,所以人們對於這種攪亂又期待又無奈。

愛情帶來的都是神經病,樂在其中又瘋瘋癲癲的神經病。可這種病讓人甘之如飴,又深自豪。苦也為它,樂也為它。它是傳奇,也是魔鬼。它可以輕易地把人玩於鼓掌之間,以此來締造所謂的芳百世。

蔣念暗自嘆氣,何苦來哉!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你媽媽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羅亞你知道嗎?

羅亞終究還是踏入了蔣唸的房間,裡面已經沒有一絲一毫夏月然的影子。

“她去哪兒了?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一點消息都沒告訴我?”羅亞失魂落魄,蔣念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並不說話。

“她去哪兒了?”羅亞眼眶通紅,抓住了蔣唸的手臂。

“去她想去的地方,去她喜歡的地方。”蔣念不以為意,只是微笑著看羅亞。

“我去找她。”羅亞就要奪門走,蔣念拉住了她,“去哪兒找?”

“…”羅亞沉默,“不知道,哪裡找得到去哪裡。”

“羅亞,”蔣念憐憫地笑,“你才認識夏月然不到半年,這時候放手還來得及。”

“我為什麼要放手!”羅亞大吼,“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憑什麼要我放手!”

“那就不放手。”蔣念說,“但是在你去找她之前,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賭約。”

“你說。”羅亞擦了擦眼淚,“我會讓你相信…”

“你什麼都不需要向我證明,”蔣念打斷她的話,“我的賭約為期三個月,但是在這三個月內,你必須保證不去找夏月然。而且,我會讓你看看,夏月然心裡到底有誰。”她語氣太過篤定,讓羅亞竟然不由臣服。

三個月而已,她要找夏月然的決心,就是三年也不會變!

正值年輕的羅亞還有這樣的決心。蔣念只是看看她咬牙的模樣,微微搖頭笑了笑。那似乎是每個人年輕時都會有的經歷,願意為了某個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而且以為自己的決心可以堅如磐石,韌如蒲葦,卻不知道再堅硬的磐石也敵不過時光的打磨,再堅韌的蒲葦也經不起風雨的摧殘。

最重要的,是敵不過自己心的磨損。人心很軟,經不起折磨。人心又很硬,扛得住滄海桑田。在摸打滾爬中,多少柔軟的心漸漸落上了沉重的鎖,再也難以打開。有人幸運,可以在那心柔軟時就住進去,而後一如既往,在落鎖之後,也沉沉紮在那柔軟裡。又有多少人,進去了,傷害了,離開了,然後所有的傷痕化成厚重的鎖,扣在了那門上,讓後來的人再也難打開。

當時光讓人褪去了年輕的光環,開始瞻前顧後左右衡量時,所有的曾經如同夢想,都漸漸沉入了光陰的舊柯,一去不復返。即使再重新鼓起勇氣去拾起舊夢,那時也早已滄海桑田變換,物是人非惹人憐。

蔣念眼神有些遠,望著羅亞,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她笑笑,輕輕吐出一口氣,對羅亞說,“我困了,得去睡覺。你請便。”羅亞倒是想自便來著,可是她完全沒有時間了。不知道為什麼杜染會心血來找到她,要帶羅亞一起出差。

羅亞驚訝極了,她跟杜染本不是一個公司的好不好?而且潤田傳媒和商報本沒有任何合作關係,自己有什麼理由和杜染一起出差!

杜染聳聳肩,“你爸爸讓我帶你多見識些東西,不然整天對著電腦,你會智力下降的。”

“杜總!”羅亞黑著臉小聲嘟囔,“我還有工作要做,要出差找你們商報的人啊!”杜染皺皺眉,羅亞立刻一哆嗦。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姨特別要強,沒少聽羅媽媽說杜染的光輝事蹟。羅亞小時候最怕的人不是羅爸爸,而是杜染。她媽媽也怕杜染,就連羅爸爸也對杜染懼上三分。不過怕歸怕,羅亞的媽媽還是很敬佩杜染的。杜家姐妹倆,杜染、杜清格懸殊,杜染極度強勢,杜清卻溫柔隨和,甚至有點軟弱。杜清比杜染小了六歲,而今也不過三十七歲。不比杜染遲遲推到二十七八歲才結婚,杜清她懷羅亞時,才十六歲。所以羅亞比杜染的孩子要大了將近十歲。

“你不願意去?”杜染皺眉,“嗯?”羅亞咬咬,“不想。”杜染定定看她一會兒,竟然笑了,“比你媽媽出息多了。”是的,杜清從來不敢反駁杜染的話,杜染決定什麼,她就順從的去做什麼。比如結婚。

“那就不去。”杜染重又埋頭於文件中,“你自己打電話跟你爸爸說。”

“…好。”羅亞沒料到這麼輕鬆就可以拒絕杜染的安排,一時竟然有些怔。隨即又喜出望外,離開杜染家的時候,她興奮的給杜清打電話,“媽!”杜清正在做家務,接到羅亞的電話時,她很高興,“亞亞!”

“小姨讓我跟她去出差,我說不去,”羅亞故意停頓了一下,“媽…”

“你怎麼可以說不去啊!”杜清有些急,“你姨子硬,你這麼違抗她,她一定會生氣的!”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羅亞撇撇嘴,“才不是。小姨說,咳咳,”羅亞清了清嗓子,學著杜染的口氣說,“比你媽媽出息多了。”她學罷,對杜清說,“媽,小姨說,我不想去就不去。啊,我突然發現小姨一點都不可怕!”杜清怔了怔,隨即又笑笑,“這就好。”

“媽,你就是子太軟了。”羅亞撇嘴,“你應該多向小姨學一學,我特敬佩小姨那樣的人。”

“呵呵,那你就跟小姨好好學。”杜清聲線柔軟,說完又不由囑咐,“亞亞,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有什麼苦處難處就找你姨幫忙…”

“哎呀媽,你又來了。”羅亞不耐煩,“我都這麼大人了,能照顧好自己,你就放心吧。你回頭跟我爸說聲,別讓他總跟我小姨亂打招呼,我自己有正經工作呢。先掛了哈。”她剛掛電話,就聽旁邊有人幽幽說,“你就是這麼跟你媽說話的?”羅亞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蔣念。她不由高聲道,“你是鬼啊!嚇死我了。”蔣念臉有些不好,也不管羅亞,徑自往前走,“對待長輩要有對待長輩的樣子。”她頭也不回的說著,羅亞不滿的撇嘴,卻忽然發現蔣念是去杜染家,她頓時吃驚了,“喂——”她幾步上前,攔住了蔣念,“這是我小姨家,你去她家幹什麼?”

“這是我的事。”蔣念皺眉,不悅的看著羅亞,“小朋友,你去玩你的好嗎?”

“你不會是去告狀吧?”羅亞伸手攔她,“不要做這麼丟人的事情好嗎?我會看不起你的。”蔣念抬眸看她一眼,竟然撲哧一笑,然後笑彎了

羅亞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笑,“喂——”等蔣念笑夠,她才捂著肚子對羅亞說,“小朋友,你是心虛害怕了嗎?”羅亞皺皺眉,“你是不知道杜總有多恐怖…”

“你也怕她?”蔣唸的笑容漸漸有些冷,“你們杜家人,就沒有一個不怕她的麼?”她忽然神冷峻,看得羅亞雲裡霧裡,一不留神卻見蔣念昂首,風姿綽約地走進了杜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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