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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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宜聞已經聽不出那到底是誰的聲音,是五弟還是姚家別的什麼人。

“父親…父親…”歡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是歡哥在叫他。

是歡哥。

姚宜聞想要張嘴。歡哥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姚宜聞的眼淚頓時淌下來。

“姚大人請吧…”姚宜聞顫抖著手去拿筆,筆卻不停地顫抖,待到筆尖落在紙上,那字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

“能不能給我…一杯熱水…”旁邊的人不冷笑,“姚大人,這不是在姚家,也不是在吏部衙門。”姚宜聞的冷汗淌下來,面前的紙張已經不堪用。

幕僚氣得揚起眉,轉身就要去向夏大學士稟告,旁邊的護衛卻道:“若不然還是倒杯茶給他,就他現在的情形,無論誰來了,只怕都不會寫字。”

“這樣的人居然能混到吏部侍郎,”幕僚咬了咬牙,“給他,都給他,只要他能寫出來。”幕僚話音剛落,就又有下人來道:“小世子是不是要送回去?”幕僚皺眉思量,還是稟告給夏大學士。

雖然端王准許他們用小世子來要挾姚宜聞,可畢竟那是端王唯一的子嗣,萬一出了事他也擔當不起。

夏大學士道:“只要姚宜聞肯寫,就將世子爺送回去。”這樣的燙手山芋還是越早脫手越好。

姚宜之卻站起身來,“夏大人,還是將世子爺暫時留在這裡,說不得姚宜聞會改變主意,沒有了世子爺做要挾,只怕不能事半功倍,世子爺雖然重要,還是以大局為重。”夏大學士在燈下思量,還沒有吩咐幕僚,外面的管事就進來道:“夏大人,不好了,世子爺肚子疼。”好端端的怎麼會肚子疼起來。

“是不是吃壞了東西?”管事搖頭,“都是…都是小廚房準備的飯食…應該…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世子爺,有些發熱,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時疫?

這兩個字一下子衝進管事的腦子。

會不會染了時疫。

如果世子爺染了時疫,他的子也過到頭了。

夏大學士站起身,“快去找郎中過來給世子也看看。”管事應了一聲,忙去安排。

屋子裡重新安靜下來,夏大學士焦躁地摩挲著手裡的文書,抬起頭看向姚宜之,“萬一是時疫要怎麼向端王爺代?”不止是向端王代,如今時疫盛行。若是他們都染上,可如何是好。

夏大學士站起身在屋子裡踱步,“這可怎麼辦?”

“夏大人。世子爺昏過去了。”下人慌張地稟告。

夏大學士的腦子“轟”地一下彷彿裂開了般。

“夏大人,事不宜遲,先將世子爺身邊的下人都隔開,那時疫發起來可不得了,京外有幾個莊子,一夜之間就死了十幾個人。”夏大學士板起臉來,“胡亂說些什麼。怎麼就是時疫…”下人忙低下頭,“是小廚房的廚娘病了,我們都不知曉。世子爺的飯食都是小廚房裡做的。”廚娘病了。

本來有幾分懷疑的夏大學士,心中頓時一涼,這院子裡的事是他和姚宜之安排的,出了事誰也逃不開。

為今之計。只能立即向端王爺稟告。想方設法給世子爺治病,然後讓姚宜聞將遺詔寫好,這樣一來,就算是世子爺有個閃失,他也算是立下大功。

“先將人隔開,將世子爺送去旁邊的小院子,請郎中過來為世子爺診治,”夏大學士說著頓了頓。看向姚宜之,“現在不是一直在用賀家治瘟的方子。你想法子去賀家將方子要來。”彷彿是從天而降的災禍。

姚宜之皺起眉頭,他不在乎歡哥,最重要的是端王的大業。

姚宜之站起身,“大人先別急,我去看看世子爺。”夏大學士點點頭。

姚宜之快步走出門。

歡哥被安置在後面的小院子裡,屋子裡的下人都被帶了出去,新進去伺候的下人聽說可能是染了時疫,全都遠遠地站著,生怕也被傳上病症。

姚宜之用巾子捂住口鼻,一步步走過去。

就算是生病,也是眼見為實。

歡哥在上來回地翻滾著,滿臉紅漲,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呻

姚宜之捂住帕子的手更加用力。

那些染病的人是什麼模樣他並不知曉,所以也無從對比,他卻不能輕易地下結論,說歡哥就是疫病。

姚宜之手心有些出汗,心裡生出幾分的期盼。

歡哥彷彿病的不重。

姚宜之剛想到這裡,邊的下人驚叫一聲,幾個人四散開來,姚宜之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沒有跟著一起倉皇而逃。

人都散開,姚宜之也將眼前看了清楚。

歡哥爬起來吐了一大堆穢物。

上,地上到處都是,歡哥仍舊在嘔著,一張小小的臉漲得通紅,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熱病。

真的可能是時疫。

再這樣下去,說不得都會被染上病症。

姚宜之出了一身的冷汗,厲眼看向下人,“還不去照應世子爺。”下人不敢怠慢忙碎步上前。

雖然是在照應著歡哥,幾個年紀稍小的下人已經哭起來。

屋子裡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姚宜之從屋子裡走出來,管事忙上前道:“您看要怎麼辦才好?”姚宜之淡淡地吩咐,“我去尋郎中,我沒有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世子爺。”管事道:“都聽您的。”姚宜之吩咐門房備馬,如同一陣風似的逃開了院子。

時疫有多恐怖,他心中知曉,看到歡哥的模樣,那種恐懼頓時佈滿了全身,腦子裡再也想不得別的,只想從這裡逃開,遠遠的離開這個地方。

騎馬進了城,姚宜之徑直去了賀家。

賀家大門緊緊地關著,只有兩隻紅紅的燈籠照著門口的石階。

風吹過來,姚宜之不知為什麼打了個冷戰。

歡哥早晨的時候還好端端的,為什麼這時候會染了病,會不會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姚宜之想起婉寧的醫術。

會不會是婉寧設下的局。

他竟然沒有細想就從院子裡出來。

夏大學士怕被端王責怪,說不得會亂了陣腳,萬一這時候讓人鑽了空子,那…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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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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