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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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也沒有多想,因為他覺得,這些疑問,在適當時候可以問水紅,水紅絕沒有對自己或高達隱瞞什麼的道理,不必著急。
二則,水紅這時候提出的問題,相當嚴重,她是在提議,衝過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海空封鎖,闖進那海域去!
高達也聽出了水紅的弦外之音,他笑嘻嘻地望著水紅,羅開一皺眉:“你是自己好奇,還是完成組織下來的任務!”水紅對羅開的責問,嘆了一聲:“大鷹,你這種問題,是在迫我說謊,而我,又不願在你的面前說謊!”羅開一揮手:“向上頭報告,你闖不破封鎖。”水紅側著頭:“沒有闖過,怎知闖不破!”羅開一時之間,無話可說,高達則響亮地鼓掌。羅開伸手指向水紅,水紅張開口,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就要來咬羅開,嚇得羅開連忙縮手。
高達哈哈大笑:“堂堂亞洲之鷹,也會有沒有道理處!”羅開悶哼了一聲:“怪異到什麼程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多——當時,我正好在夜光海域的上空!”水紅和高達並不知道會有這種情形,立即向他望來,羅開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他的結論是:“甚至無法做任何假設!”水紅呆了半晌,又向玫瑰望了一眼——玫瑰像是對他們正在討論的事,不是很有興趣,緩緩走開去,在右舷,倚著欄杆,欣賞海景。她這種態度,並不正常,她應該有興趣,她甚至帶了兩大箱配備,準備進行潛水探索的!
水紅收回視線來:“我們一接到消息,經過研究,假定為在那一帶的海底,蘊藏著成分不明的巨大能量,所以才會有夜光的異象!”羅開悶哼一聲:“這樣的假設,等於沒有假設!”水紅不服氣:“假設,自然要經過一連串的探索來求證,照我說,在那片海域底下,有一個龐大的外星人的基地,也不足為奇!”羅開不苦笑,他伸手在臉上重重撫摸了一下,以掩飾他神態的不自然。各種各樣的外星人,甚至能在離地球遙遠的太空之中建立“視察地帶”相形之下,在海底建立一個基地,真是太容易了!他們有的,甚至不必親自出馬,像樣三晶星人遠,只要派出幾個機械人只怕就能成事!
羅開突然想起了遠,這個三晶星人,被剝奪了若干能力,作為懲處,不知落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遠雖然喪失了許多能力,但是比起地球人來,他仍然幾乎是一個“超人”!
羅開嘆了一聲,高達揚眉,向他投以一個詢問的神,羅開聲音苦悶:“忽然想起了遠——那個三晶星人!”水紅道:“不管什麼星人,我們是不是要試一試,去闖一闖那海域?”羅開沒好氣,順口道:“叫你的上級,派一艘
能良好的潛艇來,我們就去!”羅開這一句話一出口,首先聽到的,是玫瑰的一下低嘆聲,接著,才是水紅的歡呼聲,水紅指著羅開:“大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了不能不算數!”羅開怔了一怔,他只不過隨便說說而已,說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水紅會認真,也沒有想到水紅真有能力通過她的組織調來一艘潛艇!
可是,水紅這樣說了,他自然不會說了的活不算,可是令得他心中更疑惑的,是玫瑰的那一下低嘆聲。玫瑰雖然只是低嘆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可是這一下低嘆聲,緊接在羅開的話後,那等於是在說:“你錯了,她真會去調一艘潛艇來的!”玫瑰何以會對水紅的一切那麼悉?
而水紅何以又會對玫瑰有那麼似曾相識的舉止?
玫瑰這個美女的身分,似乎越來越神秘了!
羅開在陡然之間,想起了一件事,他望向水紅:“當你向組織請調潛艇時,必須說明的是,如果被發現,受攻擊,而又還擊的話,小,至少一場國際糾紛;大,可以是另一次世界大戰的開端!”水紅揚眉:“我會說明,不過不會阻礙批出潛艇的請求!”羅開故意誇張地笑:“看來,你們都習慣玩火!”水紅有點不明白:“我們…”羅開道:“是啊,你們,聽說,你們幾個,都用花朵的名稱來作名字?”他講到這裡,陡然轉向玫瑰:“你的名字,恰好是花朵的名稱!”玫瑰泰然自若:“鷹先生,我雖然不懂得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暗示什麼的話,不如請你明說,來得好一些。”羅開想不到玫瑰會那樣開門見山,他多少有點狼狽,他向水紅一指:“對這個小妹妹的身分,你沒有想過?”玫瑰笑:“能和亞洲之鷹和子在一起,自然不同小可,非同凡響!”羅開緊釘了一句:“你們不是同類?”玫瑰笑得極
人:“不會吧,我那麼平凡普通!”水紅皺著眉:“大鷹,你應該知道,我們幾個人,雖然都以花朵為名,但並沒有玫瑰!”羅開
了一口氣:“對,我太魯莽了,你們的名字有一個原則,就是揀花朵的名稱做人時,要恰好真有那個姓氏的,你姓水,沒有人姓玫!”水紅淺淺一笑,向玫瑰道:“潛艇來了之後,你是否參加我們的行動?”玫瑰一副不在乎的神憎:“那要看我,是不是被邀請,和邀請的真誠程度而定!”看來,玫瑰不但貌美,而且智力也極高,在對答之間,她甚至半秒鐘的考慮也不必,而說話的聲調如此柔軟動聽,說出來的活,卻又如此咄咄迫人!
水紅的心中十分疑惑——這種疑惑,當她第一眼看到玫瑰的背影時,便已產生。可是直到現在,她仍然不能肯定她對玫瑰的疑惑是什麼。
這種覺,令人極不舒服,而對於水紅這種身分的人來說,更不舒服,她從事情報蒐集,步步驚心的冒險工作,明知一個人大有可疑之處,而又不知可疑在什麼地方,這是一種極不利的處境!
她也曾經作了幾次大膽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假設,也曾作了幾次試探,可是也不能在玫瑰的反應上,觀察出什麼來。
而這時,她正執行上頭的命令,要去明白巨大能量的來源,又巧妙地用一句話套住了羅開,使他會協助自己,她不願意在這樣的情形下,會有什麼意外,所以,她並不贊成有玫瑰參加。
她向高達使了一個眼,暗示高達出言拒絕,可是高達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來雖然不著痕跡,但是也一無反應。
水紅又向羅開望去,羅開攤了攤手:“如果——”他才講了兩個字,玫瑰已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我不會參加!別說沒有邀請,冷淡的邀請,我也不會答應。”水紅點頭:“很好的格!”玫瑰看來一點也沒有氣,十分平靜,向每一個人微笑,又走了開去,向著海洋,海風吹拂著她的頭髮,使她看來,真有超凡入聖的美麗。
高達在心中暗歎了上聲——他並沒有和羅開相同的那種微妙的覺,可是有水紅在身邊,他
子的本
,似乎多少受了限制。水紅又躍下小艇,駛向水上飛機,臨走時,向高達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高達聳了聳肩,故意在水紅還未離遠時,就來到了玫瑰的身邊。
他也望著海水,可是顯然對玫瑰在說話:“像你這樣的美女,看一眼,一輩子都會記得!”玫瑰微笑:“這是普通子的開場白,想不到超級
子,竟然毫無新意!”高達打了一個哈哈:“我真的見過你,所以不會忘記你。若干年前,在香港一個宴會上,帶你去宴會的,是一個大律師——據說不多久,他就死了,你的出現,令全場靜默了幾秒鐘!”玫瑰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聲音平靜:“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那就是我和我極度相似的那位,黃玫瑰。”高達笑,當他笑的時候,他轉過頭來,望向玫瑰,伸手在她臉上的那顆痣指了一下:“連一顆痣也相同?大小和位置,完全一樣?”玫瑰淡然:“天下有很多事,湊巧得寫在小說裡,絕不會有人相信。”高達聳了聳肩:“能問你有關你的…一些事嗎?”玫瑰格格嬌笑:“簡直連普通
子也不及了,高先生,請不要使你的聲名受損!”高達
了
身子——他本來是瀟灑地倚在欄杆上的,這時,由於玫瑰的話,十分尖利,他覺得身子有點僵硬,難以瀟灑。
羅開朗聲笑了一下:“子也有碰釘子的時候?”高達攤了攤手,玫瑰轉過身來:“我估計水紅小姐聯絡了之後,潛艇會在最短的時間趕來,但至少也得五十小時,是不是可以先送我回島去?”羅開想了一下:“當然可以,有一句話奉勸,用潛艇去闖海域,十分危險,但如果沒有潛艇,更危險!”玫瑰笑得很醉人:“不會,我沒有什麼特別原因非去探索不可,不像水紅小姐,她是有任務的,我純粹是私人興趣!”羅開和高達都聽出玫瑰的話中,大有言不由衷之處。但是卻也無法深究下去。高達仍然凝視著玫瑰:“兩個人,外型上也相似,真是不可思議!”玫瑰只是淡淡地笑,對這個問題,她既不諱避,不過也無意深人討論。高達突然用力一揮手,他揮手的幅度十分大,令得在他身邊的玫瑰,自然而然的動了一下身子,高達看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他
本沒有說什麼,又立即搖了搖頭,顯然是他又立即否定了他剛才突然而來的想法。
玫瑰妙目盼,聲音
人:“為了我這樣的普通人,不值得大名鼎鼎的
子這樣傷腦筋吧?”高達不
苦笑:“你普通?單憑你的外貌,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就已經絕不普通!”這時,快艇的引擎傳來,水紅已經口來了,她滿臉紅光,神情興奮,還沒有上船,就揚言呼叫:“潛艇在五十小時之後可以赴到!我們可以有兩大海上的假期!”羅開和高達,都自然而然地向玫瑰看去。剛才,她說過:“潛艇會在最短時間內趕來,但至少也要五十小時…”現在,水紅宣佈,潛艇會在五十小時後到達!
這是巧合嗎?
自然可以說,這是巧合!
但是,也可以說,那不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就耐入尋味之極——除非玫瑰會知道潛艇的秘密基地的所在(一般來說,那是絕對的軍事機密),她也要知道潛艇的型號和速度(最好的一種,那也是絕對的軍事機密),而且,她更要肯定能調動潛涎的高級軍事領導會立即同意這種行動!
玫瑰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羅開和高達迅速轉著念,也同時望向玫瑰,玫瑰只是緩緩搖著頭髮,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水紅一上船,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兩個男人,神情發怔,望著玫瑰,大有失魂落魄之狀,她陡然跳過來,大叫一聲:“該醒了!”高達和羅開知道水紅多少有點誤會,他們當然也不會去解釋,只是互相換了一下心中所想的結論:“只好算是巧合!”羅開先說話:“玫瑰說要回克里特島去,如果要有海上假期,我提議用飛機送她口去!”水紅的心思動得極快,幾乎一秒鐘也沒有考慮,就道:“我送!”玫瑰微笑:“除了我自己駕機之外,這是最合理的辦法了!”她說到這裡,忽然笑不可抑,她體態極美,在這樣放肆的大笑中,更有一股難以抗拒的,接近
的誘惑力,看得人目定口呆,幾個在不遠處的水手,甚至不由自主,發出怪異的“嗬嗬”聲來。
高達也打了一個哈哈,用戲臺上的語調問:“何事發笑?”玫瑰好不容易直了身子,手還按在自己的
腹之間,那姿態也就更誘人,她有點氣咻咻,說話也斷斷續續:“沒有什麼,我忽然想起了智力測驗中的‘過河問題’,覺得好笑!”水紅、高達和羅開,全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什麼,羅開和高達也
到好笑,只有水紅,扁了一扁嘴。
(智力測驗中的“過河問題”大抵是:獵人、狼和小孩要過河,過河的小船最多隻能載兩樣物體,如何才能過河而使狼不傷害小孩。)高達揚眉:“我算是狼?”水紅向他作了一個惡狠狠的姿勢:“我才是狼!”玫瑰是在說水紅剛才搶著要送她,自然是由於怕羅開或高達有大接近她的機會之故,所以她柔聲道:“看來,應該我是狼!”水紅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搖了搖頭:“哪有那麼美麗的狼!”不論男女,有美麗的外形,總可以在很多情形下佔便宜,至少,不會令人討厭與之相處,羅開明顯地大是依依:“你不與我們共渡海上假期?”羅開的建議,水紅也不反對,她充滿慧黠的眼神,望定了玫瑰,等她回答。玫瑰的神情,甚嚴肅地考慮,但在半分鐘之後,她還是搖了搖頭。
水紅揚眉:“為什麼?”玫瑰的回答,大是出人意表:“太危險!”羅開和高達都作了一下古怪的神情,水紅立時代他們提議:“那你未免大小看我們這兩位男士了!”玫瑰失笑:“你們誤會了,我說危險,並不是你們所理解的意思!”三個人一起向她,投以詢問的眼,可是她卻轉過頭去,不接觸他們的眼光。看來,她有意要保持她神秘的身分,不肯再透
什麼了!
水紅對她,心中本來就充滿了疑惑,這時,更童心和好勝心大發,她道:“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玫瑰“嗯”地一聲:“人生何處不相逢,誰能逆料呢?”水紅伸出手來:“我們打個賭!賭我們在下次見面時,我一定已揭開你神秘的面幕,把你的來龍去脈,打聽得清清楚楚了!”玫瑰怔了一怔,然後又低嘆了一聲,用一種充滿了淡淡哀愁的神情,望定了水紅,又緩緩搖了搖頭:“就算我給你十分神秘的覺,你又何必非揭開它不可?
清了我的來龍去脈,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這種輕輕的責備,甚至令人心酸,水紅情不自
,擁抱了她一下,由衷地道歉:“是我不對,只當我沒有說過那麼無聊的話!”玫瑰的神情也相當
動,她揚起手來——看她揚手的情形,她分明是要進行某一個動作,或許是拍拍水紅的肩頭,或許是撫摸一下水紅的頭髮。
可是,她手才揚到一半,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勢子,而且極不自然地垂下手來。
水紅掩不住心中的疑惑,直視著她,她卻已轉過頭去:“請吩咐水手,將那兩隻箱子搬上快艇去!”水紅也沒有再說什麼,沒有多久,快艇載著水紅和玫瑰離去,上了水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