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疑竇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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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提筆濡墨,在一張白紙上,將箋中這“死”字,一分成二,上面寫下“一”下面成了“宛”的字形。

接著在“一”下面,加了個“對”字,在“宛”的下面,添上一個“鳥”字,成了個“鴛”字,在“鴛”的下面,寫上一個“鴦”字。

“死”字拆開,一番添加,成了“一對鴛鴦”四個字。

老者一指紙上四字,哈笑道:“年輕人,你問的婚事是否順逐,現在測字觸機,成了‘一對鴛鴦’四宇…你這樁婚事大吉大利,該是美滿良緣了!”桌邊的於秋秋,聽來有趣,脆聲聲“咭”地笑了聲。

座椅上老者,轉臉朝三人這邊望了眼。

問卜的年輕人,聽到老者這些話,臉上又綻出一副笑容來。連連道謝,桌上放下一塊碎銀離去。

站在兩人邊上的鐵翎嶽奇,向老者拱的手一禮,道:“先生請了…君子問兇不問吉,請先生不吝指點津!”姜青和秋秋見嶽奇上前問卜,似乎到幾分意外和突然。

老者朝嶽奇注視了眼,又向旁邊姜青、秋秋兩人望了一望,似有所思的微微一頓,才向嶽奇道:“尊駕既然問兇不問吉,恕老朽直言了…”他接著問道:“敢情三位是路過此地?”這老者是相面賣卜的,顯然有閱人的經驗,姜青和秋秋,這對器宇軒朗,清麗娟秀的年輕男女,跟這個氣質不凡的鐵翎嶽奇站在一起,相信他們三人是一起的,是以才會問出此話:嶽奇微微一點頭,道:“不錯,某等三人,此去鄂東英山,路過此過。”老者沉思了下,揮筆在紙上寫下八字…

三人注意看去,紙上寫的是“逢九轉七,舍地行溪”八個字。

老者指著紙上八字,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乃權宜之計而已。”鐵翎嶽奇輕輕念出“逢九轉七,舍地行溪”八個字,若有所思的頓了頓,才向邊上兩人道:“姜兄弟、小妹子,我們走吧…”他放下一塊銀子,向老者抱拳一禮離去。

三人走進鎮街一家飯店,店夥送上酒菜後,於秋秋想到剛才那回事上,道:“嶽大哥,寫下那八個字,是甚麼含意?”鐵翎嶽奇緩緩頷首道:“剛才那賣卜老者,看來並非等閒中人…他寫下這八個字,可能是出於一番善意的勸阻…”

“‘逢九轉七’?”姜青自語地道,“‘九’…這主要含意,就在此‘九’字上…”嶽奇突然想了起來,道:“姜兄弟,吾等三人,行程匆匆,卻把一件事竟忘了…”兩人一奇、一怔…卻無法會意過來。

嶽奇又道:“前面再去不遠,就是皖南九華山…”

“皖南九華山?”姜青倏然想起:“九華山‘莫懷谷’是‘天地門’總壇所在地。”嶽奇一點頭,道:“不錯,‘逢九轉七’…賣卜老者敢情已看出吾等三人行藏,同時這位老人家對江南武林中情形也十分清楚…”於秋秋接口道:“嶽大哥,賣卜老者是暗示吾等,別闖入九華山,轉向這個‘七’…”嶽奇緩緩一點頭,道:“是以他才說出‘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乃權宜之計’這話…”姜青困惑道:“那個‘七’又是何種含意?”嶽奇把店小二叫了過來,問道:“店家,吾等是路過此地,不知貴處是甚麼所在?”店小二一彎,道:“回客官,小地方是‘白揚橋’…”姜青接口問道:“向西下一驛,又是何處?”店小二沉思了下,道:“向西…下一個去處,如果三位不上九華山的話,向西拐左,那是兜過九華山山麓,有個叫‘七望溪’的市集…下一個去處就是‘七望溪’了!”嶽奇道謝了聲,店小二哈一禮離去。

嶽奇向兩人道:“姜兄弟,秋妹,這樣說來就對了…賣卜老者寫下‘逢九轉七’,那是暗示吾等別闖入九華山,轉向山麓左拐的‘七望溪’鎮甸…”微微一頓,又道:“下面一句‘舍地行溪’…這個‘地’字是指‘天地門’,那個‘溪’就是‘七望溪’了。”於秋秋道:“嶽大哥,那個賣卜老者,原來還真不單純呢!”嶽奇“嗯”了聲,道:“所以他寫下八個字,又說了兩句‘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乃權宜之計’這話。”姜青道:“這位賣卜的老人家,可能對九華山‘天地門’中情形,知道很清楚,同時剛才嶽大哥說出鄂東英山,也已引起他所注意…”嶽奇道:“這位老人家即使不是風塵俠隱之,也是一位遊戲人間的武林前輩,是以他會以看相賣卜的姿態,在江湖上臉…”喟然長嘆的又道:“可惜不知此老武林中的名號,和他的來歷…”姜青問道:“嶽大哥,賣卜老者留下八個字,吾等又將如何決定行止?”鐵翎嶽奇道:“姜兄弟,此雖然是賣卜老者一番善意的勸阻,但我們三人此回鄂東英山,原來就沒有闖入九華山的打算,是以就不妨照他老人家的意思,由山麓拐左,由‘七望溪’鎮甸繞過…”於秋秋接口道:“如果‘天地門’找上門來呢?”嶽奇一笑,道:“秋妹,如若‘天地門’發現我們三人行藏,找上前來,那就要跟他們一番周旋了。”三人用過午膳,出來鎮街,再走向橫街岔路處時,那賣卜老者已不知去向。

四籠時分,三人順著官道,已抵九華山左麓的“七望溪”鎮上。

這裡“七望溪”鎮甸,要比前面“白楊橋”更熱鬧繁華,不啻是一處縣城所在。

於秋秋嘻嘻一笑,道:“青哥,我們又要上飯館酒樓啦…每到一個地方,可以嚐嚐新鮮的口味…”姜青一笑,問道:“比天目山臥雲巖的‘梅甸庵’如何?”秋秋一努嘴,道:“這怎麼能比呢…‘梅甸庵’是‘梅甸庵’,下了山又是一回事啦…”嶽奇一指前面,側過臉道:“姜兄弟、秋妹,那邊一家‘醉花酒樓’看來不錯…

我們就去那裡!”三人跨進“醉花”大門門檻,店夥哈殷殷接待,把他們上樓座,三人要一覽下面大街景,找了一張窗沿桌座坐下。

店家將酒菜端上,他們吃喝聊談起來…秋秋跟姜青在一起後,也學會了喝酒,只是一餐喝上半杯,那是陪伴姜青而已。

秋秋想到那回事上,問道:“青哥,你甚麼時候,陪我上東海長離島…”這情形鐵翎嶽奇還不清楚,是以接口問道:“姜兄弟、秋妹,你們上東海長離島則是…要託衛島主,不如先與‘飛燕樓’中弟子聯絡才是…”姜青含笑搖頭,道:“不,我義父神厲勿,眼前就在東海長離島,秋秋要見見他老人家。”鐵翎嶽奇倏然會意過來…秋妹雖然長得俏麗,但也能用上“醜媳婦難免要見公婆”這句話。

他心念遊轉,連連點頭含笑道:“對,對,姜兄弟…秋妹應該見見厲老前輩,讓他老人家知道這事。”於秋秋聽出弦外之音,臉蛋兒一陣紅熱起來…她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目光投向窗外,朝下面大街上看去。

兩人酒中聊談,話題轉到神厲勿身上,鐵翎嶽奇問道:“姜兄弟,厲老前輩乃是昔年一位前輩高人,如何又會成了你義父?”姜青從這些時候已看出來,知道鐵翎嶽奇乃是一位個中人,是以就把自己早年的經過情形,簡要的都說了出來,接著道:“後來經衛前輩一番誠意的相邀,現在他老人家逗留在東海長離島。”姜青雖然話中一筆帶過,但是鐵翎嶽奇聽來卻是很仔細…

原來這位姜兄弟,長離島上已有兩房嬌…一個是蘇北丹陽湖“煙霞山莊”的大小姐玲玲姑娘,一個是江南武林有“雲山孤雁”之稱的夏蕙姑娘。

鐵翎嶽奇心裡卻又思忖起來:“眼前小妹子秋秋,跟姜兄弟形影不離,似膠如漆,他們倆又是甚麼名義呢?”不過他從沿途上來,兩人分房而臥,顯然秋秋還是一個玉潔冰清的姑娘家。

姜青又談到杭州慶后街,戰千羽府邸的三位結義盟兄…一笑又道:“大哥‘紅面韋陀’戰千羽,二哥‘大旋風’白孤,三哥祝頤,姜青末座恭陪,做了老麼…”從這些談話中,嶽奇對這位武林有“火雲者”之稱的姜兄弟,有了更多的瞭解。

於秋秋雖然視線投向窗外,但是旁邊姜青向嶽奇所說的話,也已進入她耳裡。

嶽奇向秋秋道:“秋妹,你半杯酒早已幹了,我們酒中談話,你再吃些飯才是!”於秋秋輕輕一笑,吩咐店夥端上飯來。

這家“醉花樓”飯店的樓廳雅座,雖然已是晌午時分但客人並不多。

“噔噔噔”一陣樓梯聲起,上來兩個疾服勁裝,身軀壯的中年人…

其中一個大聲吆呼,向店夥點了酒菜…另外那個,視線朝樓廳四圍桌座,遊轉一匝…

當他視線落向窗欄前姜青等桌座時,突然注視了眼,但很快把臉轉了過去。

接著,向他同來的夥伴,貼耳悄悄說了幾句…

這大漢聽到這些話,轉過臉投過一瞥…兩人點下酒菜尚未端上,“噔噔噔”又是一陣樓梯聲起,匆匆下樓而去。

侍立邊上的店夥,見這兩位客人點了酒菜,還沒有端上桌面,轉身下樓離去,看來有點奇怪,卻又不敢阻止他們。

姜青和嶽奇酒中談著,秋秋沒有入他們話題,一口一口把飯扒進嘴裡,兩隻眼睛就閒了下來…

剛才那兩人的情形,全都映入她的眼裡…看到他們下樓離去,放下手中碗筷,輕輕“哦”了聲,道:“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姜青聽到於秋秋這話,轉過臉問道:“秋妹,誰?”秋秋就把剛才情形說了下,又道:“兩人前後朝這邊張望了眼,接著悄悄說了些什麼,就匆匆下樓去了。”姜青聽來出奇,喃喃道:“這兩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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