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耶洛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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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表演嗎,威利?似乎完全是我們這一方在演出。”威利舉臂遙指著正向那在麗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環礁島嶼圍攏的一群群艦艇,說:“真夠多的,真夠多的。你此刻對海軍作何想,湯姆?”基弗嘴角一歪,顯出滿臉笑容。

“說實在的,”他說“納稅人也該為他們付出的上千億美元得到點什麼了。”他說完便快速登上梯子爬到艦橋上去了。

奎格出現了,彎得快要伏到地上了,腦袋在他那木棉救生夾克的大領子外不住地轉來轉去。他的一雙眼睛眯得都快完全閉上了,樣子像是在開心地微笑。

“好啊,值官先生。我們登上海灘應該乘的那批坦克登陸艇在哪裡啊?”

“哦,我猜想就是apa17所運載的那一批,長官。”威利指著左前方大約4000碼處的一艘巨型灰運輸艦說。

“apa17,噢?你確定它們就在那艘運輸艦上嗎?”

“命令是這麼說的,長官。apa17上的第四雅各布小隊。”

“好。那咱們這就到apa17那邊去。標準航速。你繼續指揮吧。”這位艦長轉到駕駛室後面就不見了。威利大踏步走進舵手室,自命不凡地開始大聲發佈命令。

“凱恩號”退出屏蔽隊列向那些運輸艦駛去。戰列艦炮火齊鳴的隆隆爆炸聲隨著“凱恩號”每向前靠近100碼就愈加震耳一些。這位少尉覺得有點暈眩,同時又輕飄飄地得意洋洋,就好像他一口喝下了一大杯摻了薑汁的威士忌似的。他在艦艏的兩翼之間來來回回,測量著那艘apa17的方位,呼叫雷達室向他報告距離,以控制不住的興奮和信心大聲指揮著舵手變換航向。

聚集在那艘apa17運輸艦周圍的艦群中,有一長列坦克登陸艇朝這艘陳舊的掃雷艦駛來。威利去找艦長,發現他在一隻旗袋上歇著,既看不見那些運輸艦也看不見海灘,正著香菸,漫不經心地同恩格斯特蘭德閒聊天。

“長官,第四雅各布小隊好像是朝我們這邊開過來了。”

“好啊。”奎格模模糊糊地朝海上望了一眼,便又起煙來。

威利問道:“我該做什麼呢,艦長?”

“隨你的便。”這位艦長哧哧地笑著說。

少尉瞪眼瞧著艦長。奎格又接著跟那個信號兵講起了攻擊阿圖島的趣事。恩格斯特蘭德轉過眼去看了看那位在甲板上值的軍官,並無奈地朝他聳了聳肩膀。

威利回到駕駛室。那些坦克登陸艇正衝起陣陣花朝“凱恩號”駛來。威利從望遠鏡裡仔細觀察,能夠看見為首那艘坦克登陸艇的艇艉上站著一位軍官,腋下夾著一個綠的大擴音喇叭。花濺滿了他的救生衣和咔嘰布制服,也打溼了那些蹲在他前面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們的脊背。那艘坦克登陸艇及乘員在望遠鏡裡只是些模糊的七彩人影。威利可以看見那些水兵在互相叫喊,但聽不見喊些什麼,就彷彿是在看一個陳舊的無聲電影的鏡頭。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他認為“凱恩號”應該停止前進,但又不敢擅自做這種只有指揮官才能做的決定。

馬里克進了駕駛室。

“哎,艦長在哪兒?我們要撞上那些小傢伙了!”這位少尉用拇指向左舷門外指了指。馬里克大步走了過去,並回頭看了看那個旗袋。

“喂,”他馬上下令說“所有發動機停車。”他從左舷窗下面的一個架子上取下一個破舊的紅硬紙板做成的話筒,走到外面的左舷。

“凱恩號”減慢了速度,開始搖晃起來。

“喂——登陸艇——”馬里克大聲喊道。

坦克登陸艇上那個軍官回應的喊聲從水面上隱隱傳了過來,顯得年輕而吃力,顯然是南方口音“第四雅各布小隊準備開往登陸地點。”奎格從駕駛室門外伸進頭來,生氣地喊道:“這裡在幹什麼呢?誰說過要停航了?是誰在向誰大喊大叫呢?”副艦長從另一翼大聲對艦長說:“對不起,艦長,我們看來要超過這些小傢伙了,所以我下令停止前進了。那是第四雅各布小隊。他們已準備好前去登陸了。”

“哦,那好吧,”艦長喊道“那麼,這事就不談了。到登陸點的航向和距離是多少?”

“航向175,距離4000,艦長。”

“好的,史蒂夫。就由你指揮開到那兒去吧。”奎格說完就不見了。馬里克又轉回身子對登陸艇喊話,登陸艇上那位軍官把話筒擱在耳朵上以便聽清馬里克說什麼。

“我們——也要——前往,”這位副艦長聲音洪亮地喊道。

“跟著——我們。祝——好運。”登陸艇上那軍官揮動了一下話筒就蹲下身去,接著那登陸艇便又啟動馬達向前駛去。現在他那小小的登陸艇已與“凱恩號”並肩前進,與“凱恩號”之間的距離只有50碼。那是一艘坦克登陸艇,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研製出來的眾多水陸兩用艦艇之一,是一種裝有看起來與其並不相稱的履帶的鋼鐵怪物。它能夠在陸地蹣跚地行駛,也可以在淺海中作短距離涉渡,而單獨來看,這兩種能都不強。它之所以還能存在,是因為它同時具有兩種功能。威利對那些像玩具一樣在大海上顛簸搖晃著前進的小艇上渾身溼透的水兵們深同情。

馬里克駕駛著“凱恩號”向環礁駛去。在“凱恩號”與本人的安奴賓島(海軍戲稱之為“雅各布”【雅各布·羅格溫(jacobroggeveen,1659-1729),荷蘭海軍上將,他的艦隊1722年復活節星期那天在南太平洋發現了一個神秘小島,後該小島被命名為復活節島(easterisland)。——譯者注】)之間,除了白滔滔的數千碼水面之外空無一物。威利現在可以看見海灘上的細節了:一間小屋,一隻被遺棄的划艇,一些油桶和眾多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棕櫚樹。他覺得他還從未見過一種綠像“雅各布”島這樣濃郁富麗,也沒見過像這個小島的那麼白的沙灘。樹叢頂上有兩處冒著美麗的橘紅火焰,但任何地方都沒有有生命的東西在活動。他回頭看了看後面那一串坦克登陸艇,注意到最前頭那隻登陸艇上有個水兵在拼命地打著旗語信號。威利用手臂打信號告訴他“請講。”那邊立刻打出旗語“看在上帝的份兒上,請減速。”有好幾次,在坦克登陸艇扎進花飛濺的波谷時,那水兵也從他打信號的立腳處沉了下去。每隔幾秒鐘,小小的登陸艇就被一道濺起的水簾打個透溼。

奎格從駕駛室後面急匆匆地走到威利跟前“喂,喂,這是怎麼回事?”他急急地問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又問道“喂,你看得懂,還是看不懂啊?”

“他們要我們放慢速度,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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