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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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口諭,富察皓禎營內咆嘯,驚擾太后安寢實屬可惡,諒其初犯,著侍衛重打四十大板。”
“奴才叩謝聖恩。”不過片刻間的事,皇上就下旨定罪了?碩王爺心疼兒子,卻也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只得咬著牙謝恩。
只是碩王爺識時務,富察皓禎卻擰著一股勁兒,鬧將開來。
“你胡說!你假傳聖旨!皇上怎麼會…”啪!
碩王爺狠狠了皓禎一巴掌,打斷皓禎的話。他第一次覺得大兒子不靠譜,做事不動腦子。那傳旨太監奉旨說話也是能胡謅的?你這麼胡鬧,不是明擺著藐視皇上,無視皇威嗎?
“阿瑪,我又沒說錯,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依爾覺羅·鷹,多隆他們笑我辱我,為了我們王府我忍下了屈辱。可是阿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這麼狠毒?”皓禎左手捂著被打疼的臉頰,右手握拳咆嘯道。
碩王爺是為了救皓禎,才施的苦計,他打過兒子之後並不是不懊悔的。然而,碩王爺沒想到的是兒子不僅不領情,反而對他口出惡言,氣得他生生退了三步。
但痛心只是一瞬間的事,皓禎畢竟是他疼了二十多年的,碩王爺顧不得訓斥皓禎,想攔住出門的傳旨太監,可惜晚了一步。倒是跟著傳旨太監一起進門的侍衛,上前住皓禎的嘴,押著他拖出蒙古包,拉到營外行刑。
正在碩王爺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兒,傳旨太監又迴轉,說皇上震怒於皓禎不思悔改,銷了他的貝勒頭銜,加罰二十杖。末了,又吩咐木蘭秋彌期間閉門思過,不得出蒙古包一步。
就憑富察皓禎的大嗓門,晚間那些事能瞞過誰去?次,不少隨駕的大臣雙眸含笑的望著碩王爺,把對方看的只願縮在角落裡,未敢抬頭,就怕有不識相的上前問那丟臉之事。乾隆把碩王爺的頹唐看在眼中,得意的想這會兒該消停了吧?
不料,乾隆剛鬆了口氣,陪著太后敘話的女眷中傳出喧譁。
“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吳書來喚過太后身邊伺候的小喜子,小喜子跪地叩首啟稟道:“是五阿哥身邊的宮女,不小心衝撞了五福晉,太后吩咐奴才請太醫去看診。”小喜子說得隱晦,乾隆確是明白的。五阿哥永琪身邊專會闖禍的宮女,不是小燕子是誰?乾隆本是不願帶永琪來木蘭的,但又怕自己和太后離了順天府,永琪沒了頭上壓制的兩座大山,便無法無天起來,只得帶著他一起離京。
畢竟,永琪也是乾隆真身寵愛了十幾年的兒子,而永璋、永瑢幾個雖說有些起,但面對永琪仍有些放不開手。他想狠狠處置了永琪吧,又怕那些兒子心寒。此次,他命永瑢監國,弘晝從旁輔佐,想起和親王那無事生非的
子,乾隆哪敢讓不著調的永琪留下?
話說,乾隆有很多忌憚,不得不帶上永琪。永琪卻以為拿自己當棋子的福家滅了,皇阿瑪對他的氣就消了,仍是榮寵依舊。要不,怎麼會叫他陪駕木蘭狩獵大會呢?為了讓人明白他還是皇上心裡頭一份的地位,也不怕被言官抓住話柄,大肆拖家帶口,不僅叫小燕子跟著,連快臨盆的採蓮都捎上了。
這原也沒什麼。此次木蘭秋彌,太后、天佑也在隨駕之列。為此,皇上帶上了不少宮妃,又囑咐多家肱骨大臣,偕內眷一同去木蘭。這麼一來,永琪做的也並不怎麼惹眼,但天有不測風雲,壞就壞在女人的嫉妒上。
說起當今的五福晉,使多少深閨中的漢家女子羨慕!便是嫁給五阿哥的採蓮,也覺得確實是自己撞了福運。然而,子一天天
逝,當永琪在成婚當
甩手而去、當永琪把小燕子抱入府中溫柔呵護、當小燕子對她口出惡言而永琪卻讓她忍氣
聲、當…
人都是不滿足的,昔採蓮在路邊賣身葬父,她求的是善心公子。永琪納了她之後,她又不甘心於做個外室。等嫁入皇家,她便想得到永琪的心…採蓮自問,明明之前老天都向著她,她要什麼老天爺應什麼,可為何她天經地義的懇求相公愛自己,上蒼卻偏偏不答應了呢?
若只是如此,採蓮也不過是個怨女,和諸多不得丈夫寵愛的正一般抑鬱。然,天下偏有這般幸運之人,與她同樣身為漢女,卻得了皇上、太后的看重,封為固倫公主。這還不算,還給她相了個好夫婿,滿洲大姓依爾
覺羅氏的子孫,此人不僅武藝高強,對公主更是體貼入微。採蓮回首以往的自傲,可不是一場笑話?
往有些事採蓮只是道聽途說,並無多大的
觸。但,親眼看到依爾
覺羅·鷹對公主獻殷勤,卻不是想忘轉眼即忘的。採蓮心道,皇帝的兒媳婦,聽著多麼尊榮?可那地位,確是遠不及固倫公主的。而且,公主的地位是自身得的誥封,可她卻是靠著丈夫的,若沒有五阿哥,她便什麼都不是。也因為這個,她必須看相公的臉
,平
裡百般逢
,而不似公主,只有額駙討好她的份。
除非…除非永琪能登上皇位,那麼她這個正自然也水漲船高,讓那高高在上的瑞珍公主拜倒在她的腳底下。可是,會有這麼一天嗎?採蓮這些
子冷眼旁觀著永琪的所作所為,看著他圍著小燕子別的什麼都不管,仍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就覺得齒寒。
不過,這次採蓮跟來木蘭,卻是有些不同。自從五阿哥帶小燕子去順承郡王府作客回府後,永琪就變了。變得不再那麼親近小燕子了,反而常常躲著小燕子,採蓮瞧在眼中,當然明白這是乘虛而入的最佳時機。為此,她不顧快要臨盆的身子,跟著永琪出了京。
來木蘭的沿路上永琪確實對她好多了,可當她看到依爾覺羅·鷹對瑞珍公主的關切,又覺得眼前的一切依然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只能忍,因為永琪是皇阿哥,而自己只是個依附他而生的女人。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採蓮看到小太監捧著狐皮斗篷來到天佑面前,朗聲說是替依爾
覺羅·鷹進獻給公主的,於太后左右作陪的貴婦們無不發出驚歎,更不乏羨慕者。
採蓮不錯眼珠的盯著天佑,看著她抬眼凝望遠處坐於馬背上的依爾覺羅·鷹,瞧見兩人視線
會後慢慢地絞纏,依爾
覺羅·鷹衝著天佑微笑頷首,採蓮的心便好似烈火焚燒又悶又疼,痛得她捏緊了拳頭,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太后特意命人抖開三件斗篷,只見那白的,皎潔如雪。紅的,如同火焰。黃的,好比東珠。件件不下千金,可是千金也難買有情郎啊!眾多女眷在心中嘆息,更有識趣的奉承道:“這幾看鷹貝勒
了不少狐狸,原來都是為公主備置的,額駙可真是有心人啊!”聽到這話,採蓮心底一酸,嘴裡更是苦澀難言。暗道,當
街頭賣身葬父,明明是依爾
覺羅·鷹先買的她,卻因天佑的阻攔,硬生生拆散了他們。採蓮不由得想著,如果當
依爾
覺羅·鷹收下了她,自己是不是可以沾上依爾
覺羅·鷹的喜氣,成為固倫公主,並叫皇上賜婚?就算成不了公主,但有這麼個知疼著熱的相公,這一輩子也知足了。總比身為五福晉,卻沒人尊重的好!
採蓮曾經多次叨唸,天佑長相不差,可自己亦是百裡挑一的。要不是天佑和依爾覺羅·鷹認識在前,天佑又一味的攔著依爾
覺羅·鷹收納自己,或許她早就是依爾
覺羅·鷹的女人了。眼前的狐皮斗篷,也該是她的。
這麼一想,採蓮哪裡還坐得住?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親自上陣,採蓮斜視著一旁被永琪冷落了多天,正無打采的小燕子,慢步靠近低聲道:“小燕子,永琪昨夜跟我說了,這次回順天府就不帶上你了。”
“乃說麼義士?”小燕子見採蓮走近,是一臉的不耐煩,當她聽到採蓮的話,更是義憤填膺。
採蓮不懷好意的笑道:“還有什麼意思?就是永琪不要你了。”
“乃變能!”小燕子吼的大聲,無奈旁側一堆恭維太后、天佑的女眷,那七嘴八舌的嘈雜聲反倒淹沒了小燕子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