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走出辦公大樓,陽光仍是耀眼奪目,每每從搖曳生姿的綠葉中看見地面上斑駁的圖形,心芸的心就為之雀躍。
她喜歡有陽光的子,尤其早上起
看見太陽初升,不用鬧鐘叮鈴叫,她便以很快的速度梳洗一番,然後拿張椅子坐在陽臺前,看著早報、喝杯咖啡,那種享受可是她一天中最快活的事。如果碰到下雨天就完了!她的心情可是跌入谷底。不論是擠公車或是搭電梯,她總是繃緊一張臉,厭惡的咒罵下雨天的溼黏。
“你有親人在臺北嗎?”心芸關心的問道。
只見硯倫皺著眉,搖著頭緩緩說道:“我是個——孤兒。”而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她,“我並不想搏得同情,所以始終不曾告訴你。”
“那為什麼現在願意告訴我了呢?”心芸不解的看著他。
“朋友貴在相知,況且孤兒並不是我願意選擇的。”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心裡許多的無奈,似一波又一波的打在身上那般的疼痛。
“我很抱歉…”她著手,不知所措的低頭看著腳尖踩在每個紅磚上。突然,看著他停在一家裝演設計得極為新穎的咖啡屋門前。
“我們進去喝個咖啡吧!”心芸熱情的邀約,拉著他走了進去。
“許久不曾享受這種奢侈品。”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只聽見硯倫喃喃的說道。
心芸從以前到現在,子是再單純不過了,如果有什麼複雜難解的問題也只是與後母——瓊姨間的不和。而今天的此刻,她竟然大膽的與一位不算陌生,卻有著傷害罪名的前者面對而坐,這種
覺真有些瘋狂,而她竟被這種瘋狂的舉止
到意外的興奮。
硯倫看著她,不解她何以面對有前科的自己非但沒有被震懾,反而給予他前所未有的關懷,他的心動不已,在這世上除了母親以及孤兒院院長沈姨外,其他的人也只不過是他生活中的過客,從大學畢業到服完兵役至今,知己有幾人是可以屈指一算的。
而今,面對這彼此不算稔亦不陌生的朋友,她完完全全沒有排斥的神情,或者睥睨的言詞,這些
受讓他的心溫暖了不少。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似的輕聲問道:“為什麼你要將自己比喻的如此醜怪?是怕有人對你有非分之想嗎?”心芸聽了咯咯的笑個不停,因為這樣形容人的外表,不僅可以表現她的文學造詣,更可以擺脫對方對她的遐想,這一舉兩得的創舉怎麼可以獨享,理所當然也得與好朋友分享嘍!
“才不是呢!只是人都有幻想,我怕有朝一,你我見了面,才發覺我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你的失望可能變成我的自憐。”
“能與你做朋友,已經是我三生有幸,何來的挑剔?”硯倫微一停頓,剛好侍者端來兩杯味道濃郁的黑咖啡。
“事實上,人的美醜只是個面具,你的心才是讓我對現實社會里多了一些信心。”硯倫相信她不會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希望從別人的讚美中得到滿足。
“不要在我身上發掘問題,說說你,好嗎?”心芸聳聳肩,她可不願成為靶心,美與醜的問題只是個見人見智的看法。
“你打算今晚去哪呢?”心芸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這才發覺還沒有加糖,難怪味道苦的,於是從桌旁拿了白砂糖,加了三湯匙放進杯裡。
“目前還沒想到,也許為了省錢,可能找個便宜的旅舍住一晚。”他放下咖啡杯,看著心芸道:“我想,今天我這副模樣一定把你嚇壞了。”
“何以見得呢?”心芸自認自己不是溫室裡的小花,不會那麼輕易被嚇到的。
“哇!看著你翹得老高的下巴,彷彿像只被挑釁的鬥雞,準備找人打一架似的。”
“這很難說哦,不是找人打一架,就是比畫一番口水功呢!”硯倫被心芸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愣住了,“什麼是口水功’?”他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太遜了吧!要是將心中不的牢騷話一古腦的吐出,如此口水不就到處亂噴了嗎?”哈、哈!硯倫不知自己有多久沒這麼開心的大笑,突然他好喜歡眼前的這位女孩,不是因為她的美,而是她的純真率直。
“別再笑了,你今晚要替我省錢呀?”果真,又是一句無厘頭的話題,他真搞不懂這個女孩下一步是要說些什麼,於是一臉的狐疑看著她。
只見心芸氣定神閒的道:“笑飽了,晚餐不就省下嗎?”硯倫呆愣了片刻,忍不住又哈哈大笑,無視於旁人投來的衛生眼。
心芸微笑的望向他,事實上她是若有所思。她不懂何以第一次的見面,竟有著多年未見之,與他在一起不需要任何的掩飾與心機,那幼稚的想法也不怕他取笑,悠遊自得的輕鬆是她甚
驚奇的,這種奇異的
覺是溫馨且令人
連忘返的。也許是彼此寫了近一年的信所產生的吧!心芸如此的想著。
記得她之所以會提筆寫信給他,最主要是他的文章受到多數人的讚賞,記得有次在課堂上,“成本會計”教授居然稱讚硯倫在報上所寫的小品文,他認為這個年輕作家可以做為她們的榜樣,於是鼓勵大家,雖要相信命運,卻不要被命運所主宰。
也因在報上看了他的文章後,一時衝動的寫了一封信給他,沒想到他很快的回信,就這樣,兩人這一通信就將近一年。
而她這個舉動,如果讓瓊姨知道的話,可能會遭來一頓奚落,甚至更別指望硯倫能到公司上班了。對於硯倫要到公司上班的事,她曾向父親提過,她謊稱那是同學的哥哥,所以沒有遭到拒絕,她可是不想告訴父親真相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公司也急著徵人,不然她不可能在信中提起毫無把握的事。
硯倫安靜的看著她,又將眼睛望向窗外,想著時間在他們身上似乎是用滑的快速溜過,不然寂靜無聲的夜幕,此刻怎已翩然的在他們眼前招手?
看著外頭的霓虹燈亮起,街上的行人、汽車、摩托車的擁,四周的辦公大樓已點亮了燈火,他
到一陣茫然,那何去何從的無力
又再次襲擊而來。他身上的錢是獄警老高硬
給他的,再加上自己存的稿費,而這些能撐多久?他真的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