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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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楓情就這麼死了。

總管在義莊裡哭叫道:“趕快把少爺帶回家,快叫大夫來看,說不定少爺沒死,只不過是刺過大暈過去而已。”僕役急忙抬著解楓情回解家,大夫來看過後就搖搖頭走了。

總管哭得老淚縱橫,解楓情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說是孫子也不過分,怎知他會在哀痛過後暴斃,連句遺言也沒代;況且他尚青年少,事業正是發達的時候,死得教人措手不及。

解家辦起了喪事,連秋蘺的屍首也帶了回來。總管知道解楓情是因為秋蘺才死的,力排異議要把秋蘺跟解楓情葬在一起;親戚們卻都不肯,認為秋蘺只是個下人,怎能和解楓情葬在一起!

直到為秋蘺換壽衣時,總管才知道秋蘺是男兒身,也才明白為何原本極愛秋蘺、一直說要娶秋蘺的解楓情會忽然情大變,也恍然大悟他在義莊對秋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人既已死,什麼恩怨情愛也隨之消散,唯一不變的是總管仍堅持要將解楓情與秋蘺葬在一起。親戚們雖是親戚,但是總管已服侍解家三代,倒也沒人敢對他的話有所反駁,他一堅持,解家的親戚們只好不說話的點頭。

因為秋蘺已死了一段時間,雖尚未有屍臭味,但是怕他的屍身會很快腐爛,於是總管就要人儘快選個好的時辰將兩人下葬。解楓情的親人們沒人反對,於是就訂了兩具棺木準備將兩人同時下葬。

葬禮結束後,總管又在墓旁哭了個半死才回到解家,傷心得直哭泣的他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不料隔天一早卻來了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天才剛亮,就來了個一身奇裝異服的男人,男人面貌如雪,長相魔魅,年紀看似頗輕,卻有著一頭年老之人才會有的白髮,肩上還站著一隻黑貂,它正在玩著他頰邊的白髮。

總管被請出來見客,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才剛要問,男子就冷冷的開口詢問,好像這個家是他在當家作主似的。

“秋蘺呢?”總管這才知道來者可能是秋蘺在苗疆的親友,他吃了一驚地道:“他死了。”男人皺了皺眉,神情益加冰冷。

“怎麼會這麼快?你是不是餵了他什麼藥,才讓他這麼快就死了。”聽他所言,好像秋蘺還可以活一段時似的。總管沒有隱瞞的道:“曾讓他吃過一些藥較重的藥…”總管還沒說完,白髮男子身上的黑貂就淒厲的怒叫了聲,像要咬死人一樣,總管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白髮男子的臉也極為難看,冰冷的聲音裡有著怒氣:“人呢?”懾於白髮男子身上的氣勢,總管被他嚇得不敢不回答:“下葬了。”聞言,白髮男子的神益發難看,他怒斥道:“什麼時候葬的?”

“昨快黃昏時才葬的。”白髮男人不再問話,掉頭就走,他肩上的黑貂從他的肩膀跳下,像要在他前頭帶路似的直往前奔跑。

總管也覺得情況有異,急忙喚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僕役跟著白髮男人的身後走,想不到白髮男人走的方向是他們昨下葬時走的路。

沒多久,一群人就到了解楓情與秋蘺的墓地,總管十分驚訝,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他們兩人葬在這裡的。

棺早已埋好,土也蓋好了,要開棺也不是一時一刻開得了的,白髮男人卻厲聲喝道:“給我開棺。”

“開棺?”總管像沒聽過這兩個字似的重複,急忙搖頭:“人都葬下去了,怎麼開棺?再說我們也沒有帶開棺的工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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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人鄙夷地冷道:“我不是在對你說話。快點,掘土開棺,再遲一點就來不及了。”總管不知道他在對誰說話,總管後面的人卻嚇得臉青白的扯住總管的手往後面拉。

“別靠過去,總管,會出事的,好可怕啊,這人是從哪裡來的?”總管被往後一拉,才看到他身後站著一群兇惡的動物,有熊、有豹、也有毒蛇,那群動物前面站著的便是那隻黑貂。那黑貂不知去哪裡找來這麼多的動物,它一發出尖銳的呼喝聲,那群動物就朝著墓地用力的掘土;有些動物是靠掘土求生的,因此掘沒多久就見到了棺材。

苗疆藥師冷道:“抬起來,把棺木給我打開。”那群生活在野地的野獸就像是苗疆藥師所養的那般聽話,有力氣的熊抬起了棺木,大掌一揮,那棺木就整個碎掉,出瞭解楓情與秋蘺的身影。

苗疆藥師一見秋蘺被毀了一半的面貌,又發出一道吼聲,顯然是怒意難以抑制,他的目光冰冷、尖銳且帶有殺氣“將這個男人給我抱起來。”動物們將解楓情叼起來,苗疆藥師輕輕的在他臉上一碰,解楓情的屍首就整個摔到地上,苗疆藥師還將他當成踏板似的踏過他,不讓自己的腳碰到汙泥。他小心的抱起秋蘺,顯然秋蘺是比解楓情重要多了。黑貂立刻鑽上他的肩膀,又朝著那些兇狠的動物發出幾聲高鳴之後,那些動物就頷首快速的離去了。

眾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而總管見他這麼對待解楓情,怎麼能夠忍受!顧不了這個男人多有本事,竟能叫得動這些兇猛的野獸,他憤怒的奔向前。

“你…你在幹什麼?少爺都死了,你還踩他…”

“誰說他死了的?”苗疆藥師冷冷的一句話讓總管當場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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