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亂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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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聽田嬤嬤說起過,這衣服還是隨了太后娘娘去了的喜鸞姐姐裁的。”當初田嬤嬤進了坤寧宮,毓秀以她年長,讓她多幫自己管管小宮女為主,讓惠兒跟她住在了一起,其時未嘗沒有監視的意思。惠兒自己也明白,平裡多留心,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喜鸞?那個在佟太后梓棺遷出紫城時,殉了主的丫頭?毓秀攥緊了手,喜鸞的資料在腦中略過,正白旗下的包衣,家中無父母,只有兩個哥哥,具已成家,兄妹情極好。

涉及宮外,她不好查證,只能請康熙派人了。

“紫蘇,你去叫田嬤嬤過來。”一面示意人把小衣服收起來,找個地方燒了。

沒一會兒,紫蘇就扶著田嬤嬤進來了,行禮問安賜座之後,毓秀嘆了口氣,“剛剛皇上在裡間休息,我也不好多跟嬤嬤說話,如今皇上回乾清宮了,叫您說說話。”

“嬤嬤,額娘那天晚上發病的時候,折騰的可厲害?”

“沒,夜裡是喜鸞值的夜,太后歇得很好,夜裡喜鸞去蓋被子的時候,發現太后起了高熱。”提到佟太后,田嬤嬤的眼淚又下來了,“喜鸞一直在自責,說都是她不好,沒有伺候好太后。”

“喜鸞?好乾淨利個孩子,難為了她的忠心。”毓秀這會兒都是咬著牙說的,“我記得她的針錢在額娘身邊的丫頭裡是最好的。”

“可不,給阿哥的衣服,還是喜鸞記得太后曾說起過,動手裁的,又作了一半。”田嬤嬤若是不提喜鸞,毓秀還不會起疑,她這一主動提起,讓她到犯了尋思。聽她的話,處處都在往喜鸞身上靠啊“嬤嬤,你認勞認怨的伺候了額娘這麼些年,我和皇上都記著呢您家裡可還有親人?若是有,我做主,你認個兒子,讓他給你養老送終。若是沒有,就在宮中安度晚年吧。”田嬤嬤搖了搖頭,“哪還有親人,丈夫早就死了,兒子也沒了,只餘老奴一個人了。”

“喲,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嬤嬤有兒子?”宮中的姑姑一般指的都是大齡未出宮的宮女,而嬤嬤是指已婚的女子。她們有很大一部分是隨著入選的妃嬪一起進宮的,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內府務在包衣三旗中心挑選的,因為未婚的宮女們對於某些特定時期的業務,例如懷孕、養胎等等沒有這些已婚女子悉。

“以前您還是姑娘家,不好說,後來做了主子娘娘,也沒時間聽奴婢扯閒篇兒了。”田嬤嬤邊帶了得體的笑,這是宮中生活刻在她骨子裡的記憶,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你心中有多悲痛,當著主子的面,永遠都是得體的微笑。

毓秀和田嬤嬤說了一晚上的話,一直圍著佟太后轉。直到夜深了,紫蘇上來勸道,“娘娘,嬤嬤以後總在咱們坤寧宮了,說話的時候多了,別都趕在今天說完了。”田嬤嬤連忙起身,“都是老奴的錯,這麼晚了還跟娘娘說話,真是該死。”

“沒事,跟您說說額娘,我心裡也好受些。你回去好好歇著,得空再來陪我說話。”

“是。”田嬤嬤行了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毓秀當下就冷了臉,喃喃自語,“但願是我想錯了。”

“娘娘?”紫苑帶人進來伺候毓秀洗漱,見她愣愣的出神,輕喚了一聲。

“沒事,紫苑你去傳我的令,除了當值的母和保姆,其餘的人不許隨意接近大阿哥,更不許碰他的東西。”今天的事,把毓秀嚇到了,她和康熙小心了又小心,為了兒子的安全,抓了機會把宮中的妃嬪都給關了起來,沒想到還是有人敢對胤祜下手。

第二天康熙上過早朝,便過來了。一進來就問:“秀兒,你查到什麼了?”毓秀苦笑了一下,“表哥,我昨天還想著田嬤嬤伺候了額娘二十多年,肯定不是她做的,結果…”

“結果怎麼樣?”

“我昨天故意拉著她聊到了半夜,她是宮是老嬤嬤,體貼周道,若是平常早就勸我該休息了,昨兒個,她卻半句都沒說。反而一個勁兒說起額娘,說起小時候的事兒。那時我便懷疑了,她這是勾著我想著額孃的好,然後把那衣服給胤祜早點穿上。”

“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田嬤嬤伺候額娘時間長了,主僕情深厚,一時忘情也有可能。”康熙冷笑了一聲,“她們這些人,規矩都是刻在骨上的,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哭明白得很,還能一時忘情”

“表哥,我若沒記錯,最初跟了額孃的人,您都沒查吧。”要不像田嬤嬤有過兒子這種事,她不會忘記的。

康熙回想了一下,“當初額娘中毒,她身邊的人已經清理過一次,沒剩下幾個,只有額娘身邊的兩個大丫頭和母未動,再有就是田嬤嬤了,後來,就沒有再查她們。”

“田嬤嬤有過一個兒子,聽她的話,那個兒子死的時候,歲數不小了,最少也已經娶生子。表哥,咱們都疏忽了,若是田嬤嬤有問題,當初給額娘下藥的人,怕也跑不了她。”當初康熙剛剛登基,她也不過是個幾歲的丫頭,在宮中半點勢力都沒有,想要躲過他們的盤查太容易了。

“還有喜鸞,那丫頭死得太蹊蹺,我明明記得,她哥哥已經給她訂了一門親,只等今年她出宮便要成親的。男方與她青梅竹馬,等了好些年。雖說額娘病重那夜是她當值,可她值得是下半夜,又是她頭一個發現額娘生病的,咱們不可能為難她。好端端,卻殉了主,怕是有人說了什麼。”

“餘下我去查,這段時間你看好胤祜,也留意好自己。”康熙並未如昨天那般暴怒,只是角彎起冷厲的孤度。

“還有,慈寧宮哪裡,再加派人手,一定要看死了。”回過神來的康熙,對太皇太后的恨已經到達了頂峰,他把佟太后的死都算在她的身上。

“表哥,你放心吧。”毓秀跟他的心思差不多,孝莊這老太太在宮中經營時間太長,一不小心很容易被她抓住空子,反咬一口。

康熙摟了摟毓秀,“我前面還有事,先過去了,別想得太多,萬事都有我呢。”康熙的手下果然效率,幾天之後就給他拿回了答案,“回皇上的話,田氏夫家姓孫,曾育有一子。她進宮當了嬤嬤之後,最初伺候的是先帝的靜妃,後來才到的景仁宮。”靜妃,他爹的第一任廢后。康熙習慣的以食指敲擊桌面,淡淡的道:“接著說,她丈夫、兒子怎麼死的。”

“奴才只查到她丈夫與兒子因田地起爭執,被人打死的,都說出手打人的姓佟。”最後那個字說得好小聲。

“什麼?誰說的?”康熙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是真的姓佟,還是有人故意說是姓佟。

“事情過去太久,大家都記不太清楚了,那兩年正白旗與兩黃旗爭地,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好多起。”那男子的頭又往下低了幾分。

“喜鸞呢?”事情過去的太久,的確不好查了。

“她家到是一切正常,就是她未婚夫昨天投河了。”康熙表示懷疑:“真的沒事?”難道真是一心殉主?

“她二嫂的母親去逝,她二哥帶著子回家奔喪,已經走了三個多月了。她大哥家的兒子二個多月前生了場病,差點沒死了,花了有一百多兩,都是喜鸞出的。”這個很正常,喜鸞做為佟太后身邊得用的大丫頭,月例拿最高等的,平裡得到的賞賜也多,拿錢給侄子治病也說得過去。再說一百兩在平常人眼中是一大筆錢,在喜鸞這樣的宮女眼中,還真不算什麼。

康熙眼見也問不出什麼,直接去了坤寧宮,正把得來消息告訴毓秀,紫蘇臉蒼白的走了進來,“皇上,娘娘,田嬤嬤死了。”

“什麼?死了”毓秀猛得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紫蘇面前,“怎麼死的?”紫蘇那裡看過死人,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次,現在心還突突呢,顫著聲道:“回娘娘的話,是金。”

“惠兒呢?”都說金而死,很痛苦,她不可能一點都不動彈。

“惠兒被藥了,到現在還沒醒呢。”要不是她今天有事找惠兒,怕還不知道田嬤嬤已經死了呢。

“錢索又斷了,背後這人真是好算計。”毓秀這還是頭一次面對宮中不見血鬥爭,真是慘酷。她突然間有點不自信,宮中被清理了一次又一次,怎麼別有用心的人總會出現呢。

“表哥,我今天才正覺到,這宮裡真冷。”

“秀兒,你後悔嗎?”康熙輕輕了問了一句。

毓秀轉頭對上康熙隱含了一絲懼意的眼睛,微微一笑,“不後悔。”康熙向她伸出手,毓秀偎入他的懷裡,“為什麼要後悔?這輩子不會有人比你對我更好。”

“秀兒,我一定會護好你和咱們的孩子。”康熙心中挫敗很深,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

“秀兒,明天你安排兩個人去慈寧宮,讓她們近身伺候皇瑪姆。”

“誰?”康熙極溫和的笑了,“兩個很體貼的嬤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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