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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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照著黑驢的指引,直接上了二樓的實驗室。

這裡的實驗室倒是比紅檀械診所裡的實驗室還大。本來這邊的配備就比那邊齊全,而約克之所以選擇那邊是因為避世。這人也是個經常發神經腦的人,除了正兒八經的治病開藥外,他更多時候是在研究別的東西,很多都是不被允許研究的,所以得躲起來。可現在,是不得不先搬來這裡。

實驗室旁邊是休息室,魏老大在裡面坐著,約克在一邊站著,手裡拿著張紙在研究。那是舒默鞋子的各項數據,邊看便嘆,這他麼是新能源啊。

顧問走了進去,打了聲招呼,在另一邊坐著。魏崢側目看向顧問問:“人怎麼樣?”顧問愣了下,約克就在這,這事情怎麼問他?卻當即道“聽說沒什麼大礙。”魏崢沒出聲,撤回了目光。倒是約克把手裡的紙張蓋在了桌面上,很想說句話,但又怕魏老大發火,好歹人家是暗衛營的大統領,一直忍著沒說。

舒默這事,確實魏老大有些過分。要說兄弟情深,那還真說不上,就是覺得魏老大在舒默的這事上有點過頭了。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在舒默從大火中走出來的時候,魏崢是當著爺的面都差點出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爺打算在這邊再呆一段時間,你們都知道吧?”約克挑了絲笑意說。

顧問攤了攤手,表示爺的事他沒資格多問,只需要服從就夠了。魏崢並沒有看約克,這令約克有幾分尷尬。到底他們幾個在魏崢面前還是有些敬畏的,玩笑是能開,可也得看準了時候,像此刻,魏老大那臉上就刻了“生人勿進”四個大字,這時候說笑,那就是自討沒趣。

約克聳聳肩,也不再說話了,繼續拿著舒默那靴子研究數據在看。

¥安以然渾渾噩噩過了兩天,安靜得很。睜開眼睛覺是特別清醒,可要閉上眼,卻能很快就睡著。沈祭梵一直擔心小東西會不會留下心裡陰影了,愣是在家裡受了兩天,哪也沒去,就守著看著她。她睡覺,他也和衣躺在上。

安以然清醒的時候做的事很單一,不是吃飯就是畫畫。還是那副巨幅馬德里,都已經成形了,現在在一點一點的矯形。安以然不會用彩,只能勾一副場景素描。有基本的黑白關係,空間,立體出來就可以了。

沈祭梵在她身後坐著,輕輕在上環住,下顎搭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乖寶,能把我們倆也畫上去麼?”

“可以呀。”安以然面上很安靜,恬靜的笑容淡淡的,聲音也很低,很輕,的,直得沈祭梵心裡發癢,心底深處又有些發膩。

“那就把我們也加上去。”沈祭梵也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可笑,可總是想要任何地方都把她標榜在自己身上,無論在哪裡,他們都應該成雙成對。

安以然恬靜的臉上終於有一絲波動了,緩緩的回頭,看著沈祭梵,出聲說:“就算把我們都加上去,也看不到,很小礙,你看,只有這麼一點點,指甲蓋兒這麼一點。沈祭梵,你覺得加上去有意義嗎?”這是事實啊,比例就是這樣的。

沈祭梵臉遲緩的僵了一僵,依然固執道:“有,這樣更神秘不是嗎?”安以然了一下,上眼皮子輕輕往上翻了一下“好吧,我們在這裡好不好?”安以然用鉛筆指了指中心公園,那裡本來就點了不少顆人了。再加兩顆其實也沒差,不過爺還有要求“好,就在這裡,但是,在這裡再加兩個。”安以然依言加上了,沈祭梵讓她小一點,安以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要求還真多啊。

“為什麼要加兩顆小的?”安以然順口問,沈祭梵手摸摸她小腹:“是他們啊。”安以然面上一紅,好大會兒才回應道:“那得,到什麼時候才有啊。”她都有點懷疑自己身體有問題了,怎麼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約克醫生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檢查,結果都說她身體好很好,應該不是她身體的原因。

安以然自己並不是那麼想要孩子,她本來就還年輕,才剛二十出頭,這麼年輕就當母親,也當不好。而且她覺自己是真笨的,怎麼可能當好一個媽媽?

一想到這安以然就愣了下,為什麼一直沒有反應呢?她身體很好,約克醫生也說受孕率很好,可就是沒有,忽然轉頭古怪的看著沈祭梵,是不是沈祭梵身體…

“小東西,又在胡思亂想了?”沈祭梵一看她這古怪的表情就猜到她腦袋瓜子裡肯定沒合計什麼好事,抬手輕輕她頭頂,低笑出聲“在想什麼,嗯?”

“沒有。”安以然衝他笑了下,趕緊轉頭。覺得又不大可能,沈祭梵身體好著呢。

安以然畫了會兒,唉聲嘆氣著,沈祭梵讓人把畫板收了,拉著人下樓休息。等她睡下,沈祭梵直接進了會議廳的書房,四大暗衛早就等著了。

舒默醒來後無疑是第一時間來這裡,沈祭梵的行事作風向來有一說一,即便你死裡逃生,也覺不會就網開一面,一碼歸一碼,錯了就要罰,無規矩不成方圓,無論是暗衛營的人還是婭赫族人,誰都一樣。錯了,受了罰之後再說原因。

沈祭梵沉著臉走進書房,四人站得恭恭敬敬的,舒默就是後背嚴重了點,當完全不影響行動,沒了一飛沖天的囂張霸氣的火紅頭在頭頂上,整個人倒是顯得穩當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被濃煙燻的還是被蛇血給染的,人都黑了一圈,真是怪事。

“爺。”四人恭敬出聲,頭顱微微低垂,跟四大金剛似地,站得筆直。

沈祭梵沉著陰鷙氣息立在四人之前,只有在此時才能清楚的受到沈祭梵身上的氣息多強悍,四大暗衛本就是個個能獨擋一面的煞神,氣勢不容小覷。四人威風凜凜的並排一站,更令人望而生畏。然而沈祭梵往前一站,幾人卻瞬間相形見絀。沈祭梵那氣度就是天生而來的,同樣站著,周身瀰漫的冷戾氣息得人無法直視。

沈祭梵目光在四人面上掃了一遍,拔剛健的身軀停在魏崢身前,語氣沒有半分情緒,冷聲而出:“羽翼漸豐啊。”魏崢垂下頭,不敢出聲。沈祭梵掃了眼魏崢,目光繼而落在顧問身上,繼而再側身走向顧問身前,抬手壓在顧問肩膀上,用了不少的力。顧問臉當即駭白,濃眉一皺,直直跪下地,聲音透著些許懼意:“爺…”

“心思不少,可惜,時候未到。”沈祭梵語氣同樣沒有半分波動,睿利如鷹隼的目光緩緩撤開,你落在舒默身上。

沈祭梵的話令當場幾人都皺緊了眉,無疑是想到了什麼了。難道說,這事情,其實是顧問背後的?約克心裡一抖,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沈爺一轉身,魏崢凌厲的目光就落在了顧問身上,無疑沈爺說的是風口尖的這件事,可,這事情跟顧問會有什麼關係?水裡的藥是他讓人放的,但顧問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怎麼樣的角?無疑是推波助瀾了,不然,爺也不會點名說出來。

各人面無異,可都心思幾轉。舒默身前站著面怒沉的爺,有些發飄,主要是心底在合計著剛才爺說顧問的那句話“心思不少,可惜時候未到”到底是什麼意思?無疑爺說的是這件事,可到底是在說顧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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