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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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他們終於回到賽維柯堡。
匆匆地跳下馬,蓓媚兒漫不經心地將馬韁遞給負責照顧馬匹的小廝,覺得腦子好像又開始想不起事情來。
她在哪兒?對了,是賽維柯堡,他們回來了。
懊死,她一定得找時間去醫生那兒問個清楚,為何最近她老是一會兒閃神、一會兒清醒,不過她要先休息,找醫生的事,以後再說。
“我先回房間,剩下的事給你。”蓓媚兒朝柏納點點頭,隨即
起裙襬,朝位於塔樓的房間走去。
柏納微微蹙起眉頭凝視她的背影,為她的反常擔心。也許她只是累了,柏納聳肩。連續趕了兩個星期的路,難免如此。
他當下決定不再多想,把馱在馬背上的行李卸下來,當他卸到某個小皮袋時,忍不住興奮地微笑,緊緊握住皮袋裡面的柬西,想像當他把這東西給蓓媚兒時,她臉上的表情。
他扛起全部的行李,朝塔樓走去,才走進主堡,將肩上的行李放下,樓梯間即閃出一道瘦長的影子,是傑森。
“旅途還愉快吧!”傑森扯開薄薄的嘴,陰沉地問候柏納,臉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很好,謝謝關心。”柏納自行李堆裡出小皮袋放入懷中,懶得理會傑森不懷好意的問候。
“很高興聽見你的旅途愉快。”傑森沉下臉看他自在的表情,打賭他待會兒聽完話肯定馬上變臉。
“我和你一樣為你到開心,只是不曉得當你父親知道他的兒子,居然和害死他全家的兇手一起過著逍遙快活的生活時,他會不會在墳墓裡跳腳?”他故作
慨地長嘆,果然引來柏納憤怒的眼神。
“你在鬼扯什麼?”這卑鄙的小人居然暗示蓓媚兒是陷害他全家的兇手?
“我也希望我是胡扯,柏納,但很可惜的,蓓媚兒大人確實是陷害你家族的兇手。當年麥克尼爾伯爵之所以會遭到叛國的指控,完全是蓓媚兒大人慫恿前任賽維柯公爵儘早除掉你們家族,因為她認為你們家的勢力太龐大了,又對王室忠心耿耿,遲早會阻礙她推翻王室的計劃,所以她建議她父親以栽贓的方式,讓你父親百口莫辯,好順利除掉她未來的威脅。”傑森這番話說得有模有樣,可是柏納一個字也不信,或者說是不願相信。蓓媚兒的確是個用計的高手,可是那件事發生在好幾年前,那時她才十幾歲,她不可能這麼狠,不可能這麼狠心對他!
“我不信!”他不信她的熱情都是虛情假意。
“蓓媚兒絕不可能這麼對我,她愛我!”是嗎?從頭到尾她都沒說過一個愛字,永遠都是她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她對他和別的男人唯一不同的差別只在於耐。
沒錯,她是對他有耐一點,但那就夠了嗎?這就足以構成愛情的要素?
他滿心疑問,不巧傑森也看得出其實他沒什麼把握,併發出冷笑。
笨男人。
看來柏納不過跟大家一樣,只是蓓媚兒手中稍微特別一點的玩物。血薔薇不是人人摘得起的,想擁有她,就必須同他一樣付出心碎的代價。
“相信吧,柏納。”既然他得不到她,柏納也休想得到。
“她的確是陷害麥克尼爾家族的兇手,她不可能愛你,她只愛她自己。”傑森進一步的摧毀柏納的信心。他也愛蓓媚兒,那又如何呢?他跟在她身邊七年,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只是她閒來沒事逗逗的玩具。
“不,就算她只愛她自己,我也不相信你說的話,她不可能是害死我全家的兇手!”柏納拒絕聽傑森胡扯。
蓓媚兒是那麼熱情、那麼引人,絕不可能上一秒鐘才投入他的懷抱,下一秒鐘又變成殘忍的劊子手,絕對不會!
“好吧,我只好給你看證據。”傑森冷笑,這就是他手中的王牌!
“拿過去仔細看個清楚,告訴我那是不是蓓媚兒的筆跡,信中的內容又是寫些什麼,你自然明白我是不是在說謊。”傑森把他背著蓓媚兒保留了好幾年的信給柏納,那是當初她派他
給她父親,她父親又一時
心來不及處理掉的信函。那時,他讓前任的賽維柯公爵以為他已經燒掉這封信,然後偷偷藏起來放到現在,賽維柯公爵沒發現,蓓媚兒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才能選在最有利的時機,給蓓媚兒致命的一擊。
傑森帶著陰狠笑容看柏納,看他那張惑人心的俊臉在瞬間扭曲變
,臣服於紙上那些殘酷的字眼…
致父親大人:劣女蓓媚兒在此向您請安,同時向您報告我在這兒受訓的狀況一切艮好,預計再過幾個月,就可綬封為騎士,請勿掛念。我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想告訴您,前所討論的佈局皆已安排就緒,假造的叛國信件以及坎薩貝羅王國所賜予的財寶皆已派人藏匿在麥克尼爾堡,並且有我們的人在堡中接應,只等著父親大人輾轉向國王揭
此事即可。
誠摯的建議父親大人儘快策動此一事件以免夜長夢多,麥克尼爾家族益坐大且對王室忠心不貳,恐會成為
後推翻王室的絆腳石,宜儘早除去才是。
敬祝身體安康蓓媚兒一零五一一年三月一一十三於安東尼堡有禮的問候,漂亮的筆跡,這封信確實出自蓓媚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