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急皺眉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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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掙了又掙也不脫他,最後只能乖乖的跟在他探好的腳後,也不知劉烈說了什麼,急的景姮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些,隨著風入了耳尤為嬌婉,他淡淡勾
慢步跟了去,再其後便是百來武衛緊隨。
山澗裡的瀑布自然沒有千丈深,飛瀉直下卻也格外險峻壯觀,濺起的水霧冰涼撲面,景姮哆嗦著想靠近去看看,卻被劉濯攔住了。
“寒氣太重,莫要過去了。”景姮的耳畔還有些粉粉的紅,聽到劉濯的聲音就低垂了頭,隱約可見長長的睫顫了顫,緩緩問道:“不是說有食雪而生的花麼?”那是她不曾見過的東西,那
劉烈說的時候她就想看看了。
“在遠處,讓阿熾帶你過去,這邊看過就不要再過來了,若是想玩,待明年入夏了再來。”
“明年入夏時?”景姮蹙眉,至明年夏時還有五六月久,那時天下格局為何誰也不會知,而他們與她還是否在廣陽,也是未知。
“只要你想來,無論在何地都會帶你來的,可知?不過…”劉濯忽然靠近了來,蒼白的手撫在景姮紅潤的頰畔,涼的她瑟縮想躲,卻鬼使神差的呆住了,似是預到了他要說什麼,她怵惕的咬住了
。
“不過什麼?”
“無妨,就算是阿嬋躲起來了,也會很快找到你,帶你回來的。”他幽幽說著,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還透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瞬間僵住的表情,便笑的更深了,那雙孤寂又睿智的眼,早已看透了她,她想要逃走的心思,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被劉烈牽住走遠了,景姮才回頭看了眼站在瀑布下靜立不動的劉濯,狂跳的心還在後怕,甚至有一絲絕望,她真的還能有機會離開麼?
“王兄就那般好看,我當真比不得他了?”劉烈醋勁十足,目光炯炯的睨著景姮,平心而論他們兄弟一個似月一個如,不相上下,偏偏景姮就從不曾看著他的臉失神過。
“你更好看,可行!”就那般細的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景姮沒好氣的說著。
“真的?阿嬋可不能欺我。”一時高興,劉烈捧著景姮的臉就了
,又忍不住去親了一口,劍眉斜飛,沒有瘋狂的掠奪,沒有沸騰的慾望,僅僅是因為她的話而歡喜的去吻。
“唔…”景姮奮力才掙脫了他,臉都被他燙了,氣鼓著桃腮怒瞪,晨間染在
上的口脂,現下大半都被劉烈吃走了去,
潤的緋
沾在他的薄
上,豔冶的殷紅。
見她在看,劉烈便緩緩用舌頭了
,那動作…“下
!”***徐徐落水的潭畔果然生了一叢叢的花,沒有葉的青枝上白
的花像極了龍爪,細長的花蕊上凝結著
,一靠近便能聞到馥郁的異香。
“只有落雪時它們才會生長,天愈冷便會愈茂盛,直到不再有雪落下時,就會一夜枯萎。”縱然花期短暫,這些花卻在凜冬盛放的極怒,景姮接住了劉烈扔來的雪球,捏散了撒在花瓣上,看著它們一點點的消融。
“還真的像是在食雪,還要…啊!”她驚奇於雪的消失,剛朝劉烈伸手去要,就被捏著鬆散的雪球砸中了額頭,簌簌落下時鼻頭上還留著一抹白,她愣愣看著他。
“嗯,失手了,疼嗎?”劉烈笑著,湊了過去遞給景姮一個更大的雪球,頗是豪邁的說著:“給阿嬋一個扔回來的機會,砸吧。”臉皮之厚,幼稚至極。這樣的他哪還有廣陽王太子的威風氣勢。
“好啊。”景姮難得笑了,卻是丟掉了手中的雪球,撿起了花下的石頭…***劉烈不躲不閃被砸了正著,額前痛急劇卻是連眉都不曾皺過,殷紅的鮮血順著俊秀的面龐蜿蜒而下,見景姮蹲在地上怔住了,薄薄的
才漸漸彎出一個弧度。
“繼續吧。”說著又彎去捏了一團雪,點點滴滴的猩紅落在了上面很快浸染,他不由皺眉丟開又另
了一團,然後丟到了景姮的頭上,以為這次她還能笑著再扔回來…
無視掉他期待如炬的目光,景姮氣悶的起身,幾步走到劉烈跟前去,掏了懷中的絹帕遞給他。
“你以為這樣我便能消恨了?你就算,就算是沒了這裡,也不夠的!”她紅著眼睛指向了他的頭,砸破的地方血未曾凝住,越越多了。劉烈握著絹帕也不動,低頭就看著景姮烏髮間的白雪,眷念的笑著。
“我只是想看看你笑的樣子,若是哪一我真的沒了這裡,那阿嬋能不能再笑給我看?”他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東西,似乎就只偏執著這麼一個答案,目不轉睛的看著景姮,哪怕血
入了眸中,也不捨的眨動。
景姮攥緊了裙裾,心中沉的發堵,仰著頸任由風雪撲來,烏亮的眸兒裡水霧氤氳,柳眉細長緊蹙,抓過了劉烈握在手中的絹帕來。
“你都看不見了,我還笑什麼!”她無疑是在生氣,秀的鼻都被他氣的呼
急促了些,皚皚白雪相映,瑩
純淨的肌膚上不由湧起了紅暈,含怒微鼓著雙腮,恨恨的瞪著他,卻又一邊踮起了腳給他擦拭額頭。
這般的她讓劉烈覺很不一樣,幽深的視線定在她的臉上
本不捨得移開,他發現,無論是她笑,還是怒,他都會不由自主的痴
。
“別生氣,我還是喜歡阿嬋笑,哪怕看不見也無所謂。”景姮故意擦的用力,卻不見他表出半分疼的
覺,不免有些氣餒,偏偏劉烈比她高太多,踮久了腳便有些撐不住,只能戳了戳他的肩,冷冷說道:“蹲下來些。”他也甚聽話,笑著俯下
直的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還主動將傷處湊來,等景姮擦的力度越來越輕時,他才不舍的閉上眼睛,將熾熱藏住。
所幸景姮撿的石頭不大,素指用絹帕按住傷處許久,再拿開時終於止住了血,她又隨意的幫他擦去了臉上和耳畔的血。
放下了手,便見劉烈還在笑,似是吃了一般笑的愉悅,這樣的笑比往
還讓人目眩驚心,再看他耳後
處竟然紅了一片。景姮所有的怒氣都在這一刻消散的凝聚不起,丟下染血的絹帕轉身就跑開了。
急促的腳步聲遠了些,劉烈才慢慢睜開眼睛,肆意的笑著彎撿起被她丟棄的手絹,小心的摺好放入了襟內,目光懾懾的看向了那簇簇食雪花。
忽而覺得這世間萬物都美的很。待劉烈往瀑布下走回時,懷中還抱著大把的花,未曾走近,遠遠就看見吻在一起的那兩人,原來一貫清冷高貴的王兄,也有失控的時候。
抱著花的勁長五指不收緊了力道,冰天雪地中,銀河為幕,只襯托的那兩人宛若天生一對,偏偏景姮半分掙扎都沒有,乖的出奇。
劉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口,那裡面翻湧著不舒服,有著刺心的不甘,扎的他目光陰冷,方才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
“王兄也是如此吧…”他輕喃著,自嘲的笑了,這是他們兩人的選擇,再疼再不甘也是該的,這一幕並非僵持太久,北宮中得了密信的人找來了谷底。
“殿下,長安傳來消息,陛下兩前在甘泉宮山陵崩了,郭太后密不宣天下,恐有安排。”在場之中,唯獨景姮驚詫這個消息。
而無論是劉濯還是劉烈似乎早已預見此事。
“陛下他怎會…”她且記得臨出嫁前在椒房殿中見過的天子,清瘦頹然卻也算康健的。
***天子駕崩並非尋常,郭太后密不發宣卻是因為當與天子共膳的皇太子劉琚,淮南王劉
也身中奇毒,宣帝體弱未熬過,太子又至今未醒,時逢諸王起反,如何敢輕易發詔。
待到第八,帝崩詔書才傳遍天下。景姮幾人早已回至廣陽王宮,服哀期俱換素裳,先皇大行,太子即位,依制廣陽王須親自前往長安,可誰都知此行兇險,郭太后必定會趁機剷除封國之王,又或擒之為質。
連憂慮讓鄧王后清消了許多,景姮跪坐在她身側,聽著那父子三人談論此事。
“寡人尚未耄朽,何懼於長安,阿熾不必再言,你已是太子,為父若不在,便與你王兄一同守好這廣陽。”廣陽王擺了擺手,制止了劉烈要替父前往的請求。
他這一生歷經的風雨太多,並不畏於此行,便是真死在了長安,他還有兩個好兒子,後事且是無憂,可若是劉烈前去折沒了,這才真會叫他痛絕。
劉烈勸說無用,只能看向王兄。接近盛冬的天氣冷寒,劉濯多了些許病,掩袖輕咳時加厚的白
衣袍上淡隱的蛟龍繁紋在幽光中微微閃動,略顯孤寞,抬眼時,墨玉般的眼睛看的卻是景姮。
“母后,讓阿嬋先送您回寢宮吧。”景姮垂眸,看來有些話是她們不能聽的,好在鄧王后也不多問,兩人起身離了席。方才酉時過天已經黑了,十來個宮人在前持燈,景姮攙著鄧王后仔細行走在雪中。
“近了,我這多的是人服侍,天冷風寒,你也早些回甲宮去。”寢宮已在近處,景姮站在原地看著被人簇擁走遠的鄧王后,無法回神。
就在將將錯身之時,從母看她的眼神怪異至極,甚至可稱之怨毒,因為只是剎那,她不得不懷疑那只是錯覺。疾風夾雪撲來,徐媼撐了傘上前,看著還在沉思的景姮,便喚了好幾聲。
“殿下,該回了。”因為那個無法確定的眼神,景姮做了噩夢,夢中從母看她的目光比怨毒還要可怕,等她驚醒時,整個人都在劉烈的懷中顫著。
“怎麼了?”垂下的帷幄遮擋了些燭光,模糊中景姮驚懼未定,眼前一時是她死的模樣,一時又是劉烈七竅血的慘狀,竟還有穿著帝服躺在龍棺中的劉濯…“阿嬋阿嬋!回神來。”劉烈見她不對勁,就將人擁著坐起,拍著她汗溼的後背又去捏虎口,這才將景姮喚回來些,看她不適的捂著心口難受,他急的皺眉喚人,忙亂了一個多時辰後,宮中才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