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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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升起，哈爾就把小船放下水，小船尾部安放了一臺舷外馬達。哈爾跳進小船，發動馬達，沿著瀉湖飛駛而去。

這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治的早晨，陽光燦爛，湖水清澈，平滑如鏡。湖底的珊瑚園五光十，成千英尺高的綠島嶼直聳雲霄，遠處海撞擊在巨大的環礁湖的礁脈上，濺出白的花。

這樣的早晨，這樣的景緻，任何人都會高興的。可是哈爾卻毫無興致，他仍為前一天的恥辱而傷心。他本想成為布雷克博士的得力助手，但布雷克卻認為他是一個大傻瓜。哈爾幾乎要同意他的看法了。他確實巧成拙，出盡了洋相。而現在一位新人要來了——一位布雷克可以信賴的人。

英克罕姆這名字總使他到有點奇怪，他以前在哪兒聽到過這名字呢？

這是一個古怪的不是常可以聽到的名字。他極力回憶在校的子，但毫無結果。他能記起的只是這一名字曾和某些不愉快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到那個大島——莫恩島的機場有11英里路。小船疾駛過一群小島，經過了大塔瑞克、帕拉姆和佛範，然後沿著達波倫海岸飛駛。達波倫海岸上到處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留下的廢墟。莫恩島上有個美國海軍基地和飛機場。

哈爾剛剛把船靠上碼頭，爬上岸，就看見一架飛機轟鳴著從東方飛來，在機場上盤旋。飛機還在跑道上滑行，哈爾已到了機場。

幾個穿著海軍制服的人走了出來，然後一個穿便裝的年輕人出現了。

哈爾第一眼就討厭這張面孔。肯定在哪兒見過，那種機、狡猾、詐的表情是不會忘記的。

新來的人停了下來，四處張望。哈爾了上去。

“你叫英克罕姆嗎？”

“s·k·英克罕姆，為您效勞。”此時哈爾記起來了“怪不得，我知道我認識你，你是斯克。”哈爾說著，伸出了手。

斯克冷淡地握住了他的手，淡淡地說:“那麼你是哈爾·亨特了。”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因為碰見人而高興。

為了緩和氣氛，哈爾說:“噢，走吧，我幫你提包，船就在那邊。”穿過機場時，哈爾的記憶一下子飛回到了幾年以前。他和斯克進了兩個對手學校。斯克的姓是爾維斯特，他不喜歡這個姓，所以總自稱s。k。英克罕姆。但同學們嫌這拗口，就把這兩個縮寫字母和他的名字的前三個字母連在一起，給他起了個諢名:斯克。

哈爾非常清楚為什麼斯克不高興碰見知道他中學表現的人。他中學的所作所為不那麼光彩:由於不正當的行為，他被開除出足球隊；由於‮試考‬作弊，他被停課；他還差一點殺了生物教師，那個事件當時轟動了全城。

當時那個老師因為一架顯微鏡被竊，嚴厲地懲罰了斯克。為了報復，他把一條響尾蛇放到了老師的口袋裡。那條蛇雖然只有一英尺長，卻是一條真正的響尾蛇，咬一口就可致命。老師把手伸進口袋，被咬了一口，住院三天，差點喪命。

斯克被開除出學校。英克罕姆一家搬到了另一個城市，那裡沒人知道這些往事。

現在想不到碰上一個瞭解他過去所作所為的人，難怪他不高興了。

哈爾沒話找話:“你認為我們的瀉湖怎麼樣？”小船在蔥鬱的島嶼中間婉蜒滑行，這些島像多彩多姿的綠琉璃塔陽臺上堆滿了花果。

斯克一邊向四周張望，一邊嘴裡嘰哩咕嚕著。

哈爾猜得到斯克在想什麼，他怕哈爾會揭他的短。

我會講嗎？哈爾自己也說不清。博士有權知道他僱到船上的都是些什麼人。而這個傢伙早晚會惹是生非的，他也許還會毀了這次探險。如果我現在就讓布雷克博士瞭解這一點，也許可以防止將來出事。因為假如布雷克博士現在就知道了，他就會把斯克解僱，至少他不會把斯克擺到我前邊。讓斯克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我可受不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會講的，甚至對羅傑也不會講。羅傑不會記得斯克，他那時還小著呢！

也許斯克已改好了，也說不定現在還不錯呢。得給他一個機會證明他的行為。

“我說，斯克，”哈爾開口了“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你我需要相互理解。”斯克疑慮重重地看著哈爾:“什麼理解？”

“你中學時代運氣不佳，但你不必擔心我會多嘴多舌。”

“那時對我太不公平。”哈爾想了一想:“我好像覺得你得到的還不止是公平的待遇，斯克。你本來會因企圖謀殺罪而受審的，但你的老師不願控告你，他甚至連醫療費用也自己付了。他堅持說你所做的事不過是個惡作劇。”

“本來就是這樣，”斯克嘴巴還硬“玩笑而已。”哈爾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呆望著這個把殺人或者幾乎置人於死地看成是玩笑的氓。他想到以後的子，以後水下的工作，即使沒有這種玩笑者參加也是夠危險的啦！但這次探險的機會卻不能錯過。

“我想告訴你的是，”哈爾說“你這次會得到公平的待遇。”斯克一聽就叫起來:“亨特，別裝模作樣了。你算老幾？敢像老子訓兒子一樣對我說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很快我連你也管起來。你和你的布雷克加起來也沒有我懂得海底的事情多。一個月內我就會成為這次探險的頭，別管我的事了，關心一下你自己吧！假如你不傻，你現在就會滾蛋。

你不走，你就準備著按我的命令行事吧。而我的命令不會總是讓你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