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挽屍獲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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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神使們去吧，讓他們裝扮成行詩人，這個辦法最管用。”眾神彷彿一群多嘴的婦人，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似乎忘記了被壓在西澤瑪身下的西羅，忘了血如注的西澤瑪。

寂滅隨著一道金黃魔法光波降至地面，費力地把西羅從西澤瑪的肚皮下面拖了出來，之後接連釋放出幾種不同的龍族魔法到西澤瑪的身上。

西羅蹲在地上大口著氣，用力擦著臉上的龍血，他渾身溼漉漉地，像掉進了血池，那血都是西澤瑪的。

西羅不時擔憂地看著面前的西澤瑪，他被壓在西澤瑪的肚皮下，向上兩尺的地方有一個木盆大的窟窿，那是大魔君利爪造成的傷害，再向上巨大的傷口一個連著一個，最大的傷口長有兩丈，致命的傷害來自口，大魔君的爪子穿了西澤瑪的前身，似乎連脊椎都抓碎了。

血如注已經無法形容西澤瑪此時血的速度，像是有幾十名壯漢在西澤瑪龐大的身體裡用木桶向外潑血，西羅站在離開西澤瑪不遠的地方，滾滾的鮮血很快漫過了腳踝，灌滿了靴子。

寂滅用最快的速度釋放著魔法，銀的，金的魔法光粒不斷落在西澤瑪的傷口上，可是血的速度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老龍，快！怎麼搞的？龍族的魔法連龍族都不能醫治嗎？”西羅驚恐地看著西澤瑪，他的心像是落進井裡的石頭，漸漸下沉。

寂滅聚會神地釋放著魔法，不時飛快地朝西澤瑪的眼睛和肚子瞥幾眼，不一會，寂滅釋放魔法的速度慢了下來，魔法光波依舊環繞在西澤瑪的身上，寂滅的表情卻像冷灰一樣落寞。

“快！老龍，你被嚇傻了嗎？”西羅用力推了推變成人形的寂滅，他的身體像是乾枯的稻草搖晃了一下，沒有應聲。

“雜種！雜種龍！”西羅一邊大罵著寂滅，自己開始釋放治療魔法，雖然西羅魔法控制力深厚，但對於魔法知之甚少，掌握的唯一治療魔法就是從德魯伊那裡學來，用來止血的簡單的自然魔法。

綠的魔法光波從西羅手中落到西澤瑪的身上，如同石墜深海，沒有任何反應。德魯伊教給西羅的治療魔法是用來治療普通戰士受傷時所用的，面對身長十幾丈的巨龍，這點魔法微乎其微。

“她已經死了。”寂滅放棄了搶救，雙手垂下，看了眼西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什麼？不可能，一定還有辦法！”西羅愣了下，馬上走到西澤瑪的腦袋前，用霍肯血臂長矛費力地頂開了沉重的眼皮，磨盤大的龍眼再也不是左顧右盼的明眸，而是蒙了一層灰的網膜，再看她的肚皮，沒有呼，沒有波動，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西羅的眼睛差點掉下來，他想起西澤瑪剛剛進入巴士底的情景，她是那麼倔強，那麼高傲，面對寂滅時總是羞紅了臉，就在前幾天，她還巧妙地表達了自己對寂滅的愛慕，遺憾自己的龍囊香沒有當作定情物送給寂滅。可是現在她卻永遠停止了呼，安靜的讓西羅到陌生。

西羅咬牙看了看寂滅，他的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他想起格魯在和戰爭巨獸戰鬥時也曾受過重傷，當時森林小妖們是用長矛穿著藤蔓，幫他縫上了傷口，於是他爬上西澤瑪的脊樑，拿著霍肯血臂長矛比劃了一下，巨大的傷口本無法縫上，血淋淋的在被大魔君利爪刺開的皮膚外面，裡面歪歪扭扭地藏著折斷的骨頭。

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以來，西羅第一次面對朋友的死亡，倔強，快樂的西澤瑪剛剛還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現在卻永遠地離開了他。他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惡魔永遠在霍肯大陸消失了，涅卡河靜靜淌，天空碧藍無雲，雲層裡傳來眾神歡快的談聲，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

西羅惆悵地站在地上，仰視著天空，那裡聚集著眾多的神靈，那些自詡拯救眾生，但看到生命在她們眼前消失，仍在聊天打的冷血神靈。

天地間，誰最冷酷？草木有意，人有人情，獸有獸，唯獨神靈聽慣了人類的阿諛，麻木了世間的生死離別，人也好，龍族也好，任何一個生物，一個部落的生死似乎都與她們無關。她們冷漠地注視這一切的發生，只會在自己需要虔誠時展示神蹟，做所謂的拯救。

“看呢，野蠻人好像哭了，獸人也有眼淚啊。”不知哪位女神的話把眾神的目光引到了西羅身上。

西羅渾身是血，可憐巴巴地仰視天空，似乎對一切都絕望了。

“雜種！他媽一群雜種。”西羅冷笑著，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成為狗神使，為了拯救霍肯大陸的生靈嗎？為什麼現在他覺得自己像是冷血動物的傀儡。

“西羅，瀆神會讓你萬劫不復！”威嚴的聲音傳來，那是至高女神。

寂滅連忙拉過西羅，躬身行禮“讚美眾神，野蠻人是在咒罵惡魔，幸虧眾神及時降臨人間，使得千萬的生物倖免遇難，讚美眾神。”

“他是個野蠻人，魯的野蠻人。”眾神的笑聲又起，她們的心情確實好到了極點。

“是啊，魯的野蠻人竟然也配擁有神格！”一道湛藍閃電入雲層。

幾近麻木的西羅打了個機靈，他看到了戰爭女神的身影。

戰爭女神似乎擁有特別的身份，她的出現人讓眾神收斂起了放肆的微笑，只有至高女神仍帶著笑意“湛藍女神，噢，你現在是戰爭女神，野蠻人是你的神使，你不會介意我賜給他低微的神格吧？他是你的神使，你當然不會介意。”西羅聽得一怔，剛才從空中掠下去救西澤瑪時一道電光從雲層中出，將他拖到地面，當時他關切西澤瑪的安危，沒有覺察到身體的異樣，現在才覺到一股暖在身體裡疾奔暢，舒暢的覺從骨頭裡透出來的，癢癢的。西羅具有深厚的魔法控制力，主要原因來自龍族的金蛋和自己奇異的體質，加上自己在二元界刻苦冥想得來。這些魔法控制力分散在他身體裡，時而聚會成洪，時而分散，有時讓他無法控制，這就是他身染火焰頑疾的原因。

西羅鑽研過人類的魔法控制力，金蛋帶給他的是屬於龍族的魔法控制力，在二元界冥想苦修得來的是接近神靈的神聖魔法，三種魔法在身體裡互相牴觸，尤其龍族的魔法過於強大，常讓他陷入火焰頑疾的折磨。來自至高神的電光穿過他的身體時，異樣忽然徹底消失了，充斥著聖潔的熱在身體裡滾動，將三種不同的魔法控制力消融後重新變化為新的魔法控制力，現在他知道那是和神靈的魔法控制力相接近的神聖魔法。

來自至高神的電光賜予了西羅最低階的神格，使他成為真正的神使。神使分為幾種，最高階的神使可以代替神靈展示神蹟，懲惡揚善，中階神使常伴隨在神靈身邊，如同貴族的貼身侍從，低階的神使在二元界看管神的奴隸放牧，種植等等。格魯屬於神的奴隸，他在沒有成為西羅的魔寵之前負責看守召喚石壁，他沒有資格獲得神格，而西羅的神格最為低下，他屬於神靈派遣到人間，傳誦神靈教義的使者。

當任務結束，或者無法招募到眾多的信徒，神靈可以隨時取走他的神格。神格是一種附著在身體上，靈魂中的神奇烙印，一旦被剝奪神格，人會立即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