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兩代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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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都城,建康城!
今年的天氣比往年要冷了許多,新年過後,還下了一場大雪,整個建康披雪掛冰,大異往常。有經驗的老人都說,這是不詳的徵兆,但更多的人對此嗤之以鼻。陛下親征西北,捷報頻頻,百年宿敵金國和西夏都對大宋表示臣服之意,正預示我大宋國運如中天,如此大雪,該當是“瑞雪兆豐年”才是!
不論怎麼說吧,建康下了場罕見的大雪,天氣比往常要冷的多,呵氣成霧,滴水成冰,加上新年剛過,都願意呆在家中圖個團聚,原本熱鬧喧譁的建康城變的冷清稀疏,來往行人匆匆,似乎身後有人追趕一般,整個建康凝固成一幅死氣沉沉的圖畫,頗有幾分別樣的淒冷。
坐落在建康新城的皇宮也是白雪披掛,冰凌深垂,除了一些呵氣跺腳的門衛,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以往那種官員如織,僕從如雲的景象已無絲毫蹤跡可尋,輝煌雄偉的建築群只是給人一種空曠孤寂的覺,若是一個多愁善
的人站在這裡,只怕要平添不少惆悵。
自從趙昀離開皇宮親征西北,以往半月一次的早朝早就停止,文官有事找司馬風,武將有事找吳武,如若他們二人決斷不了,就進宮找賢德皇后,一切顯得有條不紊,絲縷分明,表面看上去,沒趙昀在京城,這天也沒塌。
至於實際情況如何,也只有幾個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此時賢德皇后卓妙姿就正在後宮照顧一個病人,一個美麗動人的病人。
“明月妹妹,天冷。喝碗薑湯驅驅寒!”卓妙姿端起熱氣騰騰的薑湯,拿起調羹,舀了一點,放在嘴邊吹了幾下,等稍微冷點之後。遞到明月的嘴邊。
美豔麗,若同暗夜仙子地明月目光復雜的看著她。
下意識的張開嘴巴,喝完這碗不知是苦還是酸的薑湯,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放下手中的湯碗。卓妙姿拿出絲巾,溫柔輕巧地幫她清理完嘴邊的殘餘。神情溫和,毫無絲毫勉強之處。
眼見她做著這些應該是宮女們做地事情。明月再也忍耐不住:“你真的是大宋國的皇后嗎?”語調婉轉,還帶著美妙的顫音,讓人聽地舒服到心裡。
卓妙姿微微一怔,隨即又笑了起來:“哦,那你認為大宋國的皇后應該是怎樣地?”明月想了想。眼睛突然睜大。很嚴肅的說道:“你不是應該整天板著張臉,披金戴銀地坐著。享受宮女環繞,意氣指使,一呼百應,富貴榮華的生活,誰見你都要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你。為何我見你衣著樸素,身邊也沒多少宮女,整天持這些低賤之事?還是皇上
本不喜歡你,將你打入冷宮?”卓妙姿聽她說的有趣,不
失笑出聲,也沒任何掩飾,就這樣微張小嘴笑了起來,那種肆意和愉快,讓明月看的眼睛都瞪圓了,一般的官宦貴婦都講究笑不
齒,端莊文靜,那想到一國之後竟然是這樣?
笑了一會兒,卓妙姿才勉強止住笑聲,臉上帶著濃濃笑意:“對不起,我不是笑你,你地想法和我當初地幾乎一樣,讓我想起初進宮後的那種作態,結果被陛下笑話好一通,如今想來,仍覺難以自已。”明月也不是沒見識地鄉下姑娘,這建康城中,誰不知道四大花魁,提起明月舫的明月姑娘,那也是響噹噹的一塊招牌。
見過的王孫公子,達官貴人也不在少數,就是那些名聲響亮的青年才俊,豪雄武將也多有接觸,對於種種宮廷生活早有耳聞。她做夢都沒想到,心情坎坷的進入皇宮後,卻發現宋國皇后卓妙姿是個這樣隨和大度的女人,這和她的想像如同天地之別,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原本的靈活機變完全沒用,剩下的只有一種動和不解。
卓妙姿的話語反到讓明月更惑,睜著點漆般的黑眸,仔細的打量著她。
她的相貌很美麗,也很端莊,一種華貴含而不,神情溫和,笑容溫暖,讓人一見就覺心裡湧進一股暖
,舒服的緊,下意識的就想和她親近。
“你可知道我是刺殺陛下的欽犯,你難道不怕我對你不利嗎?”也不知出於什麼一種想法,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卻又覺得後悔,自己幹嘛在她面前說這些,心中翻起一陣悔意。
卓妙姿聽後到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想了想才有些嘆的說道:“欽犯?其實什麼欽犯不欽犯,都是陛下一句話,他說你是欽犯,不是也是,說你不是,是也不是,我們女人啦,真不該摻和這些事情。”她伸出手,拿來一個靠墊,讓明月靠的更舒服些,也讓明月的眼神越發柔軟。
多少年啦,自從心中的養母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對自己這麼好過,哪怕就是別有目的,也沒有!所有接近自己的人,不是貪圖美,就是想利用自己,又有那一個人無視美貌,真正欣賞過自己?說起來,也只有他了?
她突然到一種妒忌,對卓妙姿的妒忌,這種妒忌來的好沒來由,讓她深深
到羞愧和恥辱,以至不敢再和對方的眼神接觸。
卓妙姿覺有些奇怪,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才放下心來,輕輕抓住她的手,溫和的說道:“你其實沒必要想那麼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也有自己的路,我若非遇見陛下,現在了不起也就是在一家大戶人家中做妾,甚至還可能被仇家設計,家財盡喪,落入紅塵。所以說,命是一方面,路也是一方面,無論命好命歹,一生要想過的好,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明月很
的覺得對方話中有話。她又看向對方,好半晌才輕啟朱
:“其實,我…那個…”
“你不用著急,先聽我說完!”卓妙姿地微笑,讓明月到很平和。坎坷的心情逐漸靜下來“明月。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知道陛下是怎麼說你的嗎?”明月的眼睛睜到最大,一種不加掩飾地急切脫口而出:“他怎麼說的?”說完才驚覺失言,
覺有些羞愧。偏過頭去,仍顯蒼白地面容升起一抹胭脂紅。讓她越增幾分美麗。
卓妙姿似乎本沒看見明月的羞態,語調都未變化。自顧自的說道:“當時陛下說‘明月的歌聲已經到達一種觸及心靈地境界,聽她的歌聲,你不覺是在聽歌,而是在做夢’,我真地很難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歌聲。等你傷好後。一定要唱幾首歌給我聽,好不好?”明月聽地連害羞都忘了。呆呆的看著她,似乎有些艱難的問道:“他真的這麼說?”
“是的,陛下對某人地欣賞從不掩飾,你知道地,風飄然就在宮中,她的琴聲我聽過,真是人間天音,既然你地歌聲和她齊名,一定非常動聽!”卓妙姿沒有計較她的失言,反到興致的和她談起一些唱歌的問題,還抱怨說宮中的歌女過於呆板,缺乏一種靈
,讓陛下很不喜歡。
明月靜靜的聽著,細細的想著,隨著對方的講述,一個欣賞音樂,懂得音樂的形象逐漸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突然升起一種渴望,很想見到他的渴望。
“陛下什麼時候會回來?”卓妙姿的笑容似乎僵了僵,語聲倏然而停,原本興致的神情也迅速黯淡下去,那種無奈的思念,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
覺到。
明月很想道歉,但卻不知該說什麼,房間中驀然沉寂下來!
“咯吱”一聲,驚碎了房間中的安靜,也讓兩個突然靜下來的女人反應過來,齊齊回頭一看。
一幅太醫打扮的一道生正站在門外,旁邊還站著雪貴妃嶽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