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但凡有心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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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太子眉心微蹙,驟然就出現在他面前,輕輕一爪扣住他的天靈,那雙瞳猛地暴突,周身皮卻乍然下陷,喉中咯咯作響,目光漸漸暗了下去。頃刻之間,真靈已被奪一空。

“這妖界太子容貌不遜我三哥,心卻是如此惡暴戾,動輒殺人!”小玄盯著元一太子,心中愈添憎厭。

“既然都不願降,那便答孤三個問題好啦,抑或還有生路。”元一太子傲然道。宗眾魔冷目而視。

“第一,淵乙老兒躲在哪裡偷偷療傷?第二,”你們宗,現下是誰在當家,依舊是晁紫閣麼?第三,聖器現下在何處?

“元一太子慢聲道。宗眾魔皆俱沉默,無人開口。

“都沒聽見?”元一太子微笑,眸底閃過一絲兇

“聒噪!”千臂佛重重地啐了一口“吾等既已落入爾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佛爺若是皺下眉頭,便萬世不得輪迴!”

宗這些魔頭,倒也甚有骨氣!”小玄暗暗佩服。他因宗這夥人據守玉京,令他如芒在背,早就想要覓機除去,今見他們陷於絕境,原本甚合心意。

但此時見他們鐵骨錚錚赴死如歸,便有些不忍起來“大和尚,聽聞爾乃百煞之首,今一見,果然有些氣概,也不算辱沒了名頭。”元一太子微微一笑,緩步朝千臂佛走去。

“如非吾等倉猝遭襲,豈能為你這娘腔小賊所趁!倘真有種,便光明正大地來戰一場!”千臂佛旁邊一人怒容叫道,卻是斷魂太歲宣應。

小玄聽得暗暗奇訝,心忖:“他們尾隨追蹤,明明是在暗處,怎麼反而‘倉猝遭襲’?可見這鯤鵬上的妖魔著實機警狡詐!”元一太子笑著搖了下頭,悠然走到宣應跟前,抬手照他身上虛拂了一下,旋聽哐啷數響,穿在宣應琵琶骨上的鏈鎖登時碎裂做數段,掉落在地。

宣應頓真靈皆復,不由錯愕。

“還不動手?”元一太子嘴角掛著輕蔑“孤就讓你們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宣應狂催真氣,整個人猛地從地上暴起,雙掌揮出,也不知施展的是何法,七、八顆泛著青光的骷髏頭憑空乍現。

忽高忽低地朝元一太子飄去。眾人眼中驟花,赫見元一太子一爪扣在了他的口之上,幾顆骷髏頭登時失去控制,尖嘯著在殿中四下亂飄亂飛。

那鶴髮霜須的老者大袖輕揮,幾顆骷髏頭立時模糊起來,頃刻化做了團團青光影,轉眼間煙消雲散再無蹤影。

“這老頭的修為好生了得,是個厲害的人物!”小玄心中暗凜。

原來那老者正是萬劫真君麾下四大智囊其一雲叟雲谷子,專侍元一太子之側,於妖界位尊望重,修為已臻太乙之境。宣應張口結舌。

在元一太子的壓制下,很快便癱倒在地,真靈頃刻間被汲一空,氣脈亦給震得盡碎,當場斃命。

“還有哪個想來試試?”元一太子微笑道。

“吾兒,敢同爺爺一戰麼?”宗眾魔中又有一人叫罵道。元一太子慢慢行去,又起一袖,拂碎了他身上那刻滿符印的鎖鏈,然而,同樣只是一招,那便即斃命,亦是真靈盡失氣脈俱碎,死狀慘不忍睹。

“那廝心狠手辣,宗這些魔頭今恐怕皆要命喪於此了!”小玄心中突突疾跳。

“就憑這點本事,亦敢潛上鯤鵬。”元一太子嗤地輕笑,不屑道:“還有誰?”

“來,餘與汝一戰。”軍師沉聲道。

“娘腔小賊,佛爺會一會你!”兩腿已折的千臂佛搶著叫道。元一太子緩緩轉身,朝兩人走去。

宗這些魔頭,長年隱於玉京,令我大受掣肘,但他們今趟俱是奉我之令,追蹤鯤鵬,方才陷入絕境,我又豈能棄之不顧,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就此喪命…”小玄心中天人戰,已動了出手之念:“可是就算我要救人,眼下也是力有未逮啊…”他望向殿中林立的妖兵妖將,心念電轉:“上次同那惡魔單打獨鬥,已是生死一線難以招架,如今他還有這麼多高強的幫手在場,我強行出手,無異於以卵擊石,怕是賠上命也無濟於事呀!”他百般為難,但見元一太子朝千臂佛及軍師愈行愈近,知曉這惡魔出手如電,稍再猶豫,那就遲了,當下把心一橫,便要從帷幕上搶出,只盼能殺敵人個措手不及。

就在此際,元一太子耳中忽爾傳來個聲音,卻是雲谷子以傳音秘術道:“殿下且慢,且聽老朽一言。”元一太子停住了腳步。

“吾界不便有大事,宗亦為目標其一,而這些人俱是宗中堅,地位非常,後或可當做籌碼,還望殿下暫且留人。”雲谷子繼以傳音秘術道。

元一太子對這位長待左右的智囊素來信服,沉了須臾,遂朝左右喝道:“且將這些人押下去,仔細看守,待孤回到大如意天后,再作發落!”那虎首妖將大聲應喏,遂命豹首妖將率部把宗眾魔押解出大殿。小玄悄舒口氣,只道是元一太子忽然改變了主意。

元一太子緩步回到白玉臺上,又朝階下喝令:“把今拿著的兩個細帶上來。”過沒多久,便見數名妖將從大門押入兩人,果然是門隱子及楚純。

小玄心中一緊,仔細望去,見兩人皆被刻著符印的鎖鏈穿了琵琶骨,神萎頓衣上染血,顯然受了傷。

元一太子瞧見楚純,面微變,旋又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喜,怪聲怪氣地叫了起來:“哎喲,這不是楚仙子嗎,孤久盼未至,今兒怎麼忽有雅興移駕下降,實令寒舍蓬蓽生輝吶!”楚純沉靜道:“偶遇海上風雲驟變,心下好奇,便同大師近前一觀,並不知殿下在此。”元一太子耐人尋味地盯著她,口中道:“原來如此。”

“都是小女子唐突,衝撞了殿下,先此請辭,來再往如意天告罪。”楚純道。

“不妨不妨,本太子又不是近不得的怪物。”元一太子道“只是難得與楚仙子邂逅,尚未好好款待,孤心有不安吶。”楚純臉一沉:“殿下想扣著我們?”元一太子突地笑了起來:“楚仙子這麼急著離去,可是瞧見什麼了?”楚純道:“沒瞧見什麼。”元一太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楚純道:“難道殿下這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物事麼?”元一太子笑容微微一僵,面陰晴數變,忽朝臺下擺了下手,輕聲道:“留著她,餘者全都退下。”殿中眾妖遂紛紛躬身後退,行出大殿。門隱子忽然叫道:“楚純姑娘同在下今趟前來,宮主可是知曉的!”元一太子冷冷地掠了他一眼,又揮了下手。

幾員妖將一擁上前,連拖帶拽地將門隱子押了出去。雲谷子仍立殿中,言又止。元一太子微笑道:“雲叟大人放心,孤自有分寸。”雲谷子面上隱有憂,沉了須臾,見白玉臺上的太子面愈來愈冷,終亦退出了大殿。殿內靜了下來。元一太子輕聲道:“好啦,此處再無旁人,我們可以推心置腹地說說話了,你因何到此?”楚純道:“告訴過你了,無意間路過。”元一太子側身案前,單手託著下巴,若有所思注視著她。楚純終道:“讓我和大師離開,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瞧見。”元一太子笑了起來。

楚純想了想,補了句道:“自然亦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如此說來…”元一太子嘆了口氣“還是被你們瞧見了。”

“你膽大包天也好,無法無天也好,全都不關我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門隱大師定然亦會守口如瓶。”楚純道。

“楚仙子素來守信,門隱子也不是個不識相的人。”元一太子輕輕道“可是…孤為何要冒這個險?”

“楚純與門隱大師瞧見什麼了?聽這口氣,怎麼像是撞著個見不得光的大秘密?”小玄心中一陣驚疑。

“你想怎樣?”楚純沉聲道。

“孤還是想個更為穩當的法子吧。”元一太子沉良久,終似做出了某個決定,輕輕道:“譬如,讓你們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楚純臉面微變,冷聲道:“爾敢?”

“好像沒有別的辦法啦,實乃迫不得已啊。”元一太子微笑道。

“你就不怕有人上門找你算賬?”楚純道。

“楚仙子是說凌霄老爺子嗎?哎,他老人家不會怪罪孤的。”元一太子陰測測道。

“這鯤鵬上看見我的人有多少,你不會以為,這事能瞞得過他吧。”楚純淡淡道。

“哎呀呀…楚仙子萬莫誤會。”元一太子笑了起來“孤久慕楚仙子,卻一直無緣獲得青睞,豈能加害於你,他老人家又怎會來尋孤的不痛快。”

“誰都知道,殿下一直垂涎的是誰。”楚純淡淡道。

“哎呀,令孤朝思暮想的一直都是你和她,從來無分輕重的。”元一太子笑嘻嘻道。

“無恥。”楚純怒啐一口。

“難得楚仙子自個送上門來,不如今就從了吧,亦好一療孤的渴慕之疾。”元一太子竟道。

“做夢!”楚純冷冷道,見他言語越來越肆無忌憚,不由心往下沉。

“孤是不是在做夢,楚仙子很快就會明白啦。”元一太子笑道,雙目注視著她,寧定得猶如猛虎盯著一隻落入爪間的小兔子。沒有半點徵兆,殿中忽爾暗了下來。楚純心頭莫名一悸,渾身上下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猛地瞧見元一太子放在案上的左手五指輕拈,似呈法印之狀,驚道:“你做了什麼?”元一太子笑而不答,殿中愈來愈暗。

忽然間,數十點幽綠的光自昏黑中亮起,乍現在他的身周,望上去猶如一隻只無比惡的無瞳之目,令人骨悚然。小玄心頭猛地重重一跳。

這情形似曾見過,在常羊秘境及自己的夢中,只不過陣勢要比眼前大上更多。楚純陡整個人起了某種奇異的變化,身上一陣陣地熱了起來,顫聲道:“混蛋,你在鬼鬼祟祟地施展什麼?”

“既然你很快就是孤的人了,不妨告訴你個大秘密。”元一太子徐徐道“這天地中有一種不為人知…然卻最為強大的功法,叫做幹坤逆。它能顛倒天地,噬一切,可謂無所不能。”楚純只覺某種陌生的物事在體內瘋狂地膨脹著,沸騰著,侵蝕著,令她寸寸酥麻筋骨融。

“這門偉大的功法中,包含著種種至奇至妙的無上法門,其中一個,名曰‘馭’。”元一太子徐徐道,聲音變得奇異起來:“它既可攻身,亦能拘心。天地萬物,但凡有心智者,皆會臣服在它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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