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但苦宍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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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大為一怔，自己這手星錘打出，勢度殊為猛烈，少說也有幾百斤力，便是石頭都會給砸得粉碎，誰知被她隨手一撥，來個四兩撥千斤，便給她全瓦解了，這下功夫實教他駭然一驚。

但見那少女把劍尖在馬上一戳，馬匹吃痛，登時發足狂奔，少女同時回過頭來，朝三人作了個鬼臉，高聲道:“這匹馬便借我一用好了，各位大哥後會有期。”話畢見她左手一揚，往後擲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圓球物體，那物一觸地面，霎時“碰”的一聲爆開，濃濃一團青煙，旋即冒起。

接著隨風四散。三虎正要從後拍馬追來，忽聞轟然一聲，青煙四起，眼前事物全被濃煙蓋住，陣陣辛辣氣味，夾風捲來。

三人見狀，想必是什麼毒煙無疑，趕忙勒馬停步，還來不及迴避，以覺頭昏腦脹，眼皮沉重，一個倒栽蔥，三人俱跌下馬來。＊＊＊不多久濃煙漸漸散卻，那少女竟然去而復反，見四隻老虎伏地不起，如同死虎，不嘴角含笑，得意地道:“還道你這四個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原來都是些膿包，全不濟事的渾頭，本小姐只消耍些小手段，便已躺滿一地了！”少女在金虎身上踢了兩腳，心想:“聽他們適才的說話，似乎身上藏有什麼寶貝的東西，又說惹得一千幾百人來搶，想必這寶貝貴重得很，既然鏢貨已落在影子幫手上，要搶回來恐怕無望，幸好本小姐還有點後福，遇著這四頭大笨虎。”她愈想愈心中愉悅，不由沾沾自喜，連忙蹲下身來，探手往金虎身上搜去，怎料她剛伸出那纖纖玉手，突然手腕一緊，已被人牢牢握住，繼而“中瀆”一麻，渾身登時垂軟發痺，動彈不得，方知著了人家的道兒。

嶽北四虎同時跳將起身，連赤眉虎的道都早已解開了，只見金虎笑道:“小賤人，現在你說誰人才是膿包，就憑你這小小伎倆，便想打我們兄弟主意，恐怕還早。

現在你得好好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是何門何派的人，誰人著你來的？”一連幾個問題，少女只若無聞，冷冷鼻哼一聲，把臉別了開去，竟不瞧他們一眼。

金虎也不著惱，伸手摸摸她漂亮的臉蛋兒，笑道:“好，你口硬不說，但我總有辦法叫你說出來，”回頭向赤眉虎道:“老三，她剛才拖你下馬，現在你就拖她入樹林，先把她綁起來，”

“我不要…你們敢動我一下，保證有你們好看。”少女開聲大罵。赤眉虎方才被她偷襲得逞，登時栽了個大筋斗，心裡正是羞憤加。

也不理她高聲嘯罵，一手便箍著她拖入樹林，氣沖沖道:“我現在便看你怎樣給咱們好看。”嶽北四虎紛紛尾隨入林，不到一會，那少女已被反綁在一顆大樹上。少女這時早已嚇得臉大變。

本來紅粉粉的俏臉，現已變得陣青陣白，但她那一張小嘴，卻始終不改，依然又兇又惡:“你們想怎樣，要是給我大哥知道，恐怕你四人無一能活，還不放開我。”她實在急透了。

只得捧出自己的大哥來，瞧來這少女的大哥，敢情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金虎眉頭一聚，隨問道:“你大哥是誰？”少女柳眉一揚，顯得傲氣十足道:“說給你聽也可以，小心別嚇壞了才好。我大哥便是江南四公子之首，”逍遙公子“卓一郎，料你們也不敢惹他的親妹子罷，識趣便把我放了，彼此就一筆勾消，我也不再加追究，要不然…哼…準有你們好受。”四人聽後，頓時你望我眼，我望你眼，個個臉上的肌，倏地全繃得老緊。少女心想，他們顯然被自己大哥的名頭嚇呆了。

這也難怪，逍遙公子是可等厲害的人物，不論白道黑道，官府綠林，無不聞之喪膽，顫身搖，何況是你們這四頭病貓。她愈想愈是得意，剛才驚懼的臉容，也稍稍斂卻了不少。

原來這個少女，乃是逍遙公子的胞妹，名叫卓薇，年甫十七，平素為人刁鑽古怪。幾個月前，她獨自偷偷跑了出來，打算隻身闖蕩江湖，憑著早傳的一套“梅花劍法”一心仿效其大哥卓一郎，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當時她心裡想，大哥既稱是公子，自己也該取個“子”字才行，她自知樣貌漂亮，什麼人間仙子，仙子下凡等讚美之詞，自幼便縈迴於耳，於是便自封一個名號，喚作“梅花仙子”她在這幾個月來，雖做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兒，名號卻始終不聞不響，直至近，得知有一鏢貨由巫州押往洛陽，馬上便起了一個念頭，只要搶得鏢貨，再留下“梅花仙子”這個大名，還怕天下會沒人知道。

豈料，這回不但搶鏢不成，此時倒給人綁在樹上，如若俎，換來引頸待戳的後果。幸好她大哥名堂響亮，現下搬將出來，果然立杆見影，即收成效！＊＊＊卓薇見四人木立聲，心裡不由稍定，豪氣立時倍增，高聲道:“我便說嘛，你們聽後必然大駭一驚，本小姐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一來你們既沒損失，二來我們無仇無怨，你只要馬上放我走，我保證我大哥不會再追究，安吧！”金虎冷哼一聲，走上前來，接著三虎緊隨在後，但見金虎伸出大手，在她前的繩索摸了一會，似乎要看看繩索是否牢結，笑道:“原來你這個娃兒是”逍遙公子“的妹子，幸會幸會。”卓薇見他檢查繩索，一時也不覺什麼，小嘴一撅道:“當然，我騙你們作甚，你們若是心中害怕，便立即放了我，大家還好說話。”金虎冷然一笑:“你既是逍遙公子的人，放自然是要放的，不過不是現在，待我們兄弟四人辦完一樁事，再放你回去便是。”卓薇哪肯依他，要是他們十半月還沒辦好事情，豈非要綁在這裡活活餓死，一急之下，頓即大聲嚷道:“要放便馬上放，我可沒有閒功夫等你們辦事，若惹惱了我，便有你好看。”卓薇自己還不自覺，她罵來罵去，始終不離“有你好看”她來來去去，只是喊著要放她，四人早已聽得耳朵麻膩，自當然不去理會她，只見金虎蕭容道:“咱們嶽北四虎素來行事恩怨分明，現在先給你看一件東西。”回身指指身旁的黑衣大漢:“這是我三弟赤眉虎。三弟，打開你的膛，好讓卓姑娘看得清楚。”只見赤眉虎雙手執著口衣襟一扯，一身黑油油的腹，立時呈現在卓薇眼前。

卓薇瞪大美目，細看之下，不“噗哧”一聲笑將出來，原來赤眉虎的口，在黝黑健碩的肌膚上，卻橫七豎八的現出十多道疤痕，看這傷疤，筆直順暢，明著是一柄快劍劍尖劃成！

最妙之處，那些疤痕竟湊成一個“病”字。卓薇笑道:“你是老虎，心口卻多了一個”病“字，豈不是叫作”病虎“”赤眉虎聽得眼中冒火，其如四人，四對怒目全向卓薇來，個個臉上的表情，均顯得惱恨難當的模樣。

卓薇見了四人的臉容，不由心中一慄，登時強忍著笑意，吐吐舌頭，心想:“到底是誰如此惡作劇，敢在老虎口上寫字，我倒想看看這是可許人物。”金虎又道:“咱們兄弟四人，對令兄的恩賜可謂刻不或忘，永矢弗諼，你不妨再看清楚…”說著，三人同時扯開衣襟，卓薇不由“啊”的一聲驚呼，定睛來回仔細一看，三人竟和黑麵虎一樣。

個個口均有數道文字疤痕，只是疤痕或多或少，筆劃不同而已。金虎口是個“四”字，黑麵虎是個“頭”字。

而白額虎卻是個“貓”字，加上黑麵虎的“病”字，由老大金虎順讀而下，便成為“四頭病貓”四個字。卓薇見著，再也按忍不住了，笑聲更甚“嶽北四虎”換成“四頭病貓”怎教她能忍得住不笑:“真個有趣，寫得實在貼切不過…”嶽北四虎“卻成為”四頭病貓“…”但那個“貓”字才說完，旋即覺此話不妥，趕忙住口不語。

金虎道:“卓姑娘，你想知道這是何人所為麼？”卓薇連連點頭，大喜道:“是啊，到底這個妙人是誰？”金虎瞪圓虎目，狠狠的道:“此人姑娘可比咱們相多了，那人便是你的好大哥逍遙公子卓一郎。”卓薇啊地一聲，瞪大一雙美目道:“是大哥，當真？”她似乎喜出望外。金虎道:“咱們兄弟四人，本來只想問明你的底細，要是彼此若無瓜葛，只待略加教訓便放你回去，可是現在卻沒這麼容易了。”赤眉虎怒道:“賤人，今你落在咱們兄弟手上，這算是老天有眼，受死吧。”到了此刻，卓薇方知形勢不妥，急道:“喂…喂…你們想怎樣，這是我大哥的事，這與我何干。”金虎道:“只能說你運氣不好，但你大可放心，咱們兄弟四人不會就這樣殺了你，當我們把你得半死不活後，自會放你回去與卓一郎見面，好教他知道嶽北西虎的手段。”卓薇愈聽愈驚，顫聲道:“你…你們想怎樣對付我，我說…說…說與你們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你們現在敢對我如何，我…我定會照樣雙倍奉還，聽清楚了沒有。”四人聽後，登時裂嘴大笑，金虎呵呵笑道:“好，好…說得好，咱們兄弟四人便每人你一次，你若要雙倍奉還，咱們兄弟也不會介意，但恐怕你消受不起。”卓薇不由聽得渾身劇顫，再見四人個個目含慾火，一臉想把她活剝生的模樣，不由嚇得花容失，心知這回實難逃魔掌了，只見金虎倏地踏前一步，接著大手一伸，虎爪基張。

直捏向她高聳誘人的脯，卓薇登時“呀…”的大喊一聲，肢狂扭，要側身避開他的魔掌，但苦道被封，雙手卻早被牢牢反綁在樹上，身軀連數寸也挪移不開，又如何說要避開這貪婪的一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