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恩仇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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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聽青衫儒生痛苦的道:“表妹,你一定為了二十年前的事,還耿耿於懷,我範葆初可以對天發誓,白雲生不是我殺的,我…我沒有殺他,二十年來,我一直揹著這個黑鍋,找是冤枉的,別人不相信我,難道你也不知道我的為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天下還有誰相信我的話呢?”白雲燕正待悄悄退走的人,聽了他的話,不覺身軀一震,暗道:“大哥不是他殺的,他背了黑鍋,這是說大哥真的死了!”兩行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幾乎大聲叫了出來:“我大哥是誰殺死的?是誰…”中年美道姑身軀起了一陣顫抖,冷聲而嘶啞的道:“你不用我和解釋…”青衫儒生手中拿著那封密柬,大聲道:“我要說,我要在你面前說清楚,不錯,你看到我劍尖刺進了白兄的口,但兇手不是我,絕不是我。”中年美道姑一雙晶瑩美目中,已經有了淚光,顫聲道:“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了證據,那麼是誰殺了他呢?”青衫儒生道:“你看了這封密柬,就會明白。”隨著話聲,就把手中密柬遞了過去。

中年美道姑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望著青衫儒生問道:“這封信是誰給你的?”青衫儒生道:“一個穿白衣的書生,他在信封上寫了要你親啟,我不敢拆視。”中年美道姑,目中閃過一絲異,道:“我住在這裡也是他告訴你的?”青衫儒生點點頭道:“是的。”

“這會是誰?”中年美道姑忍不住心頭好奇,伸手接過信封,撕開封口,從裡面出一張信柬,低頭看去,只見上面只有四個字:“兇手是你。”就在低頭之際,鼻中忽然聞到一股甜甜的花香,當下也並不在意,冷笑一聲道:“你拿去看看。”青衫儒生趕忙接過信箋,凝目一看,尖聲道:“兇手是你,這…真是豈有此理。”

“嗤”

“嗤”兩聲,把那張信箋撕得粉碎,但他撕碎信箋之時,也聞到了一股甜的花香氣息!”白雲燕隱身樹上,看不到信箋上寫些什麼;但從青衫儒生口中,聽出來了,那信上寫的是“兇手是你”四個字。

兇手會是中年美道姑,是她殺了大哥!”白雲燕因不知當時情形,心中正在思索著:“看來殺害大哥的,他們兩人之中,一定有一個是兇手了。”只見中年美道姑怔立當場,神情悲苦,緩緩從她眼角滾下兩行晶瑩的淚水,失聲道:“是的,是我殺了他…”白雲燕聽她親口承認是殺大哥的兇手,一時心頭動,暗道:“真想不到這女人貌美如花,心腸卻毒如蛇蠍,大哥和你何怨何仇,你要殺害大哥?”想到這裡但覺熱血沸騰,真想一下跳下去,一劍刺死了她,替大哥報仇?但就在此時,青衫儒生開口了,他面有驚恐之,說道:“表妹,兇手另有其人,怎麼會是你呢?你是趕來叫我們住手的…”中年美道姑沒待青衫儒生說下去,哭道:“是我,是我殺了他,你們要不是為了我,你們是朋友,怎麼會比劍的呢?是我害死了他…”突然,她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青衫儒生慌忙掠上一步,伸手把她扶住,一面說道:“表妹,你應該明白,白兄劍法比我高明,我那一招‘三星入戶’,絕對傷不了他,但他既沒封架,也沒躲閃,我當時大吃一驚,急忙收劍,最多也只不過刺破皮,但他卻倒了下去,那時你看我傷了白兄,回身急奔而去,我怕你有失,追了上來,這是我二十年來最後悔的一件事,但當時我為什麼不去檢查白兄的傷勢,但等到我想到白兄不應該死,再回頭找去,白兄已經不見了,依我看白兄可能沒死,這二十年,我踏遍南七北六,要找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白兄,一個是你,現在總算找到你丁,我想白兄也一定可以找得到的,你千萬不可這麼想了。”白雲燕聽到這裡,心頭不覺鬆了口氣,暗道:“聽他這麼說,大哥那是沒有死了。”中年美道姑眨動一雙美目,盯注著他,問道:“你真的沒有殺死他,那他…”她粉靨突然間,飛起兩朵紅雲,紅得像塗上了胭脂一般,目光之中,也隨著有了神采!

不,應該說像秋水盈盈,漾起了無限情愫!

青衫儒生扶著她身子,同樣目光緊緊盯在她臉上,雙手一陣輕顫,柔聲道:“表妹…”他們本是青梅竹馬的幼年伴侶,這一場誤會解釋清楚了,自然舊情復燃!

突然,那中年美道姑的目光倏地由柔情萬縷,又變得冷若嚴霜,纖手一抬“啪”的一聲,打在青衫儒生的臉頰上,冷叱道:“範葆初,我真沒想到你越來越不長進了,你…從哪裡來的下五門香,你這下的東西,你…給我…滾…”喝聲出口,一個人軟綿綿的雙腳發顫,幾乎站立不住!

青衫儒生心頭也到綺念叢生,表妹本是他心愛的人,又是二十年朝思暮想一旦重逢,又扶著她身子,就算定力再強,也自然會在不知不覺中把持不住;但此時給中年美道姑這一記耳光,打得突然清醒過來,吃驚道:“不好,表妹,咱們著了人家的道!”中年美道姑氣得粉臉煞白,冷笑道:“我親眼看你殺了白雲生,只能去騙騙三歲孩子,你給我滾,殺你汙了我的寶劍!”她又下淚來,但身軀在一陣烈的顫抖中,忽然雙足一軟跌坐下去。

青衫儒生聽得一呆,他也發現著了人家的道,那是方才撕碎那張信箋之時,聞到的一陣花香,準有問題,此時但覺五內如焚憂念叢生,自己再解釋,表妹也不會相信的了。

他雙目通紅,仰天發出一聲蒼涼的大笑,說道“我範葆初並不是表妹想像的那樣下,連你都不瞭解我的為人,天下還有誰會了解我?我找了你二十年,一旦有了你的下落,自然大喜若狂,急著趕來,我沒想到這封密柬,會是人施的惡計,天下雖然沒有人相信我範某為人,舉頭三尺有神明,上蒼會知道的,表妹,我總算見到你了,可以死而無憾,我現在向你謝罪…”突然舉手朝自己天靈蓋上拍去。

白雲燕聽他口氣不對,似有一死明志之心,但自己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出手救他?突聽左首屋上響起一個蒼勁聲音喝道:“住手!”一道人影從左簷飛起,快若閃電,瀉落到青衫儒生身邊,在他身形未落之前,已經一下敲上青衫儒生右臂道,青衫儒生高舉的手掌,再也拍不下去。

白雲燕暗暗讚道:“來人好快的身法。”定睛看去,這搶救青衫儒生的不是別人,正是黃冬瓜!

黃冬瓜一手提著翡翠嘴紫金旱菸管,了一口,噴著煙,抬頭道:“小哥,你也該下來了,他們中的不是普通毒藥,你身邊不是有天池老兒的‘雪靈丹’麼?快拿出來,有一顆大概夠了。”白雲燕心中哦了一聲,忖道:“方才自己在樹上運功,突生警兆,大概就是他了。”一面長身越過屋脊,飄落地面,拱拱手道:“老丈認識他們?”

“自然認識。”黃冬瓜手掌一攤,催道:“快拿出來,再遲就來不及了。”白雲燕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傾出一顆“雪靈丹”遞了過去,說道:“他們中的是什麼毒,有這樣厲害?”黃冬瓜道:“大概是‘消魂迭香’了。”

“消魂迭香”是江湖上最厲害的一種媚藥,聞到少許,就慾火大熾,除了男女合體可解,功力再深厚的人,也無法自持,時間稍久,就會五內如焚,內腑受到灼傷,只有天山“雪靈丹”、華山“清心丹”可解。

黃冬瓜話聲出口,立即把一顆“雪靈丹”分作兩半,納入兩人口中。

白雲燕疑目看去,只見中年美道姑坐在石階上,雙目緊閉,一張臉紅得像桃花一般,身軀還在不住的顫抖,不知是昏,還是在運功驅毒,但那副嬌滴滴軟綿綿的模樣,看來真是我見猶憐,大概任何男人都會動心。

青衫儒生被黃冬瓜制了道;他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本來白皙清俊的臉上,也燒得火紅,對兩人說的話,自然都聽見了,因此眼光中

白雲燕望著黃冬瓜問道:“老丈認識他們二位,自然也認識我大哥?”黃冬瓜笑道:“怎麼會不認識?”白雲燕道:“他們方才說的話,老丈都聽到了麼?”黃冬瓜點點頭道:“你小哥聽到的,老漢自然也聽到了。”白雲燕問道:“那麼老丈知不知道我大哥是生是死呢?”黃冬瓜道:“天底下知道這件事底細的人,大概只有我黃冬瓜一個了。”白雲燕道:“老丈,那你快說出來吧!”黃冬瓜搖搖頭道:“小哥別忙,等他們兩個解了毒之後,再說不遲,不然老漢豈不要重複的說上兩遍嗎?炒冷飯,多沒意思?”白雲燕道:“不知他們毒中得深不深?”黃冬瓜道:“鼻子聞的,自然要比口裡吃進去的要輕些,只是此種劇毒,惡毒無比,差幸有小哥在場,否則真是不堪設想了呢!”口中說著,伸手拍開了青衫儒生右肩道。

過了約莫盞茶工夫中年美道姑和青衫儒生幾乎是同時醒轉。中年美道姑看到面前站著一老一少兩人,不為之一怔,襝衽道:“小女子身中奇毒,多蒙前輩賜救,小女子一生銘大德。”青衫儒生朝黃冬瓜拱手作了個長揖,說道:“前輩大概就是江湖上人稱獨行叟的黃大俠了?”

“黃冬瓜。”黃冬瓜嘻嘻一笑道:“江湖上人稱黃冬瓜的黃冬瓜。”中年美道姑美目盼,朝白雲燕問道:“這位少俠呢?”白雲燕抱拳道:“在下白雲燕。”

“白雲燕?”中年美道姑眼光盯在白雲燕的臉上,幾乎到有些昏眩,眼前的白雲燕,愈看愈覺得他像二十年前的白雲生了,便道:“你難道會是雲生的弟弟?”黃冬瓜接口道:“這位小哥就是白雲生的胞弟,來,小哥,老漢給你引見,這位是九合劍範葆初範老弟,這位是陸筱鳳陸女俠。”白雲燕朝兩人拱了拱手。

範葆初赧然道:“白老弟,範某慚愧,我和令兄原是朋友,但令兄卻傷在範某的劍下…”白雲燕道:“究竟家兄是傷?還是死呢?”範葆初道:“範某方才說的話,老弟大概都聽到了,二十年前,令兄最多隻是被在下刺破皮,絕無喪生可能,不知他當時因何不肯封架,甘願受在下一劍,這二十年也不知他隱居何處…”黃冬瓜道:“白俠白雲生已經死了二十年,你如何還找得到他?”白雲燕聽得心頭一緊,急急問道:“老丈,我大哥真的死了,是被他殺死的麼?”範葆初、陵筱鳳也各自睜大雙目望著黃冬瓜,臉上不期出無比驚異之

黃冬瓜道:“小哥想想看,範老弟那一招‘三星入戶’劍勢刺出之時,令兄怎麼會既不封架,又不閃避的呢?”白雲燕道:“莫非是我大哥顧全朋友之義,願以一死成全朋友好事?”範葆初一張俊臉聽了他的話,不覺驟然紅了起來。

“非也,非也!”黃冬瓜搖頭,回頭朝範葆初、陸筱鳳兩人問道:“兩位呢?想得出來麼?”陸筱鳳道:“前輩、白少俠請到裡面坐下來再說吧!”她領著三人進入左廂客堂落坐,同時也點起了燈。一名佛婆沏了三盞茶送上。

範葆初道:“當時白兄雖然不願和在下動劍,但既已動上了手,在下實在想不出白兄不封架、不閃避的道理來。”陸筱鳳聽說白雲生已死,一雙美目之中,不覺又含蘊了淚光,只是靜靜的聽著。

黃冬瓜裝了一筒煙,打著火石,了兩口,才道:“因為他那時已經死了。”範葆初一呆道:“這怎麼會呢?在下使出‘三星入戶’之前,是他使的一招‘探驪得珠’,把在下退的,前後不過一瞬間的事,他怎麼會突然身死呢?”黃冬瓜道:“生死俄傾,你被後退一步之際,他就在這一瞬間嚥了氣。”陸筱風道:“前輩怎麼知道的呢?”白雲燕道:“老丈,我大哥怎麼會死的呢?”黃冬瓜道:“說來真險,老漢那天晚上正好經過天平山,看到令兄一個人站在琴臺上,似在欣賞夜景,老漢本待出聲招呼,看到範老弟也匆匆趕來,後來聽他們說出竟是生死約會,老漢想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就隱身樹上,沒有現身,後來兩人果然比起劍來,老漢看他們劍上造詣只在伯仲之間,一時半刻,誰也傷不了誰,怎知兩人比鬥正酣,這位陸女俠也及時趕來,這時令兄正好使了青萍劍法中一招‘探驪得珠’,把範老弟退一步,範老弟就使六合劍法中的一招‘三星入戶’,漾起三點寒星,朝前推出,照說,令兄自該舉劍封架,哪知他既不封架,也不閃避,對範老弟刺去的一劍,竟然視若無睹,範老弟出手何等快速,但令兄坦然受劍,他就急急收回劍勢,這時陸女俠也適時趕到,見範老弟殺了令兄,掩面急奔而去,範老弟.大聲叫著:“我沒殺他!”急匆匆追著陸女俠身後而去。”白雲燕急著問道:“那是什麼人殺了我大哥呢?”範葆初道:“前輩隱身樹上那時定會察看白兄如何致死的了。”這兩人幾乎是同時間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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