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妖婦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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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四野一片混沌;長白山與千山山脈的界處,這時已然成了天翻地覆之勢,黑獄陰魔與紅塵豔鬼兄妹二人正以全力死拼天
聖母、漠龍及雪煞,雙方拳掌之功,只撼得地動山搖,從黎明直打到天黑,又從天黑再打到天明,時間已經去過一
一夜了,談招數,少說也有五千招以上,然而,雙方尚無勝負可判的跡象。
旁立三十丈外的南白華,只看得心中波濤起伏,情緒紊亂已極,不止一次的想衝進魔群之中,藉這良好機會,運全勁發腹內爆炸紅豆,與敵人同歸於盡!
但是,母親的慈愛,生父的初逢,未婚落入魔手,再加上劉梅齡,蔣竹寒等兩小的可憐;這一切又啟發他不可輕生的觀念,終於又將
動的心情平息下來。
陡然,一聲猛喝將他的思維打斷,只見黑獄陰魔似已不耐,身體竟拔高升起,掌勁如悶雷般凌空下擊!
緊接著紅塵豔鬼也已升空,而且竟抖出了兵器,那是一件罕見的東西,形似七繩子,總結在一隻玉手掌內,顏
各有不同,閃閃發光,各繩長度相同,約四尺五寸;她勁貫掌心,力達繩梢,揮舞中竟能發出種種不同的音響,內含喜、怒、哀、樂之情。
天聖母一見之下,似是非常緊張,她那天魔
亦適時抖出,口中沉聲朝漠龍,雪煞警告道:“注意,那是‘七情’索,速守心靈,勿為所惑。”南白華眼看五個老魔越鬥越緊,漸漸隱入濛濛大雪之中,不
輕嘆一聲,似有無限
慨。
他呆立良久,搖頭嘆道:“如今只有望雲興嘆的份兒了,這種來去青冥的力量,恐怕永遠也沒有希望啦!已往的豪情,只留下清晰的回憶,唉,人生誠為一夢。”想著拖起沉重的腳步,慢慢的踏進長白山區;一路上他想得很多——過去,現在,將來,還有…總之他無所不想。
天又黑了下來了,強勁的寒風,怒號著往身上直撲!幸喜他對這些一無所畏,惟有兩來未進飲食,肚中飢餓難耐而已。
瞭望前途,地形依然是往上拔升,一座座冰峰,如筍般峋峋林立,一
比一
高;低凹處都是原始森林,樹帽上壓著積雪,枝葉負重得似乎透不過氣來,不時發出“喀擦”之聲,像反抗!也像嘆息。
翻過幾座山峰,也踱過幾處深谷,他發現前面陡然橫擋著一道千丈懸巖,走近一看,竟是個極險峻之地,要想躍登上去,真還要很大的工夫。
沉忖一下,他暫時放棄繼續前進之舉,遊目四顧之下,發現有個非常乾燥的隙,寬而不深,恰好容易過夜,忖道:“不如休息一會看看能否找到一點食物。”想著現身四下尋覓,閒步巖下。
找食物在這冰天雪地之時談何容易,飛禽走獸絕跡,果實之類更不用問,連一點核都不曾留下。
他步四尋,自我苦笑道:“除非吃冰雪,想吃土都很困難。”正當他自諷自嘲之際,驀見左側雪地上大一絲紫紅光浮動,不由眼睛一亮,暗道:“常聽人說:‘長白山多產人參’,而千年人參往往有各種異徵出現,那雪下很可能就有那樣東西在內!”想著趨至近前,凝神注視之下紅光雖已不見,但落在那塊地上的積雪卻非常淺薄,顯然與別處大不相同。
稍立一會,緩緩蹲下去,舉手將雪拂開…
突然,他發現雪下出一隻酒杯大的圓形玉盒,盒內竟散放出一陣陣撲鼻清香!他一聞之下,陡然心靈一震,暗道:“這可能就是雙仙派的鬼計了,盒內必然藏有砒石王在內,這玉盒
帶淡紫,顯為一玉中
英,剛才那紅光可能自玉盒上浮出。”忖著打開玉盒,觸目處只見其中置有一顆渾圓而透明白東西,
澤瑩白
亮,清香更顯濃厚,他心中已確定所料無誤,頓時大
恐懼,良久,始嘗試著運用自己的思想,從有知識的幼年開始,一直聯想到現在…
忽然,他眼睛中出興奮的奇光,忖道:“我的‘三舍利’禪功確實百
不侵,這砒石王竟對我毫無影響。”興奮之餘,陡然又起警覺,暗道:“現在就開始吧,開始裝糊塗,暗地裡一定有人在窺視。”一點不錯,他剛剛
將玉盒收藏起來之際,突然耳聞一陣飛縱之聲傳來,繼則有人發問道:“什麼人?敢在我長白山區探秘。”音柔而嬌,宛如黃鶯出谷,顯然是一妙齡少女,聞聲啟人遐想。
南白華慢慢的轉過身去,故意裝出芒然之態,觸眼處不由大訝!見到的意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傾城尤物,風姿之美,罕有甚匹,真是融首蛾眉,處處透著人的誘惑魔力,一身翠綠,姿態妙絕。
他心靈機警,情知不能照自己個相;於是又故意作出驚訝愛羨之情。
“咭咭,你怎麼了,幹嗎不答應?”她嫣然微笑,貝齒戶。
南華白大有茫然無措之態,吐吐的道:“在下…在下怎的…想不起…”綠衣女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兒,即輕移慢步的上前嬌笑道:“你想不起來此做什麼了是罷?唉,算啦,我不責備你啦,喂,你姓什麼?”她似是你不放心地又問一句。
南白華搔首皺眉的苦思半晌,以乎急得團團轉,裝得非常相像的道:“我姓什麼?噯,我怎麼糊塗啦?”綠衣女漸漸走到他的身旁,兩眼出
明而銳的神光,不斷而審慎的注視著化;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個俊絕人寰的奇男子,這男子似在她芳心深處留下個極深極深的印象,那印象好像一把百
鋼的鉗子,緊緊地將她心鉗住。
良久,她似曾輕嘆了口氣,而這聲嘆息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出來。
“喂?你還在想自己的姓名麼?”她見南白華只顧低首沉,竟又輕輕的喚了一聲。
南白華抬頭苦笑道:“我的記憶那裡去了?怎的腦子裡空無一物啊?”綠衣女一頓嘆口氣道:“想不起的就不要想啦,姓名不過拿來彼此作個區分而已,已往的忘了,你難道不會再起個名字嗎?唉,我看你還沒有吃過飯吧?”她顯出非常關心之情,是真是偽卻無從看出。
南白華摸摸肚子道:“吃過與否,我也想不起了,但肚子倒是很餓。”綠衣女順手往衣裡一探,拿出一顆丹九道:“這是千年王丹,你吃下罷,能療今止渴,且有益款延年之效。”南白華接過一聞,知是珍貴之物,望她一眼後立即下,左掌向她一送道“無以為報,這是在下剛拾之物,看似非常珍奇,萬望笑納為幸。”他本不願將砒石王
她,但為了堅定其自己信心之故,除此卻無再佳之法。
這下確被他作對了,綠衣女原本的確向有幾分提防之心,如此一來,只見她面現朗然之情,輕笑接道:“什麼東西啊?很香嘛,謝謝啦。”她一面接面嬌笑不已。
南白華怔怔的望著,吐的問道“姑娘,你…貴…姓呀?”他表現得呆頭呆腦,維妙維肖。
綠衣女明眸一瞥,面泛紅霞,嘴啟又止了好幾次,半晌才輕聲答道:“你叫我絳雲罷,我沒有姓。”說完柳
一扭,羞態美極。
南白華暗暗忖道:“此女外表天真嬌柔,殊料她竟是雙魔殘害江湖武林的最高助手,無疑為雙仙派第三號首領,其武功之高,定非等閒可比。”他想還未完,綠衣女又回過身來,面上的羞意未退,素手輕拂雲鬢,動作美妙而自然,似在掩飾羞容,也可說是少女的習慣。
她見南白華低頭沉,皺眉苦臉的似乎還未找出頭緒,不由輕聲道:“你還在想什麼?”南白華望望她嘆道:“我可能生病了?已往之事全記不起啦,我叫什麼呢?”綠衣女嫣然道:“我叫你白雪好不好,因為我們是在長白山相遇,而且又在飛雪季節啊。”南白華嘆口氣道:“我姓名都給忘了,那就叫這個姓名罷,絳雲姑娘住在那裡?今
相逢,不知還有再見之
麼?”他表現出依依不捨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