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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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用這些扳倒我，還早…”

“您誤會了。”奇邰搖手。

“我一向就對黨爭、鬥爭沒興趣，這幾年朝廷黨爭都在虛耗自個兒，咱們北邊有契丹虎視眈眈，可臣子們卻只會鬥爭，毫無建樹，皇上又只曉得大肆蓋廟，說是承天旨意，一點也不知勵圖治，只在那兒造空話，我這做臣子這樣說話實在不該，可我是個人，說話不懂得轉彎抹角，還望相爺包涵，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們鬥來鬥去的事我是真沒興趣，也不想知道，我只在意怎麼打遼人。”雖說太祖皇帝有鑑於唐朝牛李黨爭，止臣僚結為朋黨，可朝廷裡還是各自結黨，只是不敢明著爭權爭勢力，都在暗地裡使力較勁。

聽到這兒，丁業的臉稍有和緩。

“你們的恩怨我多少知道一些，可我說了我沒興趣管，溫兄弟也不是要我管這事，他只要我傳話，他拿出的證據只是鳳麟角，他這幾年在官場不是虛耗著，他查了您不少事，也握了不少不利您的證據，這證據若是落在我恩師伍大人手裡，非要將您老斗死鬥臭不可。”丁業的臉又是一變。

“可我實在不想瞧見這情形發生，我說了朝廷這幾年黨爭太厲害，乃國家不幸，為這事我勸了溫兄弟許久，他才同意不給我恩師讓我處理，只要您告老還鄉，這些東西永遠不見天。”

“他說的話我能信嗎？”丁業冷哼一聲。

“由我當保證人，相爺信不過溫兄弟，也得信我，我子向來一言九鼎，你們誰沒做到自己答應的事，我就跟誰翻臉。”奇邰捶了下桌子。

丁業不語，不過倒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條件對他來講並不嚴苛，這兩年他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他也想過再過幾年要辭官安養天年，就像他說的，也不過是提前了幾年，沒什麼。

只是…白白便宜了溫亭劭，他微扯嘴角，不過他有法子整治他，就算他辭官了又如何，他還有一堆門生，勢力依然在。

“怎麼樣？”奇邰問道。

“他這樣不是便宜我了嗎？”丁業挑起眉。

“我倒不曉得他這樣宅心仁厚，查了這麼多年就只是要我辭官。”

“這我也問了，溫兄弟說他找到了自個兒喜愛的姑娘，想跟她安穩過一輩子，就算鬥垮了你，你門生遍佈，這些人也不會放過他，他在朝中自然不會有好子，在京城也坐的不安穩。”奇邰喝口酒。

“他那姑娘是漂亮，難怪人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對了，差點漏了件事。”奇邰連忙補充。

“溫兄弟說他姑娘的事還請您老高抬貴手，撤了告訴，他女人是個苗族姑娘，子烈，得罪了您家公子，還請海涵，他要我代為賠罪，改天他再登門致歉。”丁業斟了杯酒。

“這事我回去考慮考慮。”

“相爺您這樣就沒誠意沒度量了，跟個女人家計較什麼，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是？”丁業扯起嘴角。

“我明天就去元大人那兒撤告，我說要考慮的是辭官的事。”

“相爺果然有度量，快，好，三天怎麼樣？”他問。

“就三天。”丁業說道。

三天夠他布好一些事，他若辭官，朝中必然會出現失衡的狀態，他得想想該怎麼安自己的人，順道為自己鋪點後路。

“相爺。”奇邰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有件事下官一直想問，卻不好開口…”丁業瞥他一眼。

“又有什麼條件嗎？可別得寸進尺。”

“不，不是這事。”他頓了下，不解道:“您身上…怎麼有股屎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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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一道人影自相爺府屋頂掠過，丁業坐在桌前專注地勾選名單，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他不悅地抬起眼正打算斥責哪個不知死活的奴僕時，意外地發現自己正對著沃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