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不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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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奎脫掉劉霞的褲衩，準備進入她的身體時，劉霞說:“王總，在下身墊點衛生紙吧，人家還是個‮女處‬，血到單上，明天下船時就不好代了。”而這句話讓一時情衝動的王奎如大夢初醒。我這是在幹什麼？我是狼麼？我是要害這姑娘麼？我沒有權利愛她，我不能給她帶來幸福甜美的愛情，我就不能闖入她神聖的愛情領地，我不能為了自快和一時情慾的衝動而戕害她！

再說，她真的愛我麼？我又愛她麼？如果是愛她，我就更不應該害她，愛是一種情，更是一份呵護的責任和義務。

愛不是佔有，愛不是情慾灼灼發洩！正是這種長期養成的自律的戒條和警覺猛然擊醒了他，讓他及時終止了正在進行的作為。

“對不起，劉霞，我太沖動了，我不該這樣…”王奎立即終止了對那女孩子身體的入侵，從劉霞的身體上翻下來，用巾被遮住了劉霞赤的身體。

然後迅速穿好衣服，走出船艙的房間，走到了輪船的甲板上，讓江風吹拂自己那燥熱的身體。

船隻在夜幕下，在長江上緩慢地行進著，深沉的夜空時而有將鳥被輪船的嗚咽咽的鳴笛驚起，在輪船頂部的天空鳴叫，滑翔著，江風勁吹，王奎的頭腦逐漸清醒了。

但他不敢走回房間，他害怕自幾經不住劉霞那美麗身體的無盡的誘惑，也害怕看到劉霞那既有困惑不解，又有渴望、期待，同時夾雜著而幽怨的複雜的目光和眼神。

他就這樣久久地憑欄佇立，望著浩蕩的江水，望著閃現而過的江畔夜景出神，發呆，他為自己的衝動未果而慶幸，又為自己的情慾咄咄給女孩兒帶來的誘惑和自尊心的傷害而懊悔。

他仔細分析劉霞的舉動和行為。劉霞不能說沒有主動誘惑他的成分，在誘惑裡既包含著愛的因素。

也不無功利的成分，劉霞的家境貧寒，父母是雙雙下崗的職工，在國營企業幹了大半生，在年過半百的年齡卻因國企的倒閉而失業，被拋向了社會，靠低保金生活，他們也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可是，很少有哪個企業會僱用一個年過四十五歲的老女人和一個年過五十的老男人，於是他們一直就失業，一直過著清貧的生活。

女兒大學畢業之後便是工作無門，四處應聘打工，先後在三家企業裡呆過，但時間都很短暫，劉霞的姿既是她的資本，卻又成了她的負擔，三傢俬人企業的老闆幾乎都看上了她的姿，不斷的騷擾和挑逗讓她無法忍受，便一次次辭工，這才來到了王奎的公司。

王奎的正直、自律、自重的品格和忠厚長者的風範打動了留下的芳心，讓她逐漸喜歡上了這個年齡和自己的父親相差無幾的男人，但是再喜歡的因素中也有對王奎身份地位的看重。

而這正是王奎不想陷入和他的情漩渦中的人重要原因，他不能讓自己墮落到用權利和金錢去獲取愛情的卑劣境界中去。

但在商品社會，這似乎又是一個難以擺脫的境界，但是他並沒有怪罪劉霞的意思，人總是要生存、活著，並希望擺脫貧困，獲得幸福的生活，這是人之常情。劉霞也不能免俗。

然而以劉霞的條件，才情尋常，學歷不高，只是大學專科，除了姿外，別無所長，向出人頭地，顯然並不容易，姿成了她出人頭地唯一的門徑。

可是把自己獻身給那些除了有些錢財之外，德行全無，的老闆，她的心又有所不甘，正是在這種情勢下，她再次應聘來到了王奎的公司，王奎的德行和社會地位讓他怦然心動，由好至喜歡，有喜歡生愛。

最後讓她下決心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美麗的體獻給王奎，而王奎對劉霞也是如此，由喜歡到愛，逐漸生情，而他也太渴望女人了。

飢渴，時時噬咬著他的健全的身心，逐漸進入病態，他甚至有了和那個奇醜無比的保姆做愛的念頭，這種願望強烈的時候，他就給喬月娥洗澡，沒完沒了地揩拭、撫摸親吻喬月娥的陰部，喬月娥著眼淚說:“奎，你想了就上來吧，把保姆支出去買菜。”

“不，月娥，再怎麼，我不能糟踐一個病人啊！”於是他手自。偶爾，美英去找他，他和美英的一次次草草的偷情之後，心靈更加落寞、孤寂，也無比痛苦，他知道在美英和他每次做愛之後，就在很長時間裡和旺吵鬧不休。

而旺也由此蔫頭耷腦的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讓王奎覺得既毀了美英一生的幸福，又對不起旺，他是個不道德的第三者。

嚮往完美人格和道德準則的他在每次慾暫短的滿足之後，便陷入很長時間的自責，於是，他一次次下決心結束和美英的愛。

但是，美英的哀怨的目光和對他熱切的期盼又一次次刺痛著他的心，而且他也不能抵抗美英那近乎瘋狂的不管不顧的熾烈情，辦公桌上，在衛生間，乃至廚房，都成了美英對他襲擊，他理解美英，也深愛他，為她這份持久而熱烈地愛而動。

但願是愛她，王奎才越不願意和美英繼續保持這種關係，她害怕毀了美英這一生。有許多次，他對美英說:“英子，忘了我吧，我不希望你的家庭永遠處在不和睦的爭爭吵吵中，我們結束吧。”美英則說:“不，我知道哥愛我，需要我，除非你有了心上人，不再需要我了。”美英的話讓他心酸淚。

為了美英家庭的和睦，他多次動了另覓情人的念頭，而劉霞就是在這種矛盾的心境下闖入王奎的心扉的。他的心頭時常閃念過得到劉霞身體的念想。

但是，他又不願讓權利和金錢地位成為愛情的砝碼，這些孩子們無權無勢，無金錢和社會地位，她們只是想生活的好一點。

這是一個多麼可憐的要求啊，我再倚仗權勢來侵害她們純潔的身體，我豈不是成了舊社會的資本家和氓惡！我不能！

王奎在輪船上沐浴著江風，沉思默想。他又想起了他的上高中的時候讀過的一本書，那是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一個在地主家的養女，名叫馬絲洛娃的十七歲的女孩，被地主婆家的侄子，闊少爺，來姑媽家度暑假的大學生涅赫柳多夫愛上了。

受涅赫柳多夫的引誘，那個叫馬絲洛娃的女孩兒和他發生了關係。馬絲洛娃懷孕了，而涅赫柳多夫卻在開學後一走了之，走時只給馬絲洛娃扔下一百盧布。

生下孩子後無依無靠的馬絲洛娃，為了生計只好四處打工，在打工中先後受到兩個權勢人物的騷擾和侵犯，最終致使馬絲洛娃破罐子破摔，淪為*。

在當*時，心地善良的馬絲洛娃又在院老鴇的欺騙下，誤把砒霜當作安眠藥，放進了和醉酒後不斷糾纏她的商人嫖客的酒杯裡，導致商人死亡。

老鴇和另一個同謀合夥盜走了那個嫖客商人的錢財，卻把罪責嫁禍給了馬絲洛娃。在馬絲洛娃受審判時，那個曾經誘姦了她的涅赫柳多夫正巧是法院的陪審員。

馬絲洛娃被草菅人命的法官們判處有罪，放西伯利亞接受長期苦役。在審訊中，涅赫柳多夫認出了馬絲洛娃，良心受到譴責，決定贖罪，陪馬絲洛娃到放地生活。

王奎想，從後來涅赫柳多夫真誠的悔罪的表現看，他是個有良心的，也並非道德敗壞的年輕人，只是因為一時情慾的衝動犯下個錯誤，結果卻毀了馬絲洛娃的一生。

生活往往就是這樣的，下坡的路只要開了頭，便順著坡一直滑下去，隨著深淵沉淪下去，不再想再掙扎著向上，因為向上更不容易，更苦，更累。

意志脆弱的女更是如此。大多數女的淪落就是有了第一次被男人玩後又不負責任地拋棄的經歷，所以才淪落下去，男人對女人的第一次可以轉瞬即忘。

但女對這第一次的記憶卻是終身的，傷痛也是永遠的。王奎覺得他對美英的第一次侵犯就如涅赫柳多夫對馬絲洛娃的引誘。

儘管後來，他在情上一直沒有忘記美英，並且為自己的失誤做了許多的彌補，但是，美英的婚姻始終是不幸福的。同樣的錯誤，他不想在劉霞的身上在重返，否則他便是明知故犯，是良心的墮落。王奎就這樣沉思冥想，和情慾抗爭著，直到東方的曙光微現，他才回到船艙。

這時，他看到劉霞已經睡著了，眼角掛著淚水。他俯下頭輕輕吻幹了她眼角的淚水，又吻了一下她的紅，才回到自己的鋪位躺下來。他的眼睛有些溼潤，為劉霞的那一片真摯。

＊＊＊早上九點多鐘輪船靠岸，安慶碼頭到了，從收拾行李到下船走出碼頭，劉霞始終悶悶不樂。王奎意識到自己昨天夜裡突然的中止和離開，傷了劉霞的自尊。

或許也粉碎了她的某種希冀與期望，但這種事道歉是沒有用的，除非用實際行動彌補，但實際行動又是王奎既想為而又不忍作為的。他只能寄希望於劉霞的理解，他相信，他對她的一如既往的愛護和尊重會彌合他們之間的裂痕。

一夜沒有閤眼的王奎，下車後極度睏乏，他決定先找個賓館住下來。那是個陰雨連綿的早上，劉霞的臉也如那天早上的天空陰鬱著，沒有一絲笑意。

“小劉，我們先找各賓館住下來吧，下午我們再去那家廠子。你看怎麼樣？”王奎說。

“老闆說了算，問我幹嘛？”劉霞說，臉上沒有半點笑意。王奎找了個沒趣，也不再吱聲，在碼頭招呼了一輛出租，讓出租把他們帶到市區一家賓館，劉霞負責登記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