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在旺恨攛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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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再也不把她當作親人看待。大平去世的消息竟然是她從原供銷社的一個出納大姐口裡知道的,兒子去世。
這樣大的事,外人都知道,可美英卻渾然不知,可見他這個當姑姑的還不如外人,美英內心很是悲涼。
美英到王奎家作保姆的那年,大平只有五歲,喬月娥全身癱瘓,王奎工作忙碌,大平給一個只有十四歲的保姆照料顯然是不大合適,王奎就把兒子寄養在了父親的家裡,讓爺爺照料。
大平自到了爺爺家很少再回家來,因此美英見到大平的次數也並不多,和她從情上幾乎是陌生的,只是依照王奎的要求,稱呼她姑姑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王奎唯一的骨血啊,一個鮮活、聰明、仁義的孩子就這樣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美英不由自主地一起了大平和她接觸的情景。在美英的影響中,大平是一個非常忠厚,仁義,有禮貌的孩子。
她對小時候的大平的記憶和影響並不深刻,只記得他是個瘦高個、大眼睛,神情憂鬱,不愛多說話的孩子。***大平十八歲,考上大學的那年,回他父母的家住了幾天,並且到美英家拜訪了美英。那時的大平已經是一個年青、英俊的大小夥子了。
他是一個人走進美英的家裡來的,進門就說:“姑姑好,爸爸和媽媽讓我來看姑姑。”美英已經有近十年沒見過大平了,但從長相外貌美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大平,因為他和王奎長得太相像。
“是大平吧,哎呀,都長成大小夥子了,快讓姑姑看看。”美英親熱地把手搭在大平的肩上,反覆地端詳著大平,又道:“大平好英俊,和你爸爸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旺對美英的這句話很不以為然,說:“大平比他爸爸帥氣得多。”
“胡說,他把年輕的時候才帥氣呢,尤其是穿軍裝的照片,讓我看的著。”美英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不掩飾自己都王奎的那種情
,這是一個表裡如一,內心透明的女人。
“姑姑,我考上大學了,過幾天學校就要開學了,我來看看爸爸和媽媽,也順便拜訪一下姑姑,聽媽媽和爸爸說,這些年你對媽媽和爸爸關照很多,就像我的親姑姑一樣,姑姑,我替爸爸媽媽謝謝你了。”大平說著,給美英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後轉向旺,又給旺
鞠了一躬。大平大學畢業那年,又到過美英家裡一次,那次大平彷彿是專門等旺
出車不在家時才去拜訪美英的。
那一次,他們談了好長時間的話,大平告訴美英,他要回爺爺所在的那座小縣城去工作了,他心裡很矛盾,一邊是半身不遂的母親,他活了二十多歲,從來沒有照料過母親。
甚至沒有機會為母親擦一次屎,端一次屎盆子,這些事,爸爸不讓他
手,他心裡覺得愧對母親的養育之恩。
而且這些年,父親對母親不離不棄,照料的十分周到,父親為了母親而耽誤自己的一輩子,事業、愛情什麼都沒有,卻無怨無悔,他很敬佩父親,很想留下來陪父親照料母親,為父親分擔一些壓力。
另外,從個人發展的角度考慮,留下來發展的空間要大一些,畢竟是背靠兩座直轄市,找工作也容易一些,可是,陝北的爺爺年紀也大了。
又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拉扯大,他不忍把爺爺一個人人丟在陝北,所以他還是決定回陝北,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爸爸也同意他會陝北。大平和美英聊天中突然提起了他的爸爸和美英的私人情問題。
大平說:“姑姑,你和爸爸的愛情我其實早就有所瞭解,是爸爸告訴我的。我很理解您和爸爸的這種情,說句老實話,我很不喜歡姑父這個人,我對他的
覺是,很圓滑。
但對誰也沒有真情,屬於那種極端自私自利的人,姑姑,真的,他不配你,當初爸爸就是犯了一個認識上的大錯誤,把姑父看成一個老實人,其實這個人很不老實,媽媽百年之後,如果你還喜歡爸爸,我願意祝福你們。”
“大平,你把話扯遠了,真到了那一天,姑姑也老了。”美英說。
“姑姑很漂亮,也顯得很年輕。姑姑,我和您接觸並不多,但您給我的覺是,真誠,坦率,心地善良,正直,表裡如一,我很喜歡您,我像愛自己的媽媽那樣愛您,尊重您。
在看待女人的問題上,爸爸還是很有眼力的,我要是爸爸,我也會愛您的。”大平說。那次的談話,大平既給美英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也讓美英對大平有了一些瞭解。
美英的總體印象是這個孩子實在,仁義,思想開通,通情達理,心地善良,而且不自私。時隔僅僅三年,這個孩子竟然永遠地離開了人間。***回憶起往事,想起大平說過的話,美英淚水潸然,她想,如果可能的話,她一定要讓大平的願望變成現實。
這個張旺也太小人了,明知大平病重來到這座城市住院,竟然不透給她一點口風,顯然是怕自己和王奎藉機接觸或者在經濟上幫助王奎。
這個小人,這兩年賺了幾個錢,手頭有了些積蓄,但依然是個守財奴,鐵公雞。半年前,旺的妹妹的了
腺癌,想做手術,知道哥哥這兩年光景不錯,便張口想借點錢,還沒等妹妹開口,他便哭起了窮,什麼買出租車借了外債至今沒還清,到了最後期限,人家
著追債,什麼銘子要上高中需要擇校費,沒著落等等,一派胡言。
他倒是堵住了妹妹張口價錢的口,但美英心裡過意不去,從自己的存摺上娶了五千元錢給了小姑子,算是贊助。
臨走時,小姑子著眼淚道:“嫂子,我臨來的時候我爹就說我找我哥借錢沒指望,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嫂子這裡能借點錢,我都不信我爹的話。
心想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哥啊,不比兩旁外人的嫂子強?嫂子,這回我信了,這親情兩個字靠不住,好人比親人強。”連自個兒的親妹子看病借錢他都會駁面子的主,怎麼會借錢給外人呢?
而且他知道,王奎這幾年走背運,經濟狀況很不好,大平的病需要很大的一筆開銷,美英知道了免不了慷慨解囊,所以還是瞞住這個消息為好,也省得他們接探望病人的機會又舊情復燃勾搭起來。
美英猜想旺正是出於這種想法才故意瞞住大平生病的事不告訴她,可是他瞞住的何止是大平的病情啊,簡直就是在阻止挽救大平的生命。
或許大平的生命是可以挽救的,美英如果知道大平換腎就可以活命,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去籌措這二十多萬元錢,哪怕是因此把鋪子關掉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旺瞞過了他,也由此失去挽救大平生命的機會。美英在對丈夫的行為咬牙切齒的同時,也惱恨王奎,那天她從王奎家裡開始淚水滿面地對王奎說:“王奎,我恨你,你不是我哥,是你大平害了。
大平沒錢換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不相信我這個妹子啊!你看不起我,從此之後,我們一刀兩斷。”離開王奎家之後,她就為自己憤中過
的語言後悔了。
心地非常善良的她這一輩子卻沒有過多的朋友,原因也就是她那張憤時刻,說話不管不顧的嘴得罪了許多人。從王奎的家裡出來,怒不可遏的她在丈夫和兒子身上出了一口惡氣之後,心情平復、冷靜下來之後就覺得自己給王奎發火是沒道理的,細想一想,在劉君武的羊絨事件拖垮了股份制公司,股東們紛紛要求退股,那段
子,王奎被這些要求退股的股東們纏的焦頭爛額,躲在家裡不敢到公司,那天,美英去他家的時候,王奎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英子,你大概不是來要求退股的吧?
現在公司的賬上沒錢,容我到外面催要一下外欠款,大家的股金我是少不了的。”
“哥,你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麼呀?你把我也看成你的那些好股東了嗎?
只想賺錢,不想風險,賺了錢分紅,賠了錢就紛紛撤股,把難題留給你一個人,什麼東西,哥,依我說,你就不該給他們退股,要退也得等公司清算完了。
核清資產,再退,利益共沾,風險共擔,賠了錢大夥承擔,而不是把大難留給你一個人。你就不該開那個同意退股的頭,這下好了吧,紛紛退股,爭先恐後,這就是你的弟兄姐妹們的真面目。哥,你放心,在這種關頭,我絕不撤股。雪上加霜的事我不回去做。我是來看喬姐的,有好長時間沒來你家了。”美英說。
但是沒過一個月,旺把一大包錢放在了美英的面前:“你的股金我幫你拿回來了。”美英不
生氣地質問:“我的股金退不退是我的事兒,你憑什要拿回來?”
“王哥說公司保不住了。不能把你牽連進去,正巧他從外地要回一筆外欠款來,他怕你不好意思開口退股,硬要把股金退給我,讓我代你領回來。”旺一本正經地道。
“你說的是真的?”美英不大相信地問。
“就你那個脾氣,我敢騙你嗎?不信你去問王哥?”旺說。
美英仍不大相信,說:“那我現在就去問王哥。”美英說罷拿起電話給王奎家裡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來。
美英聽出是保姆的聲音,就讓她找王奎接電話,保姆說王奎出差到內蒙古去了,大約半個月後才能回來。美英只得擱下電話,權且相信旺。***就在那些
子裡裡,在旺
的攛掇下,開了一個菸酒批發店,把退回來的股金全部投在了批發店裡。美英開始緊張地忙碌她的店鋪的開張和經營,暫時顧不得核實旺
話的真假。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