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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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覺自己對她的覺一次比一次強烈，而那佔有慾甚至是他最害怕的，她的氣息在他沒看見她時也會緊緊跟隨著…

他不會愛上她的！不會！他不會重蹈覆轍，他不會喜歡上凡間女子，絕不會！

閻羅炙放開她，戚祖兒重心不穩的往後跌，背剛好撞上放在上的行李箱。

“好痛！”她摸著背，眼淚立刻因為劇痛而落下，呼甚至因為疼痛而悶了下。

見她如此，閻羅炙並沒有出言安，反而是冷眼地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她扶著沿起身，一手還著被撞痛的背。

慘了，肯定瘀青了。

“梳洗一下，等會兒帶你去吃飯。”他轉身往剛進來的方向離去。

“我…我不去…”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戚祖兒吃力的站起身。她現在連站直身子都有問題，去吃飯？那她不是得駝著揹走路？

閻羅炙這次沒有再抓住她、或以言語恐嚇她，反而是站在原處不動，久久之後才拋下極冷的一句:“隨便你，餓死也不關我的事。”聽見門甩上的聲音，她震了下。

好大聲，需要那麼用力嗎？

幽暗的巷裡，雖然不致太過髒亂，但一幢建築物外的水管卻破裂，水沿著水管外側答答地滴在地上，時間一久便形成一灘水窪，然後變成整個路面都溼了，而幾幢建築物的排氣孔則有濃濃白煙往上竄。

覺起來，這樣的巷道確實是陰暗許多，且也讓人覺得不舒服。

一名醉漢搖搖晃晃的走進巷裡，手中還拿著僅剩半瓶不到的酒，整個人踉蹌地要倒不倒，每當快倒下時，他就會扶住牆壁，一再重複這些動作，口中喃喃哼唱著歌曲。

突然間在巷底有道黑身影靜靜佇立在那兒，身上的披風風呈現大弧度的飛揚。

“誰！？是誰在那兒…”醉漢心驚地看著那人，仔細打量後，發覺那人似乎沒啥敵意，閉眼笑鬧。

“呵呵呵…我管你是人是鬼，呃！嗯，我應該是在作夢。反正…不管你是誰，我身上沒什麼好搶的…呃！我…我失業了！身上半錢都沒有。”醉漢乾脆坐在溼的地上，弓起腳、仰頭狂飲手中的酒。

“我沒錢，要搶劫你是找錯人了。”那黑影打破沉默，慢慢地朝醉漢走來，而他手中正拿著一把小提琴。

“喜歡聽歌嗎？”低沉冷酷的聲音。

醉漢慵懶地偏頭看著他，嘴角漾起好大的笑容。

“聽歌？哈哈哈哈——我現在有什麼心情聽歌！”醉漢傷心起來。

“我失業了，該死的金融風暴！”仰頭又是狂飲。

“能夠讓你心情平靜的旋律。”他已經將琴拿高，架在自己左側脖子上，右手拿著弓，架放在琴身身上，那氣勢非常驚人。

曲曲柔轉、韻韻惆悵，哀慼的曲調瀉，著名“貓”劇裡的“回憶”正由豔琴箱中狂嘯而出，醉漢手中酒瓶倏然一鬆，碎裂在地上，而醉漢臉上出現了難以言語的平靜，整個人自身後的牆壁跌滑坐在地上。

“結婚…生子…妙麗…我可愛的女兒…”醉漢整個思緒完全飄離現實，沉浸在過往回憶中，眼角泛出一顆顆帶著美麗、快樂光芒的淚珠。

回憶的旋律悠揚奏起、結束，弓弦往前拉長，慢慢淡出、停止。

“塵歸塵、土歸土。”醉漢臉上掛著微笑，身形、靈魂消失在黑夜之中，最終，他忘卻了最不開心的事，有的只是往開心的回憶。

月光撥開烏雲，光塵落照在黑影身上，微微火紅的髮透在光珠之下，顯得特別明顯而泛著濃烈的火海顏。

閻羅炙拿下夾放在脖頸處的小提琴，旋身走出暗巷，黑披風在身後飛揚，直到身影與天地融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