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透明塵埃琉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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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打心底十萬分的想將這句至理明言說給展昭聽。
但是理智告訴我,這句話說出來,或許展大神會衝冠一怒為紅顏,飛起一腳高歌一曲“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
…
諸如此類,面子雖然已經掉光,但為了人身安全著想,我憋出內傷也不要說。
只用期許的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展大神。
而展昭表情複雜的看著我。
我覺得,他適當的借給我一點點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跟我這低等官員不同,展大人好歹也在開封府幹了若干年的公務員,至於做了多久我還真不知,純屬於想當然耳,再加上展大人人緣良好而廣博,手段高強而神通,若說他身邊沒什麼積蓄,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江湖救急麼,他總不會至於見死不救吧,好吧,還沒有到達要死要活的地步,不過也為之不遠矣,不然我也不會開口求救。
本來對我來說,最大的金主自然是安樂侯,然而那個人不好惹,我還真怕他會要我的利息,就算他不至於如此聰明,以那人變化莫測的個,或許會開出比利息更可怕的條件,哼,我才不想要多跟他扯上關係呢。
展昭就不同了,人品端正良方,乃是人中君子,就算是借錢不還,想必也不至於…咳。俗話說寧得罪君子,跟安樂侯那個刺頭相比,我自然毫不猶豫地要向他下手。
在我跟展昭的距離只有不到十釐米的距離的時候,我看到展大神的面部表情似有鬆動,就在我跟他的距離越來越縮短快要到幾釐米的時候,展大人終於及時說道:“既然鳳大人開口了,那麼…”瞥了我一眼。
哈哈哈。
我強忍歡喜,抖了抖肩頭,又壓住要撲上去給他一個香吻酬謝的衝動,笑眯眯看他:“展大人實在是下官的及時雨,下官…將來必定如數還給展大人。”想象之中有個女人在腦海之中飄然而出,笑的如地主抖著肩頭衝著那如玉端方似的人兒諂媚笑說:“展大人,展大神,小女子無以為報,那就以身相許了吧…”血沸騰,雙眼光。
那邊,似察覺異樣氣場,展昭低低咳嗽一聲,身子起來,悄無聲息地竟離我遠了一寸兩寸三寸,果然不愧御貓稱呼。他說:“大人不必客氣,只是展某出來倉促,身上所帶怕是不足,等下次來的時候再給大人,如何?”他是如玉君子,他是正直俠客,自是一言九鼎,死馬也難追。
我絕無異議,滿口應允。
辦妥了眼下這最為讓我頭疼的兩件事情:衙門跟借貸,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抖了袖子滿滿地向著椅子上坐回去,準備吐出舌頭休息一會兒,那邊展昭竟站著不走,我見他若有所思,眉尖微蹙,真正惹人憐惜,開口問道:“展大人在想什麼呢?”展昭轉過頭看我,忽然問道:“大人,不知大人,可認識白玉堂麼?”我心一跳,認識他的是你,不是我,面上微笑:“為何如此問?”展昭說道:“展某所見,在路上大人本是不肯接那民婦的狀子,後來聽得白玉堂的名字卻改了主意。”我立刻大讚:“展大人好眼力!”不失時機地大拍馬匹。
大概是功力太低,展昭不為所動,依舊說道:“所以展某有些疑惑。”說罷,雙眸寧靜看著我。
我手指探出點點桌面的那一方狀紙,說道:“錦鼠的名號,我不過也是略有耳聞,只是我接下這案子,卻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說著,將來路上在客棧中的聽聞,大略跟展昭講了講。
自然不能說出我心底那一絲絲的好奇心理。
展昭聽我說來,神逐漸肅然起來。
我心暗樂,如斯一個憂國憂民的好官兒形象搖搖擺擺地又豎立起來,於是趁熱打鐵,問他道:“下官也曾…隱約聽聞一些消息,不知展大人心底,對這白玉堂是何看法?可相信這採花案是白玉堂所為麼?”展昭垂了眼瞼,沉思片刻,才回答我說:“白玉堂其人,雖然蕩不羈,時而胡作非為,卻也不失為一個光明磊落之人,本
不壞…所以,若說他是壞人名節傷人
命的採花賊,展某卻是不太相信的…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大人不必為我的看法左右,畢竟,事實如何還有待繼續查證。”我點頭,說道:“展大人說的是。”八卦心理作,自然不可輕易放過他,於是又問:“下官略微聽說些江湖傳言,不知…展大人跟那白玉堂可曾碰過面過過招沒有?”展昭雙眼一瞥看過來:“大人說的江湖傳言,不知是哪些?”我語
,只好含糊說:“無非是聽人的隻言片語,一時好奇。”望他銳利的雙眸,又說“下官既然接了這案子,自然是要追查到底的,下官只是想,假如真的情況屬實,
後動起手來,咱們也好有個準備,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麼。”笑著看他。
展昭的神略微緩和,說道:“原來如此,大人遠見。”自始至終不說兩人若是對上,究竟誰輸誰贏,嘴真是緊啊展大人,多說一些滿足群眾的八卦心理又是怎樣。
無奈,又不是刑訊供,我挑挑眉跳過這段,拿出摺子又再細細的看。那邊展昭又說:“其實…展某是沒有想到,大人居然還有心接其他的案子。”話語裡有些無奈的笑意跟嘆息。
我有些驚訝,抬眼看他:“哦?”他那原本冷冷清清的臉上,果然略微透出一絲笑來,就好像是晨光透過窗戶,透徹的明淨顏
,微微溫暖。
雙眼看向我:“展某以為大人會困於柳藏川一案,無暇他顧。”似試探,似真正關心。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一個是死,兩個也是死,假如真的柳藏川的案子辦的不好,在此之前若是能將白玉堂的案子辦了,也不枉費我這一趟汴京之行。”展昭面上的輕笑緩緩收斂,雙眼卻依舊看著我:“大人的意思是,大人對柳藏川一案,並無把握?”撇撇嘴,又不以為意轉開眼光去:“事情未曾到達最後之前,我什麼都不敢說,就算是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冥冥之中亦有無法預知的造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永遠不是身在局中的人,何況,我也不過是一介凡夫,別說十分把握,就是五分,也不可得,展大人,聽了這些話,可會覺得失望麼?”含笑看他。
展昭沉默過後,搖頭說道:“展某聽大人說這些話,反而覺得寬心。”我一怔,心底轉了個圈,略微明白,哈地一笑,也不說破。
展昭的嘴角隱約又透出一絲淺笑,雖然只是看了個側面,也足以寬此心。
他略坐了一會兒,便尋了個藉口,起身出外。
我望著面前堆積的案卷,苦笑想道:在展昭跟前說的光明偉大,只自己知道,我不過是在自討苦吃,這“採花案”的生地不在汴京,要調查談何容易,只好先看卷宗。派出去調“採花案”的差役不返回,會將涉案的所有卷宗都帶回來,而最遲明天,柳藏川也會到御史府,啊,到時候恐怕會忙的焦頭爛額。
略略怔,有些後悔,想了一會又釋然,其實,這樣也好,讓自己沒什麼空閒時間想三想四,肩頭上有事情壓著,人也會勤奮點,這條命似冥冥中重生,又像是白撿了回來,彷彿煙花掠過長空一樣…假如能夠作出點什麼來,應也是,不虛此行吧…
眼前又掠過那罪魁禍的臉,為什麼他竟不認得我,就算…跟以前的樣子有所不同,但,畢竟是他帶我而來的啊,若是沒什麼因由,怕不會如此吧?
偶有夢中,還會夢見那人在霧之中,錦繡一身,長如幟,衝我伸出手來,急迫似要落淚般愴然大叫:“握住我的手!”雖然當時是拒絕,但是我自己知道,當時內心的那一絲被撼動的
覺,只我自己知道。
可是他…竟不認得我呀。
可是他…對我竟是如斯之壞,只當我是可利用的棋子吧…這,恐怕也是我討厭他的一大原因。
手在紙上輕輕劃過,試著寫那人名字:安樂侯,上水。
正出神之際“呵…”耳畔隱隱一聲低低冷笑。
我身上寒,肩頭縮緊,聽得聲音竟是來自頭頂之上,眼角一瞥時候,似見一角雪白,飛快隱於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