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處事若大夢胡為勞其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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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噩夢。”銀姬喃喃地道,用絲帕擦了擦臉頰,細細回想剛才的夢境,居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哭,有我在這呢。”北野弦抱住她“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怕。”銀姬深了口氣。點點頭,下巴抵著他的肩。突然腦中白光一閃,依稀記起那夢中似乎也有人叫著“銀兒”二字。敢情是因為他非要叫她這個名字,所以才給她招來的夢魘?這個罪魁禍首。

牙齒狠狠地咬上他的肩。死命地欺負他,不欺負白不欺負。

“銀兒,怎麼了?”北野弦不敢動,痛得皺緊了眉頭。

“奇怪,我咬著你這裡,心裡很開心。”銀姬悶悶地道,帶著狡黠。

“嗯,那你咬吧。”北野弦視死如歸地咬著下

銀姬一聽也不推辭,張大口咬了下去。誰叫你讓我做噩夢的!我咬你!

正當她咬得不亦樂乎之際,下面的戲突然中斷了,旁邊傳來一陣驚呼。銀姬趕緊鬆了口。難不成被看見了?

心虛地從眼角往外看,見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另一頭。還好沒看見。安心地拍著心口。順著眾人的眼神朝那邊看去。

太后的位子正空著,而皇后的腳邊跪了一個人。

“發生了什麼事?”銀姬自言自語地問道。

“那個姐姐將茶水潑到了姨母的身上。”北野弦愣愣地道“可我看見是皇后姐姐用腳絆…唔…”銀姬緊緊捂住他的嘴“噓,這話不能說。”說罷就鬆了手。

“為什麼?”北野弦不解。

“皇后下絆子,能看見這事的人肯定也不少,但卻沒一個人站起來為那女子喊冤,因為大家都想明哲保身。”銀姬在他耳邊教育道,眼睛不住地往那邊瞟。

皇后揮了揮手,旁邊走出兩個老麼麼。一個按住那女子,一個使勁地扇耳刮子。那女子被打得東倒西歪。

“可那姐姐好可憐…”北野弦意起身去就他。

“你給我待著!”銀姬死命拽著他“你去只能將事情越越大,那的姐姐還是要被打的,還要害皇后姐姐也要被打。再說,萬一皇后不承認,說你誣陷,而又沒人站出來給你作證,你便得了誣衊皇后的罪,最後還要連累你舅舅去救你。”銀姬極力講解給他聽。沒辦法,他舅舅要求她得了空就得給他提點的。

“可是…”北野弦還是不忍心那女子。

“沒什麼可是的。”銀姬翻著白眼“你瞧瞧三哥四哥還有其他的皇子,有哪個在意的!宮中的人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就會被殺了,保住自己要緊。”

“我不明白。”北野弦驚慌無錯地抓著銀姬“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銀姬知道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很大,自古儒家教育人就要以慈善之心對己對人,心懷要寬大,可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多多看了便明白了。”銀姬知道現在她自己所說的這一切將會大大地改變北野弦,雖然她也希望他永遠不要變,但是總是要給人長大的機會的。變與不變的選擇權終究還是在他的手上。

看戲的人已經在爭先恐後地慢慢散去,現在整個園子剩下的沒有幾個人了。

銀姬也覺得那女子怪可憐的,被人冤枉。反過來一想,老巫婆過生時被潑一身水,光是想象老巫婆生氣的表情就足以讓她從頭到腳歪歪了。嘿嘿,死巫婆,報應到了吧。

走上前,路經四哥時下意識地看著他,而他只是搖著扇子,似乎還在回味著戲曲的美妙。

“蘇姐姐怎麼了?”銀姬不知死活地笑著走了上前。

“這個賤人不知死活,竟敢行刺太后。”蘇皖語冷冷地看著被扇得暈倒的那名女子。

呃?潑了個水就被說成行刺?蘇姐姐的想象力還真豐富。銀姬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地上那鼻口血的女子。一看又是一怔。這不是上次和皇帝哥哥深情對望的那個妃子麼?難道蘇姐姐在藉機除掉情敵?

再看向北野錦,自己喜愛的妃子被打成這樣,他竟然還怡然自樂地在旁邊喝茶?

“皇上,您看怎麼處置?”蘇皖語請示道。

“拉下去,聽憑母后發落。”北野錦面無表情地道。

“是。”蘇皖語得勝般地對那女子冷笑一聲,做了個手勢,那女子便被硬生生地拖在地上給拖走了。

“皇后,你去看看母后怎麼樣了。”北野錦冷淡地又開口道。

蘇皖語咬著看了眼銀姬,不情願地應了,走時還不忘再回頭看了一看。

北野錦這時也站起了身。

“她是你的妃子,你為什麼不救她?”

“她犯了錯,寡人為什麼要救。”北野錦冷冷地答道。

“可是一夜夫恩。你怎麼能這麼不留情面?就算她做錯了,你開口說一句話…”

“她不是你,寡人為什麼要保她!”北野錦轉過身,捏住銀姬的下巴“當初是你不願做寡人的妃子,寡人才納了她們進宮,她們本就是多餘的。是你害死的她。”銀姬心中一跳。

“當初你若進了宮,今天就不會有這個悲劇。以後還會有這些悲劇。”北野錦嘆著氣,摩挲著她的嘴“是你害死她們的。”

“銀兒。”北野錦在遠處叫道。

北野錦急忙鬆了手,背過身子,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說著:“你的那簪子已經拿過來了。待會讓人給你。”銀姬怔在原地,看著北野錦黃的身影越走越遠。

“銀兒,怎麼了?”看著身邊的北野弦,再看向下面,尋著什麼,可下面早就空無一人。

“沒什麼。我剛才為那女子求情的,看來不成。”

“我不想連累你也被打。”北野弦想了想“既然他們都不求,那你也別求了。保住你要緊。”聽了這話,銀姬不知心裡是該暖還是該寒。想不到剛才還一副熱心腸的北野弦轉眼之間就變得這麼冷血,雖是為她自己著想,可心還是緊得難受。

她隱約察覺到她的小傻子在慢慢蛻變,最終會蛻變到她都不認識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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