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荊山三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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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初過,大地又有了的氣息,一騎黃驃駿馬由遠安直向荊山行來。他仍然穿了一襲藍布衣,只是他臉上已不似早些子的焦黃,只見他劍眉星目,模樣英俊無比。

他望著前面的大山,腦中卻在思索往事,十年了,想不到一切都變得那麼快?他關心恩師東方赫的去向,更令他難以釋懷的,便是十年來梅玲對他的態度有了轉變。

他忍不住笑了笑,自語道:“我張定遠此番下山,本想找她出口冤氣,不想那天反而幫了她一手,君子不念舊惡,從今後我再不找她了!”他想到那夜情景,自己臉上套了一張人皮面具,梅玲事後才認了出來,他得意的哼了一聲,心想你那時認得我,我現在又恢復了本來面目,只怕你再也認不出來啦!

想著,想著,他策騎縱上了山路。

原來荊山是個山間小鎮,住戶都在半山之上,正中時分,他來到鎮上一家客店門前。

那店子並不很大,一共只有五六張桌位,定遠跨進店門,店子裡面已然坐了兩個勁裝大漢。

那兩個大漢相互望了一望,只聽一人嘀咕道:“奇怪,怎麼還不見他來?”另外一人輕聲說道:“老三行事就是愛推推拖拖,真氣死人!”話聲剛落,忽見店口晃進一人,此人年紀不大,身著文生打扮,進門之後,朝那兩個大漢一揖,說道:“大哥,二哥,勞你們久等啦!”右面大漢責怪道:“你怎麼現在才來?事情探得怎麼樣了?”那文生笑道:“這對狗男女昨夜方在遠安縣城出現,看樣子,他倆好象在找尋什麼人?

如今正向這裡來!”那兩個大漢一聽,臉都不由一變。

左邊的大漢冷然道:“百花劍客的弟子雖然不大好招惹,只是他們找到咱們荊山三傑身上,咱們好歹總得一拼!”定遠聞言心中微微一動,暗想他們說的可是梅玲和常天俊麼?

他腦中飛快一轉,便悄悄溜出店來,將黃馬放開,低聲道:“到前面山上等我,不要走遠了!”那馬低嗚了一聲,得得地向鎮外走去。

定遠又走回店來,獨自慢慢吃著東西.只聽那三人正在商量如何對付梅玲和常天俊之法。

他裝出文縐縐的樣子,探首窗外,果見山道之中有兩騎行來,慢慢走近了,果然是梅玲和常天俊。

這時那荊山三煞敢情也已發覺兩人的來到,三人相互換了一個眼,臉上都出戒備之。梅玲當先在店門前下了馬,說道:“假若這條路上也沒有他,說不定他已於早幾天過江了?”常天俊跟著跳下馬來,不太愉快的道:“師姊憑什麼認定他就是張師兄?張師兄不是早死了嗎?”梅玲道:“世事很難預料,按理說他不會活在世上,只是那夜他習慣的動作我太悉了!”定遠心中一動,幾乎忍不住又要用手去拍拍衣裳。

梅玲和常天俊走了進來,一眼望見荊山三煞在座,神之間不由微微一變,只是當兩人目光一抬,突然又見一個藍衫人影顯在眼前之時,心中更不住為之“怦”然大動。

常天俊和梅玲都睜大了眼睛,坐在窗邊的定遠忽然覺出兩人腳步已停住,登時想到兩人可能在注意自己?他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將臉轉了過來,兩人見他臉相不同,不由“哦”了一聲,聲音之中又充滿了無比的失望意味。

荊山三煞之一的大漢冷冷的道:“兩位駕臨,為何又遲疑不敢落坐?”常天俊罵道:“朱洛,你們是什麼東西?我師兄妹怎不敢落坐?”那叫朱洛的人臉登時一變,正待發作,那文生打扮的漢子連忙阻住了他,譏諷的道:“常護衛既不是為了怕我們,那麼快請坐下來,兩位和咱們荊山三傑的帳該如何算法?”常天俊不屑的道:“陳峰,你別要玩意啦,咱們既敢到荊山來,一切自然聽憑尊便!”另一名漢子微怒道:“咱們最好快些解決,吃飽了東西就到山坡上一決雌雄如何?”常天俊正想答話,忽然發覺梅玲兩隻眼睛痴痴不離盯遠身上,心想此人衣著相同,面目全非,你老望著人家做甚?

他心中微不快,但梅玲是他師姊,兼且他私心之中對梅玲又有愛慕之意,所以沒有發作出來。

陳峰嘲道:“又看上一個小白臉啦,你不吃醋麼?”常天俊聞言大怒,身子一動,直向三人欺去。

陳峰不甘示弱,兩人幾乎同時出掌“啪”的一聲,人的身子都晃了兩三步。

梅玲微有所覺,叫道:“天俊回來,這裡怎麼能夠出手?”常天俊急道:“師姊,他們在說你啊!”梅玲淡淡的道:“不打緊,待會看我割他舌頭!”陳峰冷聲道:“做賊心虛,自己已不打自招,好個不要臉的殘人!”梅玲臉微微一變,走了過去,陳峰和朱洛都待起身敵,另一名大漢卻搶先奔了出去,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現在就想動手?”梅玲哼了一聲,舉手一掌摑去,那大漢單掌一封,那知梅玲這一掌純是虛式,他手臂剛抬,一股勁風已襲到間。

那大漢吃了一驚,慌忙用手一隔,梅玲一聲冷笑,快捷無比的反手鉤出,在他臂彎擊了一掌。

“啪”的一聲,那大漢被打退兩步。

朱洛和陳峰臉同時一變,正待雙雙搶上,忽聽梅玲驚“噫”一聲,突然向窗邊奔去。

原來不知何時,定遠已走得不知去向。

桌上留了一些碎銀,飯菜只動少許,梅玲跺足道:“唉!他果然是張師哥了!”常天俊呆了一呆,道:“兩人面貌不同,師妹怎麼就肯定他是張師兄?”梅玲“嗤”聲道:“虧你還在江湖上跑了許多子?假若他那夜在臉上套了一張人皮面具,後來又恢復本來面目,有何不可?”常天俊暗暗了口氣,說道:“縱如師姊所說,那麼他的坐騎為何又不見?不是我說一句瞧不起張師兄的話,十年不見,他的武功也不會高出咱們太多!”梅玲心中微動,暗想是啊!他從千丈懸崖跌下,不死已算萬幸,那裡還來的這麼高的武功?敢是我十年來思念他,神有些恍惚,見人就認為是張定遠師兄了?

荊山三煞似乎也有些吃驚了,他們早先明明見一個藍衫少年坐在那裡吃東西,怎麼晃眼之間就不見人?假若這人真是從窗口跳出,那麼這人輕身功夫之佳,武林已屬罕見!

梅玲呆呆坐了下去,常天俊忙叫了些東西,萬分關懷的道:“師姊別想的太多了,假若張師兄不死,以他的為人,絕不會見咱們不相識的。”梅玲悽然的道:“他可能還在恨我!”常天俊兩眼一翻,冷然道:“他敢?他若有什麼對師姊不起,我首先便和他拼了!”梅玲“唉”的嘆子口氣,她很能瞭解這位師弟的心意。當年自定遠被梅玲推下山谷之後,東方赫曾痛責了她一番,認為她心地太壞,不足以傳授自己的衣缽,才又將常天俊帶上山來,十年相處,兩人情愫暫生,別師下山之後,兩人結伴行道江湖,其後常天俊伴著梅玲回到梅莊,那知剛一入門,老父已被尚妙香殺死,她正痛不生的時候,就在三天後的傍晚,定遠出現了,他出現的那麼突然,梅玲靜如死水的心中又起了洶湧的波瀾,所以葬了老父之後,便和常天俊追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會刺痛常天俊的心,但是她為了向定遠仟悔十年前的錯誤,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她望著桌上飯菜,一口也難得下嚥。

常天俊見此情景,油然從心底生起了一股妒恨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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