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彈出動人的曲子心就要多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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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桀坐在沙發里正在接阿潔的電話,終於可以偷偷懶,那個駱天華得他好緊,他簡直要瘋了。

阿潔正在電話裡詢問:“怎麼樣了,進入狀態了嗎?”子桀埋怨著:“不行啊!本來就沒情緒,一看到那個待狂就更沒情緒了,真不明白大哥當初怎麼那麼狠心把我給他啊!”沒注意到天華已經站在他身後。

天華突然把電話搶下去,掛斷。

子桀一驚站起來:“哎!你幹嗎?”兩人隔著一張沙發對視著。

“已經講了半個小時了知不知道?到練琴時間了,是不是每次都要我提醒你?”天華繞過沙發,子桀也不反駁,只是站在那兒,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還怔著幹什麼?還不去練?”天華推了他一把。

子桀才來到鋼琴前,心裡有些不服氣,又不能表現出來。

心不在焉地彈著,他的心總是回不到鋼琴上面。

天華手落在鋼琴上的高音上,喊道:“停停停!”子桀的手下意識地畏縮了一下,慶幸那把尺子不在了,因為早在一週前被他偷偷扔掉了。抬頭看了天華一眼。

天華抓起子桀的手指:“你的心跟你的手為什麼就不能統一?最基本的音也會彈錯,你不識音譜嗎?還學音樂的呢!這點常識也不懂,再這麼心不在焉的乾脆別學了!”子桀的手被甩了下來,他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

“還怔著幹什麼?繼續啊!”子桀握了握拳頭,很沒自信地把手放在琴鍵上面,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有點抖。

天華突然抓起子桀的長髮,把他的頭向鋼琴撞去,子桀驚叫一聲,只覺得眼前發黑,看不清東西,雙手護著頭。

天華放開手:“你這樣的狀態還學什麼?你的心本沒有情,沒有愛!”子桀看著他,他的眼睛難得地出現一絲光芒,有點憤怒。

子桀抬頭看著他:“你懂什麼是愛嗎?不懂就不要來教訓我!”天華不可思議地瞪著子桀,他的心被刺痛了,我不懂什麼是愛?又怎麼會有你…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子桀突然站起來向外奔去,他終於有情緒反抗了,終於不再麻木了。

一個人氣憤地走在街頭,他好久沒有這樣生氣了。

在黑夜裡,他只是一個憂傷的孩子,徘徊在無邊無際的沙漠裡,找不到方向了,然後就哭了。常常想讓自己長大,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不要哭,不要哭啊,一切會好起來的,可是做不到,做不到…每當‮夜午‬,眼睛噙滿了淚水,然後慢慢的入眠。

四年前,那樣一個美妙的子他的心情卻像陰天,因為這是他的大學生活的第一天,他卻到莫名其妙的憂傷。是她的出現給他晦暗的心靈帶來陽光…

子桀直接回到原來的住處找家琪,他覺得在駱天華那裡就像在坐牢,和家琪這個人在一起時是最沒有壓力的。

他打開門,看見謝珂很詫異…剛進來又退出來,看看門。

謝珂很親切地說:“你好,你一定是家琪的室友吧!沒走錯門,進來吧!”子桀的樣子,她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喜歡。

“啊?那你是…”

“家琪的姐姐…謝珂,看你的年齡不大,可以叫我阿姨了。”子桀看看自己的住處:“我們這裡太亂了,不好意思。”

“我來就是幫忙收拾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小謝也真是的!”

“沒有關係的。”

“那我們一起收拾。”兩人一見如故。

以航興致地來到蓉蓉的房間:“姑姑…”可是蓉蓉不在,電腦還沒有關,應該沒有出去,他無意中看了一眼,看到了蓉蓉的電腦裡記,不驚訝。

“姑姑喜歡爸爸?天啊!這下真的亂了!”以航怔在那裡。

蓉蓉端著一杯水進來:“以航,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偷看我的記?”把水放在桌子上,水都潑灑出來。

以航有點心虛,從沒見蓉蓉這樣生氣。

以航解釋:“我不是有意的。”蓉蓉說:“這是記,你不是不懂,怎麼可以不經允許隨便看呢?”

“我說了不是有意的,你若不想讓人看到就該設好密碼。”

“你總是那麼多歪道理,這是我的房間,誰讓你進來的!”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蓉蓉變得那麼生氣。

以航反駁:“門是開著的!”

“你看見什麼了?”

“我…”思霆聞聲進來,以航說不出口了,看了看爸爸,又看看姑姑,好像在重新認識這兩個每天朝夕相處的人。

“你們這是怎麼了?”思霆看出兩人異樣的表情:“以航,你在這裡幹什麼?”以航臉變了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可是什麼都不能解釋,所以他沒說什麼,出去了。

蓉蓉悄悄把電腦關了,轉過頭,尷尬地站在那裡。

晚上,子桀主動回到天華那裡,在樓下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曲,那麼動聽的曲子,卻又那麼悲傷,子桀聽得心有點痛,有種想淚的覺,可是當他正投入,那曲子卻中止了,彷彿那就是一個沒有結局的悲劇。

子桀上樓來,天華坐在鋼琴前沉默著,凌亂的頭髮、藝術極強的氣息,可是他憂傷的臉是那麼讓人心痛,子桀覺得到他的心也在痛,他不知為什麼被他所染所引,他並不討厭這個男人,只是有點畏懼。

子桀站在身邊,天華覺就你當年謝珂站在身旁欣賞他彈琴的場景,他不知為什麼,從子桀身上總能受到一種悉的氣息,而且,總能聯想到謝珂。

天華沒有抬頭,長頭遮著的臉讓人覺得有點神秘:“如果想彈出一支動人的曲子,你的心就要多碎幾次,可是你的曲子,為什麼一點情都沒有?”天華沒有看他,只是這樣問。

子桀低下頭:“我早就沒有情了。”

“你的情呢?”

“在鄺婕死去的那天,我也死了。”天華看他,那目光是充滿期望的:“她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希望你的思捷好好相處,不要因為她的過世而改變任何東西,你的悲傷已經夠久了,休息一下吧!”子桀看著他:“為什麼一直沒有放棄我?”

“捨不得,你是個音樂天才。”天華竟然這樣說。

子桀冷笑著,覺得不可思議:“天才?天才就代表從小遭人欺負、讓人嫉妒,如果上天看不過去,就英年早逝的那種人吧!我現在就是個死人!”天華的電話響了,子桀默默地望著那架鋼琴。

“天華,謝珂回來了…”天華聽到這句話怔住了,慢慢掛了電話,轉頭凝視著子桀,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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