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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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之家”的一棵老樹下,一張年輕女孩的臉,還有一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傷和失落,手指輕輕地摩娑著十三年前三個孩子在樹上刻下的字…小雪、小杰、蓉蓉。她長大了,當年伸著小小的胳臂刻的字,現在只需低頭就能看到,難得還那麼清晰。
早上,天空有些陰沉,場上也十分冷清,難得遇見一個人,只有路兩側的樹,光禿禿的立在那兒,樹枝上那殘留的枯葉斷枝在北風中搖曳。望著眼前這
悉又陌生的一切,阿潔心頭一陣茫然。突然間她的心頭萌生一種記憶,似乎在許久以前,一個陰沉的冬天,她一個人矗立在同樣的地點…人就是如此,有許多時候,當他們身臨一種過於驚喜興奮或過於傷
悲傷的境況時,會突然在腦海中閃現一種奇特的記憶,似乎現在所面臨的事或他們現在所到的地方,早已在很久以前發生過或到過,而今天的到來似乎是在溫習前一個早已逝去許久的回憶。此情此景似乎完全是記憶中回憶的翻版,只是,當時身邊還有另外兩個人…
中午,天晴了,可是她心頭的烏雲何時才能散去?望望天空,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綿綿的白雲“兒童之家”的小朋友們還在唱著賀阿姨教給他們的那首短歌,稚的童音,美麗的歌詞,雖然那是賀阿姨作的過於簡單甚至不夠完整的曲子,可是聽起來卻那麼
動,好像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生活在“兒童之家”的
子…
十三年前,那時還是三個十來歲的孩子,最大的蓉蓉姐才十三歲,她和小杰還不到十歲,他們在兒童之家是最好的朋友,那一天,蓉蓉姐和小杰要被同一家有錢人收養,只剩下她一個人…他們約好十三年後她生這天再到老樹下重聚。
可是十三年後的今天,只有她一個人來了,望著樹上三個人的名字…蓉蓉、小杰、小雪”她已在這裡站了足足一上午,沒有人出現,望著空曠無人冷冷清清的四周,這就是她曾經生活十年的地方…她哭了。
紅彤彤的夕陽浮在山頭,天空中霞光萬丈,已經是傍晚了啊…一個童音響起:“姐姐,你在等什麼?”眼下是一雙清澈的眼睛,一個小小的身影。
阿潔勉強出一絲笑容,孩子無
的臉讓她的心得到些許安
。
“姐姐在等兩個朋友。”
“他們會來嗎?”阿潔眼中有惆悵也有憧憬:“也許吧!”謝家琪的房間裡,手機響個不停,身著新郎禮服的謝家琪掩著耳朵,痛苦萬狀。嚮往自由的他,這次可是被婚的,他正絞盡腦汁想辦法逃脫,他喜歡戀愛的
覺,可是他喜歡的是沒有圍城的愛情,一旦涉及到婚姻這兩個字,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逃。
他心裡在唸著:二十七歲,我還這麼年輕,為什麼非我進牢寵啊?太過分了!太殘忍了!
謝家大堂裡,豪華的佈置,高朋滿座,全是些自謂為上的人士。
新娘夢美今天很嫵媚動人,紅婚妙把自己豐滿的身段裹得玲瓏有致,但是見謝家琪一直不肯出現,終於忍不住發起大小姐脾氣,將手機摔在一邊。
“謝家琪,你敢不接我電話!我還不想嫁給你了呢!”說著夢美將面前的一束鮮花摔爛。
周圍人立即勸著:“夢美,別急,再等等,家琪一會兒就會來啦!說不定是想給你些驚喜呢!”夢母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伴娘似的,小聲地對夢美說:“阿美呀!你都第二次結婚了,可別再嫁不出去了,還是再等等吧!”夢美憤憤不平的冰:“天下的男人都傻了嗎?怎麼一到和我結婚的時候都躲得遠遠的?我有那麼可怕嗎?我不就是想結婚嘛!”她是個結婚狂,可是她只是單純得想結婚而已,而不是因為需要什麼,恐怕她並不知道婚姻是什麼東西。
本來應該很熱鬧的禮堂,氣氛卻顯得不十分融洽,夢美的母親和繼父王子躍都面沉似水。
謝家琪的父親謝林終於沉不住氣了,氣憤地說:“這孩子太不像話了!我今天就是壓也要把他壓出來和夢美結婚!”謝拉他過來小聲勸說:“我早勸過你,不要強迫他做這做那,你讓他繼承你的事業,結果他跑去做健身教練,他哪有作生意的天分啊!要是他姐姐阿珂在這裡就好了。現在你又
他結婚,他那麼年輕又那麼自由,怎麼會輕易被婚姻束縛,你真是太不瞭解我們的兒子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總不能避不見人啊!把新娘釀在這兒算什麼啊?我們謝家和王家的臉都被他丟光了!我們可向親朋好友如何待啊?”
“好了,我們一起找他出來,不過你一定要心平氣和,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和你一樣,越是要他這樣做,他一定逆向而行。”阿潔疲憊地回到自己那個小小的房間裡,這個所謂的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但她寧願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小屋子裡,也不願回到那個陌生的“家”裡。這裡很簡單,除了正常的必備品就只有書籍和電腦了,很有書卷氣息,很適合她的氣質。
來到陽臺上,她的表情不似面對小朋友時那樣安靜,浮躁而悲傷。
阿潔大聲對著窗外喊道:“騙子!你們不守信用!我等了十三年,你們卻放我鴿子!”發洩完,淚水無聲地下來。
電話響過。
阿潔擦去腮邊的淚水,面無表情地接過來:“喂?”一個男子的聲音:“阿潔,怎麼沒來參加你妹妹的婚禮呀?”
“說清楚了,我和夢美沒有血緣關係,什麼妹妹?我只有一個姐姐叫靳寧,是個作家!夢美她又沒請我參加,我幹嗎要去?”
“阿潔,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夠了夠了,一提結婚我就渾身發抖,頭髮好像都豎起來了,拜託,你別嚇我,再說,我們才認識幾天啊?我對你沒覺,憑什麼嫁給你呀?開玩笑!”夢美是個結婚狂,阿潔卻有恐婚症。
男子依然說著:“情是可以培養的。”
“我對你不來電!我並不討厭你,可是我不喜歡你就不會給你幻想的餘地你明白了嗎?”
“難道我就一點優點都沒有嗎?”這個男人太羅嗦了。
“有啊!至少一點,你有眼光,因為你看上我了!”
“那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我真不懂,為什麼你就那麼畏懼婚姻,甚至戀愛都不肯談。”
“我不理解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婚姻那張廢紙能證明什麼?能保證什麼?好煩啊!不要在我身上費時間了!你那麼想結婚,乾脆也找一個像夢美那樣的結婚狂算了!”阿潔說完掛了電話。
電話又響,阿潔看也沒看接了起來,大聲地地問:“幹嗎?”
“好大的火氣啊!怎麼了?”姐姐靳寧問。
阿潔怔了一下:“姐…”突然哭了出來。
謝家琪門外,謝林夫婦敲著謝家琪房間的門,好久也沒有回應,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找出鑰匙打開門。
走進房間,二老怔住了,裡面空空如也,窗戶是開著的,新郎跳樓了?謝家琪才不會那麼笨!他們走過去,才發現,單、衣服、、圍巾、窗簾,甚至連
巾、襪子等一切可利用的條狀資源全部打成結連在一起,一直延伸到五樓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