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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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田身上的傷勢，在外行看來就是新傷，可是內行人一眼就可以辯出，這是外家拳高手留下來的像傷疤一樣的一輩子都抹不去的痕跡。

能夠用拳頭在人身上留下這樣的傷疤，可以說是所有練拳人的終極目標，沒有個幾十年的苦練本沒戲。

“三個人都不到二十歲。一個是梁山武校的，一個是打小練梅花的，還有一個是從劍轉拳的。”趙二田看穿了楊么的心思，直接告訴了他對方的情況。

本來還想用年紀來安一下自己的楊么，聽到趙二田的這番講述，整個人都傻住了。

“你的功夫不錯，一眼就能看出來。擱別地方，興許你能興風作，但是在山東…你隨時可能死在拳臺上。這兩年，有不少人想到山東打路引，有年少的也有年老的，可是能純憑一雙拳頭打到路引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誰？”楊么不由自主地問了起來，完全就是脫口而出，連想都沒有想。

“不知道。”趙二田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楊么不解地看著趙二田。

趙二田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是聽朋友說的，說是奧運會的時候，南邊有人到青島看比賽，後來跟人起了衝突，人被扣住了。然後從南邊來了個傢伙，用拳頭打到了路引，而且還是三十六路路引！”楊么好奇地問道:“什麼叫三十六路路引？”趙二田神情凝重地說道:“就是用三十六套拳種打出來的路引！三十六套路用來挑戰了三十六路高手，最後是敗是勝誰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拿到了路引，成功把人領出了青島。其中有一個人，就是我的朋友。他就是在我身上烙下這個梅花拳印的小子的叔叔，你覺著，你要領著打路引的人，能有這能耐嗎？”

“你們是打算在這裡講故事還是打算去香港？”汪美彤不冷不熱地打斷了兩人。

“抱歉，都忘了這事了。”楊么尷尬地笑道。

汪美彤瞥了楊么一眼:“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心裡天天在想些什麼。有什麼話路上說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飛機，咱們可以直飛香港。另外，到了香港收斂著點，那裡不比內地，出了事很麻煩。”

“嗯。”楊么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

本來覺著這趟香港之行沒什麼的楊么，因為聽汪美彤和趙二田講了這麼多之後，這心裡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第一次坐飛機的趙二田，上了灣g600後徹底醉了，醉得一塌糊塗，看著這個抱著洗手間馬桶上吐下洩的傢伙，楊么頗有些無語。

“你是怎麼做到的？”楊么漫不經心地倚著門口問道。

趙二田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恐高…”楊么舉起手口的牙籤，好奇地問道:“我沒說這個，我是說你是怎麼用牙籤扎死他們的。”阮世雄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凱夫拉的裝備，防彈、防爆，雖然用利刃依舊可以扎死，但是這用牙籤…還真沒聽說過。

趙二田擦了擦嘴巴子，臉蒼白地說道:“小時候家窮，靠納鞋墊子養家納了有個六七年，打那會兒起，我就針不離身了。這次也只是試試，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反正是牙籤，要是沒事的話他們也試不出來。”

“真的？”楊么懷疑地看著趙二田，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有這種心理素質，那這趙二田可以算是個怪胎了。

趙二田笑道:“又不是啥大事，我騙你幹嘛。”

“嗯，你繼續吐吧。”楊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步回到了座位前。

“幹嘛？”見楊么正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自己，汪美彤不由就警惕起來。

楊么賤賤地笑道:“嘿嘿，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的。”汪美彤不以為然地說道:“現有的非軍方的行動部門中，咱們行動處的安全規格是最高的。只要是中國的資料，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不能知道的。我說你能不能上點心？連這種問題都能問出口。”楊么無奈地說道:“我這不是忙嘛！”汪美彤鄙夷道:“忙？忙什麼，忙著組織你的犯罪團伙，還是忙著當你的武林盟主？楊么，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好容易回到了北京，好容易東山再起，卻又不珍惜這次的機會，還在幹著以前那些勾當。你就不怕再被趕出北京？”楊么點了菸，面帶自嘲地說道:“機會，什麼機會？到行動處當隊長就是機會了？是，在行動處裡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那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個官，我對當官沒興趣，我只對做事有興趣！”汪美彤沒有說話，做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就應該像汪美彤這樣，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閉嘴。

楊么繼續說道:“國內的事情不需要行動隊，國際的事情行動隊又摻合不了，對我來說，行動隊就是一個雞肋。”

“等成了就好了。”汪美彤安道。

楊么搖頭說道:“不可能成。無論是什麼樣的機構，只要是跟‘軍’這個字沾邊的，就需要經歷真正的戰爭才能成。可是行動隊呢？”汪美彤皺眉說道:“那照你這說法，咱們行動隊就是一個擺設了？”楊么冷笑道:“你以為呢，不是個擺設還能是什麼？搭建一個情報網，需要的財力、人力本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是，你們以前做的是不錯，但也僅限於不錯，不然的話不會被解散。在現在這個年代，還用老思路做式，除了拿咱們當花瓶擺著別無用處。你別這麼看我，今天說這話也許有些早。這麼說吧，你就讓咱們行動隊現在展開調查，查明白戴希蒙他們到底是怎麼從海上皇宮逃跑的就行。等哪天能把這事查明白了，那綜合行動處才是真正成了！”汪美彤柳眉輕皺地看向了窗外，窗外的藍天白雲沒有為她帶來絲毫的愉悅，反倒是讓她的心情越加沉重起來。

香港，東方之珠。

巴掌點大的地方竟然能發展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下，並且成為全球最富裕、經濟最發達和生活水準最高的地區之一，這香港人的吃苦耐勞和與時俱進的神就可想而知了。

楊么不是第一次來香港，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來過，那會他沒有來得急去欣賞這座城市，這次在下飛機之後到文武廟的路上，他算是見識了香港的經濟為什麼那麼繁榮，人家街上的人走路都和小跑似的，哪像北京，淨是些溜彎晃時間的懶散人員。

“在香港這種城市生活，時間就是金錢，咱們單位那幾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基本上都同時打著三份工。”負責開車的人叫李濤，是綜合行動處駐香港辦事處的工作人員，看他的氣質、聽他的談吐不像是個軍人，共像是一個痞子。

“那你們在香港開銷很大吧？”楊么不動聲地問道。

李濤無奈地說:“能不大嘛，光是房租一年就兩千多個。不過這費用大掙得也多，香港情報市場比較發達。”

“賣情報？”楊么眉頭驀然一緊。

李濤連忙解釋道:“您別誤會，我說得發達不是指那些違法情報，而是一些富豪偷情啊、二養小白臉之類的。香港有錢人多，這種錢很好賺。楊隊，您去文武廟，是去看熱鬧還是去湊熱鬧？”

“有什麼區別嗎？”楊么漫不經心地回道。

李濤怯怯地說道:“要是看熱鬧，我可以託人帶著咱到前頭看。要是湊熱鬧，那您就自己進去我在外面等著了。”楊么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聽上去好像問題不小啊？”李濤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何止是不小。香港能叫上名字來的人都去幫手了，這兩天連移民海外的老爺子們都在往回趕。聽說這次是有人鐵了心要抓了文武廟的招牌。其實這事吧，也是文武廟活該，仗著自己有那麼點底蘊，就不把人放在眼裡。香港人就這德行，你跟他客氣點吧他就當你好欺負，這次他們不是踢到鋼板，而是踢到甲板了，而且還是航空母艦的甲板！”

“有這麼嚴重？”楊么懷疑地看著李濤。

“看到前面那家醫院了嗎？”李濤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傢俬立醫院。

“怎麼了？”

“那裡已經被文武廟包了，現在住在裡頭的，全是文武廟或者幫忙的人。這些武祠的人還好點，大不了就是受個傷，頂天了就是受個內傷，養幾年就得了。可是那文廟的人可就慘了，這儒人本來就有點死心眼，輸在了他們引以為傲的東西上，他們哪受得了？聽說為了保住招牌，他們還從內地請來了一尊大神，好像是從梁山請來的，叫什麼大道。”

“禮大道。”一直歪靠在車窗上休息的趙二田突然坐了起來。

“對對對，就是禮大道！”李濤連連點頭。

“你認識這個人？”楊么看著趙二田。

趙二田面無表情地指著肚子上的拳印說道:“這一拳，就是他徒弟給我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