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又拍了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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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就是在上海出生的嗎?”
“不,我媽媽來這裡,然後我早產了。”
“早產?”
“呃…反正就是這麼回事。你呢?”
“我就生在這裡,沒怎麼出去過。”
“那個!”我指著遠處。那裡有一棟灰白的、看上去異常堅固的建築“那是醫院吧,我好像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我也是那裡出生的!說不定我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見過了!”
“這麼說還真是啊,那你父母呢?”
“他們在新疆工作。”
“在新疆是…”
“挖石油。”
“喔。”總覺得這個話題變得越來越神奇,我情不自又問:“那你們家怎麼到這裡來的?”
“呃,這個事情…我聽過一千遍了。”
“看來我們的原因可能是一樣的。”
“你先說!”
“爺爺響應
紸席號召,從浙江來到這裡,支援三線建設。”
“哈哈!和我一模一樣,不過我們是從遼寧來的。”
“遼寧?!這麼遠?!也對,也不奇怪。”
“其實夠奇怪了。”她說得沒錯,天南海北一群人,竟然莫名地在此地相遇。我想得有些出神,差點撞到她身上,停下腳步,卻發現她也站住了,她突然轉身看著我,說:“你說,我認識你的概率,是不是比考上北大還低?”
“這麼想起來,和中彩票也差不多了。”
“哈哈…”她笑著轉身,繼續走。穿過長長的斜坡,走上寬闊的大馬路,馬路邊高大的建築皆在訴說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輝煌,然而路上卻一輛車也沒有。沿著馬路繼續前行十多分鐘,人越來越多,接著,道路兩邊漸漸人頭攢動。
“趕到了。”她練地鑽進人
裡,一個勁地買新鮮蔬菜,她肩上的布口袋裡有一個用塑料袋包著的搪瓷砵,每次往裡面裝蔬菜,我都得幫她把搪瓷砵拿出來,放到最上面。
“買完了,只剩最後一樣了。”
“還有什麼?”
“就是這個。”她指著我們面前的一家食店,她拿出那搪瓷砵,對老闆說道:“來一份扣
。”老闆拿出一個大碗,碗裡裝滿梅菜,他把搪瓷砵蓋到大碗上,然後倒扣過來、拿掉大碗,搪瓷砵裡就出現了一份扣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無知啊,原來梅菜扣
就是這麼“扣”出來的。
接著她用塑料袋包住搪瓷砵,把那份扣放到布口袋裡面。這店裡
香四溢,讓我有些發饞,心裡也想嚐嚐那扣
的滋味。
“走吧。”她挎著口袋,邊走邊說:“他們這裡的扣很好吃的,你想嚐嚐嗎?”
“想啊。”和她在一起,心裡也變得坦率起來“你中午可以和我一起吃飯嗎?”
“可以。”
“你要先給你說一聲吧?”
“我現在就說!”我拿出手機就打電話說了,一生中似乎第一次活得這麼簡單。我甚至在電話裡提到了她的名字,她也不以為意。***“進來吧,不用脫鞋。”我跟著她走進她的家裡,這屋子不大,陳舊卻優雅。地板既不是地磚,也不是木地板,而是一種叫做瓜米石的硬地板,平整清,有著灰白相間的漂亮花紋。
客廳裡全是厚重的木質傢俱,在牆邊,還放著一臺原木的風琴,此時陽光從陽臺照
進來,整個屋子都亮堂堂的。
“我做飯了,你等一等吧。”她說著就在廚房裡忙碌起來,我好奇地四處打量,看到陽臺邊還放著一臺黑的縫紉機。
不知從哪裡拆下來的木質雕花頭被放在電視後面作為裝飾。天花板上沒有水晶燈,卻有著一臺白
的吊扇。牆被刷成白
,舊了,但一點髒汙也沒有。
這樣富有生活氣息的陳設,令我心裡生出一種動。我走到風琴邊坐下,發現這裡的一切都帶有一種手工氣息。這颱風琴很老了,須用腳不斷地踩下踏板它才能發音。
我對它很興趣,嘗試著彈一些簡單的曲子,它發出的聲音渾厚卻又透亮,讓我有些著
。廚房裡傳出
油煙機的聲音,胡霜兒正在炒著蔬菜。沒過多久,就聽到她說:“飯做好了喔。”
“這麼快嗎?”
“我早上就用電飯煲把飯煮了,然後做了兩個菜。”我看到她炒了空心菜,又拍了黃瓜,還把那份扣蒸熱了。
“我們開始吃吧。”聽她這麼說,我毫不客氣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