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可能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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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母親說沒說過,或許也曾講過,但此刻留在鳳鞠心目中的母親只是一個為了生育男孩且作風不正的女人,又哪裡會有心思關注她的女兒。
至於說父親這個重男輕女的傢伙,更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表面上唯唯諾諾,實則一肚子壞水,想到這些,鳳鞠就更加自卑,也越發在意靈秀嬸兒對她的看法和認同。
她告靈秀,說書香對她好著呢,就年前來學校給她送魚挨化學老師嚇唬這事兒,言語中頗多微詞…“三令五申不許打架,不許學生談戀愛,還不是隔三差五就鬧一出,在學校裡頭跟學生們耀武揚威,出門撞一跟頭都裝得眼瞎看不見。”靈秀說打架是不對,但搞對象沒問題,年輕人嘛,不搞對象幹啥呢?
“孩子的天本來就是這樣兒,又是玩的歲數。”又說,讀書固然沒錯,但人的
力有限,不可能整天都高度集中吧,沒有半點遐想,要那樣兒,就不叫人了。
“不過,老師那麼說自然也有道理,站在他們內個位置,自然不希望學生出了岔子。”鳳鞠就笑,說這叫不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繼而問靈秀:“他們年輕內會兒就敢保證,就一門心思讀聖賢書,不幹別的事兒?反正我不信。”
“閨女呦,是大了。”轉宿清晨,聽到廂房傳來響動時,書香沒再逃之夭夭。他鼓足勇氣,還暗自嘿了兩聲,但簾兒之前卻又猶豫起來,怕看到什麼不想看的,只差咬牙跺腳了。
“媽,夜裡你是不是過來了?”話送出去時,簾兒只了一半“我是不是打你了?”靈秀說瞎說八道,轉過身,把手叉在
上,她看著兒子走出來,說昨兒跟鳳鞠都幹啥了?書香說沒幹啥,腦袋耷拉下去時,他說“摸咂兒”算缺德事兒嗎?靈秀拾起鏟子差點沒扔過去。
她拿鏟子指向兒子,咬牙切齒道:“我打死你信嗎?”
“她讓我摸的。”書香脖子一縮,手也擋在了臉上“不是我要摸的。”愣了會兒靈秀才把鏟子放下來,她說:“讓你摸就摸?你怎答應我的?”書香仰起臉說:“聽你的麼,沒胡作。”
“知道還不洗臉刷牙介?”低斥了一聲,瞅著兒子蔫溜溜地走出去,靈秀把手一立,捂在了自己臉上,隨後又摸了摸自己後脖頸子,還有點疼,就小聲罵了句這臭缺德的。
爐子噼啪作響,靈秀趕忙回身扒拉鍋裡的炒餅,想著剛才的內一幕,有道是狗不嫌家貧,怎打怎嚇唬不都還是自己的嗎,雖連著呸呸呸了兩聲,臉上不還是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秋收過後天就陰了下來,倒沒下霜,但重陽節這天下雨了,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淅淅瀝瀝的,竟持續了一天一宿。屋裡上著香,真的很香,祭不祭祖不知道,倒也不嗆鼻子。
而且非常熱鬧,沒進門就聽見裡面的響動了,燈看起來也比往常要亮,用燈火輝煌形容一點不為過,堂屋擺著酒和麵,還有雞鴨魚,真要再擺個豬頭,沒準就成供桌了。
裡屋泰南電視臺在放紅樓夢,書香說什時候放開這個的,好比問今兒是啥子,而後才知道,原來是認乾親的
子。裡面有啥門道啥講究,書香是一概不知。
靈秀告他說你琴娘得給你你爺磕頭,桌子上的東西就是孝敬二老的,說反過來你
跟你爺還得回賞,諸如鞋帽啊長命鎖肚兜之類的一些東西,視情況而定。末了,靈秀還努了努嘴“你老爺不見證來了。”還真是,趙永安確實在人群裡,頭還是亮“雞子”臉上帶笑,絲毫看不出之前有過“彈弦子”的跡象,也許這些
子恢復得不錯。
還有趙伯起,山羊鬍,大嗓門非常,嗡嗡地,與之相提並論的恐怕只有大爺了,緊隨其後,鞋還真就給書香看到了,繡花鞋,緞子面紅,特喜慶,面上還帶著纓子穗呢。
早年間媽好像也有這麼一雙,要是再配身兒行頭,比戲臺唱戲的還牛,或許過於新鮮,有些少見多怪了,或許是太熱鬧,需要這麼個氛圍,書香就問咋沒送雙皮鞋呢。
靈秀說那我哪知道,繼而似笑非笑地把手攏過去,貼兒子耳朵上,說:“這繡花鞋要是穿腳上…”香風拂面,既有海飛絲的清香,也有類似萬紫千紅或者說鬱美淨的內種素雅的味兒,沒準兒是大寶亦或別的什麼。
以為後面媽會再說點什麼,結果只剩下漬漬漬了,空兒,書香問二哥給他把錄像帶拿回來沒有。雲麗說錄像帶早拿來了,問他幾時能過去。
書香說幾時都行,答得溜,隨後說等月底考完試吧,屋子裡亂哄哄的,被娘娘瞅的有些不好意思,恍惚覺得大爺也往這邊掃了一眼,書香就不知自己說什麼了。
黛玉是個病秧子,心眼小還耐哭,當然這不是書香評價的。就這會兒,寶釵和黛玉已經不哭了,黛玉說“東西雖小,難得你如此多情”寶釵說這沒什麼“我去了…別動了。”鏡頭下,黛玉就又哭了起來,如同劇外,電視機裡也下雨了,穿的很正式,應該說老兩口穿的都
鮮活,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要辦喜事兒呢。
雨打窗欞,吧嗒吧嗒,頗有節奏,就是紅樓夢的曲太
蛋了,書香喝了二兩白的,喝湯時偷貓問媽,說這事兒咋沒提前告語一聲呢。靈秀說告語啥。書香說就今兒這事兒呀,說怎不也得預備點東西表示一下。
“你表示個表。”書香拍起自己腦瓜子說是,靈秀說還嫌
持的少了“媽不告你最後一年了嗎。”這才注意,媽臉上紅撲撲的,莢豆眉下杏眼如水,嘴
都比平
潤了三分。
都穿著健美褲呢,黑的棕
的,近水樓臺,他就多掃了幾眼靈秀。
“一場秋雨一場寒。”誰說的呢,反正不是大爺。
也不是趙伯起,下桌之前,電視機裡還播了一則“宮血寧”的廣告,聽調子有點類似電影《包式父子》裡面內個男主角的味道…
只差沒跳出來撅起豬嘴了,曲終人散,被大爺摟著肩膀,問說去東頭嗎。書香說咋去,想給他續袋煙,誰知大爺內菸斗落東頭了。
“下回再說。”可能除了這句就沒別的話了,不過喝了酒,書香就多了句嘴:“別讓我娘穿內棕的了,花裡胡哨的。”為啥要這麼說,他也鬧不懂,卻在給楊剛遞了
菸後,也點了一
。
大爺說是開車過來的,還胡擼書香腦袋一下“你哥還給你捎個隨身聽呢。”書香想說要內玩意幹啥,又用不著,卻在下一秒想起了磁帶。他說行,到時一併過去拿,說著,眼神覓向人群裡的雲麗,就又掃見了內兩條星星點燈。
起身送行,和煥章耳語時才知道,大鵬手裡的內盤不知怎的摔壞了,拿過去還沒給送回來呢。
娘娘問說真不過去,書香說該試考了,摟著問她啥時燙的頭,湊耳
子上嗅著,說了句“
好聞”臉卻又扭向楊剛“讓他睡涼被窩介吧,今兒你就跟我一屋睡了。”靈秀“呸”了一聲,說老大不小也不害臊。謝紅紅和丁佳說:“不這樣兒就不是三兒了。”說完,跟著嬸兒一起笑了起來“老慣著,還嫌他長不大呢。”
“就是小孩兒唄。”臨上車,雲麗掐了掐書香臉蛋“覺都回屋吧,身上都澆溼了。”不知爹媽待到幾點,煥章就沒走,再說書香也不讓他折騰再跑回去了,回前院套間兒裡,書香彈起吉他唱“烏蘇裡船歌”嗬嗬一起,煥章就說能不能換一首?書香說換啥“別的我也不會呀。”和絃一轉“嘿”了一聲,拍子都打了起來“我雖然讀書在東洋…”
“楊哥楊哥,拉倒吧,還是唱烏蘇裡船歌吧。”不賴煥章說,連鳳鞠都忍不住了。
“什麼玩意兒都,就不能好好來一首?”書香說來首就來首,切換和絃,由c到g,右手內長指甲就派上了用場。聽著音兒,煥章說這是beyond的《真的愛你》。鳳鞠也聽出來了。
書香左手換了十多下把位,應該說變了十多個動作,右手猛地掃了一下,c和絃起,真的愛你就真的愛出來了。
元旦搞茶話會,這首歌也被他演繹出來,一把木吉他,霓虹閃爍,說是獻醜,卻連唱帶彈,腦子裡閃現著靈秀,人也沉浸在了自我世界中。
細雨濛濛,送鳳鞠回房休息已經十點了,書香告煥章說去後院通告一下,煥章說家沒人不就知道住這兒了,也不早了。書香說你倒知道省事兒。煥章說不有你呢,而且一臉賤笑,說楊哥你再給我拿點套兒吧。
“套兒?我套兒你腦袋我套兒?”
“別介呀,哎楊哥。”
“刷牙啊,拿茶缸介。”去堂屋拿刷牙缸子,尋聲湊到西屋門口,竊竊私語中,書香咳嗽一聲。一兩秒鐘,聲音打屋裡傳了出來“還不睡覺?”
“內個…後院人都走了沒?”正是這時,門打開了。
靈秀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說咋,她抱起雙臂“要不你看看介…啊?”拖長的調子中,書香把調兒又給降了襲來。他說“啊”靈秀說:“啊什麼啊?”
“煥章不住這兒了麼。”靈秀倚著門框,扭臉卻對身後說:“要攔著,這宿覺是不是都睡不踏實?”書香就呲呲一笑,說內倒不至於。靈秀說去吧去吧去吧,揚起手來晃了晃“要是攔著,這宿覺我都睡不好。”雨不大卻碴了一腳泥,後院又沒關門,書香就跑了進去。不知趙伯起和趙永安什時候走的,可能剛走,也可能走這麼會兒了,反正屋裡沒他們音兒了,尋思要不要把煥章留宿的事兒轉告出來,屋裡就傳來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