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該軟地界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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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到駕駛位,等人依次都上了車,探著腦袋朝外又擺了擺手。

“過些子,等老太太過生我們再過來。”在汽車發動機的輕微轟鳴聲中,楊剛朝外喊了兩聲“三兒”書香湊到近前,本想趴在車窗上,因為太熱,又戳起身子。

“等我腳好了。”他踅微低下腦袋“昨兒也沒休息好,到那你先泡個澡。”楊剛呵呵笑著。

倚在靠背上問:“晚上還跟大一塊看球嗎?”

“你幾點回來呀?”問著,書香又回頭看向靈秀,有些二意三心。

“大早點回來不就得了。”這話剛撂,車內便響起了公鴨嗓的聲音“剛子叔,楊哥是一直都在你這邊睡嗎?”而後又說了些什麼書香也沒聽清,直至汽車緩緩發動起來,這才把目光從靈秀身上移開“媽你還沒告我是什麼事兒呢。”

“什麼事兒?”靈秀挑了挑眉,她跟雲麗一樣半宿都沒閤眼。

此時身子也有些乏,想到楊偉寫的那個萬字悔過書,緩和下來的心裡便又起了波瀾。

“睡醒之後再說。”書香撇了撇嘴,雖說也有些困,不過口袋裡裝著磁帶呢,也不知這會兒煥章走沒走,又見媽內邊沒了著落,就想著去北頭看看:“你們都睡覺我幹啥介?要不,我就去找煥章。”興頭一起,困勁還就沒了,一聽這話,靈秀當即就惱了:“跟我回去睡覺。”白了兒子一眼,轉而看向雲麗時,伸手推了推她“洗個澡,也睡會兒吧。”讓她進院歇著,瞅著朝西走遠的爺爺,書香湊到雲麗耳邊,把手一攏,也低語起來:“把裡屋門給我鎖死了。”和媽一樣,酒氣之下他在娘娘身上也嗅到了一股悉而又獨有的香味兒,嗅的同時,他看著雲麗泛紅的臉上密出的細汗,咧了咧嘴“喝白的不就得了,還非要攙酒。”雲麗把蝴蝶衫領口上的扣子解開兩個,白花花的出一角時,略帶潤的脖頸也在這個時候泛起了一層粉紅亮光。

“要不你們娘倆衝完再走吧。”頭前,那兩道月牙浸著水光,還伸手掐了掐書香的臉蛋。

“這回又剩娘娘一個人了,晚上還過來嗎你?”順手替書香把腦門子上的汗抹了抹。書香偷偷瞥了眼靈秀,似是猶豫,靈秀內邊已然放出話來:“菜都叫媽提溜走了,吃完晚飯讓他跟你再過來不就得了。”隨後一番推讓便沒再打擾雲麗,也沒繞去房後頭走,朝西一轉,帶著兒子先後一起朝西招呼下去。

這才剛到衚衕口,悉就瞅見許加剛急匆匆朝這邊跑了過來,看他呼哧帶的,書香皺起眉頭:“你這又幹啥介?”許加剛嘴角一揚:“我媽內包落你娘娘那了。”撂下話便又撒開丫子朝東疾馳而去。

成片的浮雲幾如錯的板塊,巨大凸聳而又無比怪異,在金黃的太陽周邊不停來回遊蕩時,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下來,持續碰撞著,地面也泛起一片黃光,入眼處,樹木房屋搖搖墜,跟掀開的熱鍋似的,虛幻且又縹緲,極不真實。

街上一片死寂,院門幾乎都四敞著,也都一片死寂,半個人影也都見不到。蛙鳴打遠處傳來時,樹上的知了猴叫得更歡了,蜻蜓合著這股樂聲撲簌起翅膀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響動,上下翻飛,而屋內唯一發出的噪音恐怕就來自電風扇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在那歡快地晃盪著腦袋,持續而彌亙,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

“磨磨蹭蹭的幹啥呢,還不快點?”靈秀朝後催著,其實她步子邁的也不大,與其說是趕路還不如說是在那散步呢。

“這不也沒歇著。”跟在後面,翹扭擺中的母親蓮步款款,在這無數次的窺視下,眼下那細高跟像是鬥牛士手裡提溜的紅布,不斷敲打在書香的心坎上,被喊醒時,他說:“媽你甭等我,你先回去。”其時這已是目前他能提起來的最快速度,他下身穿的始終都是牛仔或工裝褲,他想,是時候該換條短褲穿了。

“誰等你了。”靈秀白著兒子,又朝他呸了一聲“就這樣兒還惦著四處瘋跑?”

“都地不平了還四處瘋跑啥呀?”

“昨兒噴沒噴雲南白藥?”

“噴了,見天都噴,晌午跟晚上,”左腳使不上勁,右腳就盡力邁大一些“我哪還敢糊你。”

“還少糊我了?”說到這,靈秀似忘記了身在何處,她‮腿雙‬微微一岔,手都叉在上了“楊書香,要再敢不聽我的看我怎收拾你!”烈下,微醺的臉蛋散發著粉泱泱的光澤,油似的。

“你急啥,不會走慢點。”眼珠一立,人就邁了出去,把手擔在了兒子的胳膊上。說來也怪,嚇唬人的是她,埋怨的人也是她。

“沒事兒,不用。”被架起身子時,書香嘴上支吾,卻也沒再堅持。

“都這麼大了還讓你持。”斗大的頭迅速把二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亦如多年前娘倆行走在溝頭堡的大街小巷中,彼時他是個累贅兵,她是指引他方向的引路人。

此刻,他仍舊是個累贅兵,她仍舊是他的引路人,逝的時光下,孩童已成長為一個大小夥子,個頭都虛微超過了她,但不變的是,他是她兒子,她是他媽。到家擦過臉後靈秀先把長裙下了身,隨後又找了個短裙套在上。

換做往常,罩肯定也會脫下來,但這次她卻沒那麼做,而是找來一件短體恤,套在了身上。整完這些,沒見著兒子進屋,朝外掃了幾掃就奔出屋子。

“香兒,香兒。”急促地呼喚起來,書香扒光衣服只穿了件小三角,正套間轉悠呢,燥悶之下他趟也不是坐也不是,又不敢明目張膽去聽那個錄音磁帶,正這時,脆生生的呼喚便傳到了他耳朵裡。

聽到媽在叫他,答應的同時書香晃悠起身子又走了出來“不在這呢。”從廂房裡探出腦袋,邊往外邁,邊朝靈秀嬉皮笑臉“幹啥呀?”

“幹啥,臭缺德的你說幹啥?”靈秀這話倒說著了,得書香丈二和尚,沒等言語便又給嚇唬一聲“穿褲子介。”

“媽你這幹嘛嗎。”嘴上嘀咕,書香虛縫起眼來“多熱,我都快起痱子了。”腳步擦擦的,邊瞥著裡屋邊走了過去“你不也把長裙脫了。”話還沒落地,眼前一晃,白的胳膊就伸了過來,耳朵當即也被媽給揪住了“叫你犟嘴,我說幹啥就幹啥!”

“穿穿穿,穿還不行。”書香歪起腦袋,心說媽怎這麼豪橫呢,以前可不這樣,起碼不像現在這樣兒,說變就變。

“媽你撒手,不說讓我穿褲子嗎,到底穿還是不穿呀?”人已經給提溜進屋。

“愛穿不穿,管你呢。”靈秀甩下這話就進了西屋。書香左右看看,了下耳朵便也跟了進去。看媽背對著自己,書香嘿嘿嘿地打量起自己的窩。

“窗簾跟被罩啥時換的?”直到此刻才注意到這裡的變化“誰從這屋睡?你?”這話的意思也是因為一旁擺上了檯扇,靠牆的褥子也都給換成了薄被。靈秀二話不說就把高跟脫了下來,跪著上把被窩上的窗簾拾起來。

關上窗子,把窗簾掛了上去,覺得此舉有些不妥便把東側簾子上的掛鉤一摘,登時屋子又亮堂起來“反正你現在也沒事幹。”她人往褥子上一趟,支喚起兒子。

“過來給我,累死我了都。”書香湊到邊,沒等上靈秀就變了卦。

“你過來。”話沒落就把腳丫往回一縮,又坐了起來“去把菸灰缸給我拿來。”雖被支得瞪瞪。

然而書香咧了下嘴就顛地把菸灰缸拿上了

“這不你給我買的內個嗎。”想問媽啥時把它拿過來的,門外響起的腳步又讓他把話到了肚子裡。

“我去外面轉轉。”言說之下,其實楊偉也知道靈秀此刻正在氣頭上,心說該檢討的也都寫在了紙上,想必冷靜下來這事兒也就掀過去了,心裡這麼吧唧著,乾笑兩聲過後,他又說:“你歇會兒吧。”討了個沒趣,估計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灰溜溜地逃離了現場。不說靈秀心裡怎麼想的,反正書香不待見的。

“他又惹你了吧?!”透過窗子,他蹬著那個朝外走去的人。

“淡著他,甭搭理他!”當兒子的嘴裡這麼評價父親,可見二人之間的情到底怎樣了。相較之下,反倒是楊剛這個行伍出身又沒什麼文化的人更像是一個父親,除了疼愛,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拿捏得體也更令人容易接受和信服,這也是為啥他樂意跟楊剛在一起的緣故。

“說啥呢?”靈秀仰起身子,又伸手從桌上把煙和火夠了過來“一天天的。”說得書香嘿嘿嘿地直脖子,菸灰缸倒是放在了角,卻忘記順手把桌上的煙和火給媽一起拿過來了。

“真是給煙不給火心中沒有我了。”自嘲中,他跪到靈秀面旁,討好般地把手伸了過去,搭在她肩上。

“實話實說,又沒胡說不是。”就算媽不說他也知道二人拌嘴了。

要不她絕以不會這麼冷淡,這點他多少還有些體悟“還老師呢,說別人都會說著呢!”

“再提我跟你急。”靈秀嘴上說急,卻並未真個急了,人往前稍稍探了下,邊著煙邊把眼合上了。

“不該你管的甭持。”被太陽曬過之後,上的餘熱還未散盡,不過這似乎影響不大…電扇一開問題便都刃而解了,書香很賣力,動作也很麻溜,一直從媽的脖頸給她股蛋兒,該軟的地界兒軟,該滑溜的地界兒滑溜。

“行嗎這手勁兒?”得興起,邊問邊鼻子,正要去開短袖再給她撓撓脊背,就被靈秀晃悠著身子躲開了。

“行了。”她臉緋紅,掐滅煙之後靠在了被褥上,眼見兒子抱起自己雙腳,踢騰著就踹了過去“摸我腳丫子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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