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雙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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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又過了六個星期。亞森-羅平的一位朋友,家裡先後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使他大為驚詫。事後他給別人講述了這次經歷。

7月14晚上,天氣非常悶熱,我讓傭人先回家去休息了。我不想走,打開陽臺上所有的窗戶,開亮桌上的檯燈,然後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當的報紙,翻閱起來。報紙仍在談論亞森-羅平事件。從脫萊遭遇不幸起,報紙開闢了每專欄,天天都在議論安卜呂美西城堡案。這些突發事件,撲朔離,加上記者們戲劇的渲染,令大眾的情緒異常興奮。

費葉爾先生表現的誠意令人佩服,他公開聲明願當配角。他向報界發表演說,讚揚他的年輕搭檔,只用了三天時間,便獲得了令人難忘的成果。他提請大家大膽發揮想象。

他的力沒白費。眾多的刑事專家、特工人員、小說家、戲劇家、法官、前保安官員,已經下崗的晉高科先生和未來的福爾摩斯們,各抒己見,暢所言。有人還寫下了長篇大論,盡情地表達自己的卓識高見。全部高論,無非都是對一箇中學生——上松一德一薩夷公立中學文法班學生脫萊的設想,進行重述和補充而已。

必須承認,他真的掌握了所有案情的真相。至於秘密…還有什麼未知的秘密?

不是早在亞森-羅平藏身和死去的地點發現了嗎?這些都被事實證明了。臘特耳醫生,出了職業道德,始終不漏一字,拒絕提供任何證詞。但他向自己的知心朋友透,他的確被帶進過小教堂的地下暗室,病人的同伴曾經向他引見過的那個人就是亞森-羅平。在地下暗室裡找到的弗德列科思的屍體,據檢驗核實,就是亞森-羅平的屍體。這就再次驗證了亞森-羅平和病人是同一個人。

亞森-羅平真死了。從營夢蒂小姐屍體手腕上戴的手鐲看,可以斷定死者就是小姐。事到如今,戲該落下帷幕了。

不過,事情並非像人們斷言的那樣就此了結了,脫萊又提出了新問題。

旁人不清問題出在哪兒,小夥子卻認定,事情仍然十分神秘。脫萊的見解是對事實提出的挑戰。有些情況並不十分明朗,但人們相信,他能作了令人滿意的答覆。

伯爵把遇刺的脫萊送到迪厄埔的醫院。人們焦急不安地等待著傷情報告。稍有一點消息,馬上會引起公眾的強烈關注。開始幾天,大家聽說他命在旦夕,深憂慮。等到一天早上,報紙宣佈他已脫離危險時,大家又無比寬。上了年紀的父親接到電報趕來,人們希望他能得到父親的愛。蘇姍小姐心護理傷員,整夜守在前,受到人們的讚揚。

傷員度過了很短、很鬆心的恢復期。人們期待著再次聽到脫萊的聲音,聽到他向費葉爾先生透事件的真實情況。

這些情況,司法部門很難掌握,犯罪分子用匕首,也沒能從他嘴裡挖出一句。

脫萊養好了傷,行動自由了。人們一致猜想,被關在桑維監獄裡的哈靈敦先生,是亞森-羅平的密謀者。人們還了解到,亞森-羅平的另一個同案犯,膽大包天的書記官雷杜,犯罪潛逃後的一些情況。

脫萊能夠自由行動了。賈尼麻神秘失蹤,福爾摩斯遭到綁架,是鐵的事實。

這兩件案子是如何發生的,英法兩國偵探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聖誕節,賈尼麻沒有回家,星期一也未蹤影。此後六個星期內竟然全無音訊。

聖誕節,禮拜一下午四點鐘,福爾摩斯在倫敦坐上一輛兩輪馬車,打算去火車站。當他預到有某種不測時,剛準備下車,便有兩個人從車的兩邊跳上車廂。車廂很窄,兩人差不多撲倒在他身上把他按在座位上。有十個行人看到情況,不等他們上前干預,馬車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還有那張受書記宮高度關注、用匕首劫走的密碼,現在變成一大批字謎專家研究的對象,他們把它稱之為“空劍峰猜想”正在竭盡全力進行破譯。空劍峰!讓人到神秘莫測,小小的一張紙片裡面,隱藏著難以破解的秘密。紙條究竟從何而來,無從考證。會不會是哪個小學生在廢紙上隨意亂畫出來的?會不會其中暗含著亞森-羅平所有冒險生涯的秘密?誰也不知道。想要徹底搞清楚,或許還得依靠脫萊。

人們一定會搞清楚。一場新的較量即將開始,小夥子被強烈的復仇心所驅使,準備與對手拚出個勝負。

近幾天,報紙始終在報導脫萊出場的消息。《大眾報》上的標題引起我的注意,他的名字非常醒目地登在頭版頭條的通欄上,其間還加上了編者按語:明天是星期三,在司法部門清真相之前,脫萊先生已經同意,優先向本報披全部案情。本報將首先公佈安卜呂美西案件的全部細節。

“喂,老兄,你以為如何,有看頭吧?”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從沙發上蹦起來,離我不遠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我本想找件武器自衛,但見他神態自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走了過去。

眼前這位青年男子,滿頭金髮,淺褐的鬢角,翹向兩側,表情剛毅,身穿英國紳士服,透著一股令人尊敬的莊嚴神氣。

“你是誰?”沒有反應。我再次問道:“你叫什麼?怎麼進來的,到這兒來幹嘛?”他瞅著我,開口說道:“您不認識我了嗎?”

“不認識!”

“啊!多怪,您好好想想,您的一位朋友,一位有點與眾不同的朋友…”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胡扯!你不是那個人…這不是真的…”

“你為什麼老想那個人,不去想另一個人呢?”他一邊說,一邊大笑起來。

噢,這笑聲,朗宏亮的笑聲,帶著諷刺意味,曾經幾次使我陶醉,令我難以忘懷!我不打了個冷噤。這是真的嗎?

“不對,不對,”我的語調有點恐慌,否認道“這不會…”

“怎麼不會,你以為我死了,是嗎?何況你也不信鬼魂呀?”他再一次笑道。

“你以為一位小姐用槍擊中我的背,就把我送給上帝了?這的確是個誤會,好像連我本人也默認這種結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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