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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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莉僵硬地坐在駕駛座上，直視正前方。

“參加狗的訓練課程大概算不上是一種正常的約會，對不對？”她的問句並沒有質疑的意味，但是，尼克意識到她期盼得到答案。他不確定應該如何回答。

“你指的是，算不算跟你約會嗎？”他覺得自己好像踏入了一個黑漆漆房間而且完全盲目“這當然算是一種約會。”他希望他的方向正確“否則，你要如何稱呼它呢？”

“我不知道。”她雙手握緊方向盤。

“如果這算是約會，那麼，我們已經共有三次約會，兩次去狗園，一次劃獨木舟。”

“聽起來好像沒錯，我們來算算看吧。”他伸出一手，故作費力地扳下手指頭“狗園，然後又是狗園…然後…這太難算了。我大概得脫下鞋子才行。”荷莉忍不住大笑，並略放鬆。不論她以前怎麼認為，尼克絕對不是那種油腔滑調、輕浮淺薄的大情聖。即使她還是有一點受傷的覺。

“我終於想通了。你連續和我約會，完全是因為我在第一次邀請你參加聚會時說過的那些話。我說我只要跟那些愛玩而不必認真往的男人出去，所以，你就來應徵這份差事。”他無法判斷應該同意或反對。

“應徵某份差事聽起來太正式了。”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在和雷諾分手後，我沒有興趣再和男人糾纏不清，而你顯然也不想跟任何人認真，所以，你認為我是一張安全牌。”

“安全牌？”

“對啊。像我這種無意再墜入愛河的人，最適合你這種男人了。一天到晚找新的約會對象一定很麻煩。而你既不想讓任何人產生錯誤的印象，又必須找擋箭牌逐走像凱莎那樣的女人…”她一邊說，一邊猜想自己為什麼有受傷的覺。她不能指責尼克利用她…他們之間的往條件是她自己制定的。或許這只是自尊心作祟，她不想愛上他，並不表示她不希望他為她著。這個想法令她懊惱。現在，誰才是那個輕浮的人呢？她對自己深羞慚。

“剛開始時，或許很有成就，”她繼續說道。

“但時間一久，就變得很煩人了。所以你才會打破你的約會規則，連續和我約會三次，因為我是安全牌。”打破他的約會規則？尼克為了憋住笑容憋得心都疼了。但是，在隱藏的喜悅中卻夾雜著一份失望。他沒料到她已經決定永遠不再墜入愛河。那個卑鄙的雷諾足以使她從此心如止水嗎？尼克無法解釋，但他確實有種受辱的覺。荷莉雖然受到他的引，卻無意走向他期盼的那個方向，反而告訴他，兩人是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的。該死，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發展。

那天晚上，荷莉在上輾轉反側，因為她相信自己已經搞砸她和尼克之間的關係。他們在低氣壓中分手。她只是陳述出一個簡單的事實，但是，男人對太瞭解他的女人總是很遊離。她真的很喜歡跟他在一起，並不希望就此結束。可是，如果尼克不再來找她，那麼，她也只能責怪自己。

星期一早上，她神欠佳地前往工作，而且馬上得面對一大堆麻煩，好不容易處理完畢，又必須匆匆趕往一家電臺接受主持人的訪問。

當天晚上，尼克打電話給她，語氣仍然像以前一樣親切自然，令她覺舒服許多，這表示他並沒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他不斷為她打氣，使她的神又振奮起來。

星期二，她和報社的主編聯絡，安排他們來訪問。中午，她前往雜貨店，在結帳時碰到前任未婚夫範雷諾。

“歡大駕光臨。”他俯視著她說道。

“嗨，你好。”這是他們分手之後首次碰面。荷莉已經忘記他是多麼講究穿著的男人。他的灰西裝筆如常，沒有一絲絲的皺紋，絲質的領帶也是。他應該算是英俊的男人，荷莉想著，但是，他的眼睛總是那麼小嗎？

他審視她購買的東西…一本填字遊戲和一瓶阿司匹靈。

“不買髮膠嗎？”她困惑地望著他，他冷笑一聲。

“賣報紙給我的那個小表愛嚼舌的，他說你上個星期六把頭髮染成藍的。唐尼克好像不會像我這麼容易覺得難為情。”

“沒人會像你那樣動不動就覺得難為情，雷諾。”這個自以為是的無聊男子…她真的曾經打算嫁給他嗎？

“這個賣報紙的小表也告訴你我跟尼克在一起嘍？”

“我有許多消息來源，親愛的。我早該瞭解你絕對不會費任何時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對不對？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要把我母親扯進來！”荷莉眯起眼睛，深一口氣。她早知道雷諾對她的母親有諸多成見，但是，她的祖父母和他的爸媽是老朋友，他本不該說這種話。

雷諾漠視她的憤怒。

“我也聽說你正在籌募捐款、上電臺接受訪問、安排小表洗車和義賣蛋糕…嘿嘿…你還沒開始，就已經砸鍋了。”她甩甩頭，要向雷諾證明他的批評並未將她打敗。

“在你下結論之前，請先等一等，等到你看過這個星期五的報紙後再作決定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