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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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捕頭,您打京裡回來啦!”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逐漸緩下來,夔山望了眼底下落後的老樵夫,看他肩上扛著兩捆柴,聲若洪鐘的叫著他,便也朝他咧開笑臉。
“魯伯伯,進城賣柴去啊,你家小子怎沒來幫忙?”
“我哪知道,他從昨晚兒就沒回來,回頭你瞧見了,幫我揍他一頓。”
“得,打趴了您可別心疼啊。”夔山快地哈哈大笑。
廣平城就要到了,要出城的,要進城的,舉幾抬頭撞見了夔山,沒有不是出笑臉的。
他和和氣氣的同他們一個個點頭招呼,長長的黃土官道上,一聲接著一聲,“夔捕頭好!”、“您回來啦!”、“夔捕頭!”
…
聲聲不絕於耳。
吉祥坐立難安的扶著馬鬃,困窘得幾乎抬不起頭。
早知道就不和他共乘一匹馬了。
“怎麼了?”察覺她渾身僵硬,夔山關懷的低下頭。
“我城裡識的人多,讓你不自在了?”
“還好。”他一問,吉祥反而漲紅了臉。那些打量她的眼光,帶著幾分好奇於促狹,儘管有些不習慣,倒不至於不舒服,只是…他倆又不是鄉民們以為的那種關係,她自然有些尷尬。
就快接近城門口時,夔山忽然拉住馬兒。
“惠小姐。”
“嗯?”吉祥聞言詫異地抬起頭。他稱她…惠小姐?
他沉半晌不語,似乎正想著怎麼開口,吉祥盯著他,默默等了一陣,才見他抵口說話。
“你今晚…就在我家歇下吧!”他高高聳著眉心,似乎正在掙扎什麼,喉結滾了滾,想一下才說:“我家裡只有我和母親,你待會見了她,可否…改個稱呼?別讓她老人家知道你是誰?”
“啊?”吉祥聞言頓時呆住了,冷颼颼的寒意又一次席捲了她,腦中瞬間空白一片,茫茫的呆了半天,才找回聲音,“我…我可以留宿客棧,還是不打擾了。”
“那怎麼行!”夔山瞪著眼,忽然大叫起來,嚇了她一跳。
話出口他才驚覺太大聲了,壓低嗓門又道:“客棧裡什麼三教九的人沒有,非不得已,有我相陪就算了,像你這樣文文弱弱的好姑娘,怎能讓你孤身留宿在那種地方,我不答應!”
“那…”吉祥別開臉,眸裡蘊火,抿著,便不再言語。
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登門借宿?既然他擺明不願她踏入家門,又何必一副關心她的模樣,難道全為了身為捕頭的責任嗎?
正想推拒,回眸卻見夔山苦哈哈的瞅著她,五官幾乎皺成一團,甚至還伸手拉了拉她衣角。
“惠小姐,夔某實有難言之隱,不得已才讓你受此委屈,我在這裡先向你賠罪,求你答應吧!”吉祥本來百般不願,偏他出這種神情…轉念一想,自己只是落難求人的角
,哪有立場要求他?夔山費心救了她,她更沒理由刁難。於是嘆了口氣答應,“那就叨擾了。”
“好!”夔山聽了大喜過望,肩膀一振,彷彿什麼煩惱都沒了。吉祥瞧在眼裡,笑了笑,心底卻十分落寞。
他就這麼開心?也是,如她這般剋夫克父的女子,究竟還期待什麼呢?活了十七個年頭還不學乖,她到底是怎麼了?從來不曾對誰懷,何必為了一個才相識幾天的男子…
夔山滑下馬背,拉著韁繩走進城門。
遠遠的,忽然聽見一道長長的呼喊,“夔——大——哥——”那聲音清脆悅耳,中氣十足,且是年輕女子的聲音。
吉祥不順著來源望去,街上一陣騷動,幾個人正匆匆忙忙排開人群往城門的方向衝來。帶頭的是個身形嬌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