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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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賴地闔上眼,放鬆後陣陣倦意襲來,她才知道自己真的累了。過去幾天無時不刻身處於驚恐中,現在…

吉祥逐漸放軟身子,悠長的突襲吹拂在夔山頸際。

睡了嗎?忘了替她多拿一條披風,夜深了,煙霏結,寒氣漸增,偏她衣衫單薄,怕她受涼了。

夔山皺著眉頭,想歸想,腳下卻一步也不敢稍停。天明之前,騰龍寨定會察覺是誰放的火,若真被追上逮住了,下場恐怕比死還悽慘。

燒了人家賊窩,他和騰龍寨的樑子這下結定了。

倒是惠家老爺,他不是殷實商人嗎?他又是何故得罪騰龍寨?還讓顧應軍加派手下,千里迢迢的赴京綁人?

奇怪,真是奇怪。

“夔山…”吉祥忽然開口,話聲虛飄飄的,宛如醉人說夢語。

“嗯?”他側臉往肩一看,見她不似清醒,淺笑盈盈。

真是在說夢話?

她又笑了,咬著粉,又羞又怯地往他肩頭摩挲。她到底夢見了什麼,出這種神情,還念著他的名字?

夔山望著她,目不轉睛。

她的臉是鵝蛋型的,巴掌大小,下部略尖,淺淺淡淡,鼻尖小巧,有兩道細長尖削的秀眉,一雙水汪汪的淚眼…連睡夢中出微笑,都散發出一股憂愁脆弱的氣質。

“啊——”忽然一腳踩空,差點兒沒往前跌跤,夔山暗罵了幾句髒話,這才猛然回過神。

幸好吉祥睡沉了。他這是做什麼啊?

逃命都來不及了,他還想入非非?

別亂看,別亂想,別耽擱。瞪著腳下漫漫長路,他忽然想起一段文章,便開始喃喃朗讀起來——“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風兒吹呀吹的,忽然牽起一縷長長的烏絲,徐徐飄向他鼻尖。才深氣,女人髮梢上的幽微香氣,便若有似無的在他鼻腔裡瀰漫著、勾引著、人心魄…越不想去在意,官偏偏越是銳。

吉祥忽然嘆息著別開臉,臂膀纏繞著他頸項,柔軟的脯微微壓向他,夔山不低低了口氣,忍不住又回頭看她。

朦朧,她的臉,在夜裡顯得太過白皙而無血,眼睫底下有一抹淡淡的黑影,睏倦中猶有一絲憂愁。

他只是想看仔細些,沒想到頭微偏,嘴卻不經意的碰上她額頭。他他…她並非有意輕薄,沒料到這一碰,心臟竟然墨明奇妙的狂跳起來,血脈不能遏抑地放肆奔騰。

他大概中了,才會大起膽子,嘴又湊過去碰了她一下、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屏著氣息,極盡自制地吻著她眉心。

頓時猶如火燒般的發燙發麻——完了完了,他渾渾沌沌地回過頭,眼前崎嶇不平的山路,竟然輕飄飄的左右搖擺起來…

好暖和啊,陽光灑在肩頭上,曬得她整個人暖呼呼、懶洋洋的。眯眯地掀開眼,一束束金黃光線穿破層層枝葉,亮晃晃的灑落在林間各處。他們走在一條黃泥小徑裡,伴隨著鳥叫蟲鳴,遠處傳來嘩啦啦的澗水聲…

吉祥伸手打了個呵欠,眼,黑眸往四周轉了一圈。

他們仍在山裡嗎?逃出來了嗎?

“醒了?”夔山仍揹負著她,俊臉微偏看了她一眼。

忽然對上他帶笑的黑眸,嚇得吉祥不往後仰去,差點兒沒栽了個跟頭。

幸好及時扶住他肩頭,她臉頰霎時滾燙起來,結結巴巴,口齒不清地驚叫起來,“你你…足足走了一晚上?”他們從剛入夜就逃出騰龍寨,夔山就這樣一路揹著她,走到深夜,又走到天明,都沒停下來休息?

天!他們正在逃命,何況…何況那女有別,她怎會如此不知羞,居然在他身上睡得這麼沉,這…她到底怎麼搞的?

夔山不以為意地笑笑,“我才在馬車裡睡了整整三天,你忘了嗎?”反正他是男人,個頭高,力氣足,她又輕得像個紙片人兒似的,這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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