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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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這種天會影響我們對他人的親近或疏遠,俗稱“氣場”氣場相投,容易走近;氣場不投,不相為謀。這些都是先天因素所決定的,所以古人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於童曉晨而言,一個人是否具有親近的必要一看覺,二看相處。有些人,只一眼,覺便不錯,也就自然而然主動親近;有些人相處時間久了,方才覺到對方自身的魅力。如果說第一種人是創意特別的調酒,那麼第二種人就是回味無窮的陳釀。蔡文清便是第一種人,而冷秋月和佟林便是第二種人。

這三人是童曉晨入得這歌樂山莊之後關係比較親近的新朋友。三人格各異,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真誠善良。蔡文清是高騰飛的組員,擅長刀法。平裡爬山偶爾遇見會相視一笑,次數多了,便自然而然攀談起來。蔡文清屬於比較溫厚型的人,所以打從一開始,童曉晨就覺得此人給人覺甚為溫暖。看到童曉晨如此拼命,蔡文清時常囑咐他不要之過急,傷身體便不值當了。

冷秋月是梅強生所負責的飲食組的,這人名字聽起來就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可卻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由於負責分派食物,所以難免遇到一些要求多給或者要求指定給哪樣的人,因此她不得不板著個臉,還時不時地給那些提諸多要求的人幾個白眼。這些人倘若還是不依不饒,冷秋月最多甩一句“愛吃不吃”便不再理會。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吃”可這一招在她那裡行不通。童曉晨有時候訓練的晚了,便跑到廚房裡要幾個饅頭。這冷秋月起初也是不搭理,心想又是一個想加餐的人。但瞭解真相後,便總會給他留幾個饅頭和一盤菜,幾乎如此。

佟林是唐祖德所負責的起居衛生組的,負責檢查各個房間的整潔度。這童曉晨因為訓練強度較大,一身臭味回來之後就再不想動,矇頭大睡。對於一個缺少睡眠的人而言,世上再也沒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是躺在陰溝裡、天雷滾滾,這覺也是照睡不誤。所以,在佟林過來檢查的時候,童曉晨絲毫知覺都沒有。佟林是個有潔癖的人,看著雜亂不堪的房間,聞著臭味不斷的童曉晨,簡直想把他揪起來,再扇兩個耳光。可是他一接近童曉晨,那股汗臭味已經嗆得他不行,他出手的**頓時降到了最低點。不過看童曉晨似乎累到極致,便不再擾他清夢。第二天,童曉晨正準備起,佟林已經來到他的房間,並且惡狠狠地把他訓了一頓,要求他不再犯。童曉晨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嘴上雖然答應,但還是照舊不誤。一個將所有神集中於一處的人是無法再在生活瑣事上分散注意力的。佟林見此人劣不改,每都沉睡如牛,便從側面瞭解了情況,此後也便沒有再來煩他。不過,童曉晨每回來都發現房間似乎比之前更加整潔了,這到讓他有些不習慣。

童曉晨照例爬完山後又去廚房拿饅頭,走近卻聽到有罵聲。童曉晨躲在門口,只見一個男人正在破口大罵冷秋月。那男人天生一副惡臉,腦門上的頭髮已不剩幾,加上情緒動,太過憤怒,更顯得怒目圓睜,兇惡異常。冷秋月雖然也不是什麼溫柔可憐的小女子,但被此人一罵,如何受得,眼淚已經滑落,臉也漲的通紅,但始終一句不吭,也不頂嘴。

只聽那人怒氣衝衝道:“規矩就是規矩,規矩的意思是人人都要服從,人人都要遵守。你竟然私自做主,為他人留飯食,好大的膽子。”那人見冷秋月還是一句不吭,又道:“你到是說說看,究竟是何人有何理由需要如此例外對待?你若有理,我便饒了你。你若沒理,我便罰你一個月的晚餐。”冷秋月還是不想吭聲,那股倔強勁兒投在她的眼底。她死命地掐著自己的手,控制自己過於動的情緒。那人又道:“我看你這副姿態,到是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旁人看了,還以為我這個做上級的在欺負你。現在給你機會,你到是說說看。”冷秋月忍住眼淚,道:“我並沒有做錯,也沒有給人例外的食物,只是他吃的晚,我便將他的那一份留在此處而已。”那人道:“如此,你還當真有理了?這食物何時分配,每都是固定的時辰。你這麼一出,其他人看見了肯定不服,有意見。”冷秋月道:“他們不服是他們的事情,我自己問心無愧。更何況,那些貪吃的人何時服過?”那人道:“我看你還越說越有理了!自你剛進來,我就跟你說過,規矩是不能打破的,至少在我這一組是如此。你竟然帶頭犯險,這次絕不能輕饒。”冷秋月也不再哭了,鎮定道:“你要罰便罰!”那人道:“好,既然你不知悔改,我便罰你一個月的晚餐。你喜歡給別人留吃的,那就乾脆自己別吃了。”童曉晨見此人面目可憎,真是討厭,便走進去道:“這罰還是不罰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就這麼定了,可有問問其他人的意見?”那人見童曉晨突然闖進來,便道:“你這個新來的,添什麼亂,趕緊出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童曉晨道:“我怎麼沒說話的份兒?我可是這件事的當事人,我都沒資格說話,那旁人更沒資格了。”冷秋月見童曉晨要將此事往自己身上攬,便跟他使眼。童曉晨也不理,繼續道:“這裡既然是個有規矩的地方,那麼懲罰別人這種大事兒應該也有一套規矩。你一個人便定了,這叫什麼規矩?”那人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吃獨食的,看來不用調查,你便自己現形了。我告訴你,冷秋月要罰,你也跑不掉。”童曉晨道:“我和冷秋月是否要罰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而且我可不屬於你管,你也罰不到我。”那人怒道:“你少得意,我罰不到你,自然有人罰的了你,我這就去找你們組的人說話去。”那人走後,童曉晨並沒有絲毫不安,還是照樣拿起饅頭配著菜吃,他已經快餓死了。冷秋月見他沒有絲毫擔心,反而吃的歡,笑道:“你這人到好,別人都去告狀了,你還在這裡吃的不亦樂乎,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童曉晨道:“別人要去告我的狀,我就算攔著他還是會去,還不如就讓他去,而我該幹嘛幹嘛。”冷秋月道:“他可是我們這一組地位僅次於梅強生的石海,此人脾氣十分頑固,得罪不起。”童曉晨邊吃邊道:“石海?他可還真的配得起他這個姓氏,果真是塊不知變通的石頭。一天到晚規矩規矩,我聽的耳朵都起繭了。”冷秋月道:“在這裡可不就是規矩,難道還有別的?”童曉晨道:“你且讓他去搞個翻天覆地,我到要看看這裡的規矩到底能不能服眾口。”冷秋月有些遲疑道:“可石海他是高位階的人,要想搞定我們兩個還不是易如反掌。”童曉晨道:“既然這裡是個講理、按規矩的地方,那麼管他位階多高,只要你我問心無愧,這正義就在我們這邊。只是我到要看看這裡究竟是不是一個真的講理的地方。”冷秋月從來沒見過如此沉著自若的人。如果換做她,現在肯定坐立難安,焦急萬分。可眼前這個人絲毫未受這件事兒影響,繼續吃喝,談笑風生。這種人大概就算天塌下來,也照樣我行我素。這樣的氣魄和心又有幾人能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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