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沈煙雨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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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見他這個樣子，輕敲了下前面駕駛室的位置，示意他繞遠些開慢些，隨後又將隔音板闔上。

他不說話，自己也不在說話，梁晨曦只是安靜的看著他的臉，任由他沉默著。

事實上，霍靳言是真的有些睏倦了，閉上眼睛的瞬間，大腦便出現了些許的混沌。

他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一天，他親眼看到霍南琛在自己的面前被爆炸的火焰噬，也因著爆炸的衝擊波，他的顏面神經受損嚴重，可當時被送去醫院時他卻什麼覺都沒有。

因著薛瑤本就受到了驚嚇，被送進急救室後情況兇險無比，而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更是還未出世便要經歷九死一生的歷練，滿臉是血的他安靜的坐在急救室的門外，等待著最好又或許是最壞的結果。

薛瑤的家人趕到，二太太趕到，不由分說情緒失控的對他拳打腳踢，可霍靳言卻像是什麼都覺不到似的，任由他們動作著，同樣受傷嚴重的他，在重人的口中成了罪魁禍首，成了那個最該死的人！

——你還好吧？

突然，昏暗的角落裡傳來一陣淡淡的聲音。

霍靳言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一個纖瘦臉上額上帶著傷，身上還沾著大量血跡的嬌小女孩意外的映入到眼底。

——你沒事吧？

沒有等到他的答案，那個小女孩再度開口。

——你還在血。

霍靳言麻木的低頭看著，果然有血順著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你的家人在裡面嗎？我的媽媽也在那裡。

她的手指了指急救室的方向，小小年紀卻已經姣美的臉上帶著茫然。

——嗯。

他聽到自己是這麼回應她的，小女孩卻是絲毫不介意他的冷淡。

將隨身用的手帕取出來不顧他的森冷與血汙，纏在他大掌受傷的地方。

事實上，此時的霍靳言因著爆炸衝擊的關係，耳朵裡還都是嗡嗡作響著的，聽也聽不清旁人說什麼。

可他只是睜著那雙眼睛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太多的女孩子靠近著他，包紮完就直接坐在他的身邊。

——叔叔，你害怕嗎？

小女孩眼如星子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蘊著沉重，身上的血腥味不亞於他的。

霍靳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遠處的人已經亂作一團，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角落。

——叔叔，一切都會好的。

小女孩說著，緩慢的將手伸出，細細小小的手指落在他過大的掌心內，血令手掌黏黏的，可也異常的溫暖。

“靳言，一切都會好的。”梁晨曦的聲音隱約傳進閉眼冥神的霍靳言耳中，令他的身體驀然一震，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用著一種複雜的不能再複雜的眼神，看著安靜坐在自己身邊，角帶著盈盈淺笑的她。

此時，她已經長開的手指依舊纖細小巧，安靜的被他大掌包裹著。

晨曦，是的，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會好的，那些傷口，總會有痊癒的一天。

梁晨曦心裡漾出奇怪，她總覺得霍靳言此時看著自己的眼神裡似乎隱藏著什麼自己看不懂的情緒，他剛才到底想起了什麼？心裡雖然是有這樣的疑問，可梁晨曦卻沒有開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心裡的秘密，就連夫之間也不例外。

“你知道嗎？那次梁氏旗下的百貨商場，方淮派人來搗亂，將棺材抬來那次，我就在人群裡看著你，可你…看也沒有看過我一眼，到現在也不曾知道。”霍靳言冷不丁開口，梁晨曦似乎沒有想到，心裡只覺得他的話跳躍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