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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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攝政王府的黎二小姐。”瑤兒？！蘇漓眼光一怔，飛快地放下碗筷，站起身來。

黎瑤妝容緻，被一身粉衣裙襯得嬌柔可人，一進門來便拉著她的手誠懇笑道:“未能提前約見，冒昧來訪，請蘇小姐見諒！”蘇漓還禮“黎小姐客氣了！”黎瑤上來握住她的手，雙眼盈滿道:“蘇小姐是因為黎瑤才落湖受驚，染風寒，黎瑤心中深不安，本該早來探望，奈何近身體不適，方拖至今…”

“你身子怎麼了？”蘇漓忍不住擔憂問道。

“不是什麼要緊的病，是父母太緊張了！”黎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種看似羞澀其實幸福滿足的神情，忽然間令蘇漓心中一陣刺痛，曾經，父王對她的寵愛和緊張，讓她以為她是他的心頭…

“蘇小姐怎麼了？”黎瑤見她臉上變，連忙關心詢問，目光深深連在她的臉上“你臉不大好，難道身子還沒痊癒嗎？都怪我…”

“不怪你！”蘇漓立刻搖頭“我的身子已經無礙，黎小姐不必自責。那事出突然，想必黎小姐也受了驚嚇，我本想尋機去府上探望，不想你卻先來了！看你今氣不錯，我也便安心了。”蘇漓心間微微發澀，本是親密無間的兩姐妹，如今相見，關心的話都要說得如此生分而客套，心裡很不好受，卻又不得不如此。窄小的屋子裡，兩人對面而坐，蘇漓凝視著曾經萬分悉的嬌柔面龐，忍不住回想起靈堂的淒冷。

黎瑤接過婢女手中的禮盒，遞給她客氣笑道:“不知蘇小姐喜好，黎瑤擅做主張挑了幾樣東西，謝蘇小姐的相救之情，希望蘇小姐喜歡！”禮盒打開，幾匹顏素淨質地卻是上乘的柔滑錦緞映入眼簾，令人眼光不由自主的一亮，竟全是她以前喜歡的顏類型。錦緞之上，光澤柔膩的胭脂水粉被裝在一個緻小巧的水晶盒內，一排四，深淺不一。透明的盒蓋，映出裡頭柔光清透，豔而不俗。

蘇漓登時一愣，這胭脂…不是大婚那，瑤兒送給她的新婚賀禮嗎？她還記得，當瑤兒拿著這盒胭脂，抱著她哭得很傷心，說是捨不得她嫁人。後來上妝之時，拿簪子挑了一點，幫她塗在臉上，她用了半年時間才了這麼一盒，祝賀她嫁給晟國最優秀的男子！優秀？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

黎瑤看著她，憂傷道:“這盒胭脂名為四脂凝香，以數十種新鮮花瓣心研製而成，是數月前我送與姐姐的大婚禮物。原本希望姐姐嫁入皇室能一生幸福，卻不曾想到…”似是說到傷心處，她似乎說不下去了，舉帕輕輕撫住眼角，面憂傷。

蘇漓心頭一痛，她當時又何曾想到，等來的居然是那樣一場滅頂之災！

黎瑤用帕子拭去淚水，悲傷道:“對不起，本來用過的東西不該再送人，可我見蘇小姐和姐姐長得實在太像了…自從那天在船上見過蘇小姐，我就越發的想念姐姐，這幾晚每晚做夢都夢見姐姐活了過來，醒來才知是一場夢…我常常想，如果姐姐真的活過來了那該多好！”說完竟紅了眼眶，臉悽然，隨時都會忍不住哭出來。

蘇漓看她這樣，心底的苦澀控制不住一陣陣往上蔓延。憶及昔姐妹情誼，她忍不住說道:“黎小姐與明玉郡主姐妹情深，令人動！郡主慘死，在王府內停棺七，黎小姐一定肝腸寸斷，守在靈堂陪伴吧？”在她心底，這件事彷彿一刺，始終無法釋懷。

蘇漓緊緊盯著黎瑤的臉，只見她聽到此言神情微微一變，輕輕別過了頭，淚水再忍不住，終於自發紅的眼眶裡了出來。

黎瑤飛快地去擦眼淚，可那淚水彷彿怎麼也控制不住，直哭得身子輕顫，丫鬟連忙勸道:“小姐您別這樣，大夫已經代，您不可以再這麼傷心的！”蘇漓心生疑惑，那丫鬟嘆道:“蘇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因為大小姐的離世悲傷過度，病了好些天，直到大小姐下葬，小姐都還躺在上。因為沒能親送大小姐最後一程，我家小姐哭了好幾天。”原來竟是這樣！蘇漓心底一陣酸澀，眼眶也微微泛紅，安道:“黎小姐不必如此難過，既是姐妹情深，想必郡主在天之靈也會明白，不會怪罪於你！”安的話語好一陣暖淌過心底，黎瑤漸漸止住了哭泣，抬頭地望著她，眼中有莫名的期盼之情在轉，突然，她伸手握住了蘇漓的手，略帶急切地道:“蘇小姐以後…可不可以別叫我黎小姐？就像姐姐一樣，喚我瑤兒，好嗎？就算你不是姐姐，我也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姐姐，…可以嗎？”蘇漓內心一陣柔軟，再忍不住將她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妹妹擁進懷裡，微微哽咽道:“只要瑤兒不嫌棄，我們以後就是好姐妹！”雖然不能相認，但仍然可以做姐妹，這對此刻的蘇漓來說，是值得欣的一件事。

黎瑤心中一喜，連連點頭。她將那盒胭脂取出來，拉著蘇漓坐到梳妝檯上邊，想為她整整妝容。

“姐姐這麼美，卻不愛裝扮。讓妹妹來幫姐姐吧。”轉眼掃到一旁放置的檀香木盒，眼光微微一怔:“這是什麼，看起來好緻啊！”蘇漓淡淡一笑“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輕輕將盒蓋揭開，光澤圓潤的拂雲珠映入眼簾，黎瑤神倏然一變“拂雲珠？”

“你認得？”黎瑤言又止，似乎驚疑不定。

蘇漓淡笑道:“瑤兒若是喜歡，姐姐送你如何？”黎瑤驚得連連擺手道:“不可！姐姐折煞妹妹了！拂雲珠乃皇家聖物，瑤兒怎麼能隨便受之？”見她神張惶，似乎當真不敢，蘇漓輕輕皺了眉頭:“這東西雖是皇家之物，但靜安王既然送給了我，我便能再相贈於你。”說著，她取出碧綠通透的珠子，便往黎瑤手上套去。

黎瑤立刻站起身來，連連道:“姐姐不可，非是瑤兒拂逆姐姐一番好意。只是這拂雲珠…天下人都可以取，唯獨瑤兒不能。”蘇漓怔住，不解望著她:“為何？”黎瑤眼眶一紅，淚意又盈上來“既然姐姐真心當我是妹妹，也不妨說給姐姐聽。此珠是皇上賜給靜安王的，當初我姐姐黎蘇要嫁給靜安王為妃，他曾想以此物贈於姐姐，以示白首之約。哪知…姐姐竟然撒手人寰…”她一口氣，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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