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女人之間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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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時沉默，戰無極之心，已昭然若揭。

挽心面已變，上前卻被蘇漓伸手按住，淡笑道:“戰將軍的話也有道理。公主是客，自然不能欺負怠慢。既然如此，就由本郡主和昭華公主比試吧！只是明曦箭術不，怕是要讓公主失望！”皇帝眼光一沉，不由自主地朝戰無極看去。兩女比箭，明面上是公平，但輸了，畢竟臉面上不好看。他原想讓東方澤上場，即使公主輸了，他多賞賜安，以顯大晟國國威，卻不料這戰無極死腦筋，非要讓蘇漓上場！

戰無極臉未動，冷冷道:“聽說明玉郡主曾夜夜入明曦郡主之夢，學盡詩詞歌舞，但凡明玉郡主所長，無所不授，而明玉郡主幼時便跟攝政王學習騎，盡得攝政王真傳！本將軍剛才也聞明曦郡主所言箭術要領分毫不差，猜想郡主騎之術定然會讓我等大開眼界！”此番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卻聽得人心驚跳！託夢之說雖然玄妙，卻並不能讓人信服。蘇漓憑藉機智屢屢化險為夷，不料卻又讓這個戰無極提了出來，惹起帝王疑心！蘇漓眸光一沉，冷聲道:“戰將軍太看得起明曦了。明玉郡主雖有所授，但練箭遠非一之功！”

“以郡主的聰明才情，又深得明玉郡主真傳，相信明曦郡主，定不會辱我大晟國威！”他面森冷，說出來的話也是**的，一口一個明玉郡主，彷彿生生要將這裡許多人的傷口撕開來看個清楚。

黎蘇小時候是練習過騎，騎術尚佳，箭術比一般人也要強上許多，但汴國是馬上民族，汴國公主常年騎馬箭，以此為樂，並博得天下美名。而且，這位公主一出手就中一隻墨豹！豹乃所有動物之中奔跑速度最快也最不易獵中的動物之一，可見她與東方澤箭術旗鼓相當，蘇漓再自信，也明白要與陽璇比試，勝算不大。

然而，戰無極已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連皇帝也不曾駁斥，蘇漓知道，再說下去只會讓人不快。人人都說戰無極忠直不阿，對黨派陰謀鬥爭極為不屑，可他今所說之言，卻讓她對他刮目相看，只覺得這個人，並不像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

轉頭看向東方澤，只見他目光一動，竟沉聲笑道:“如此也好，明曦郡主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代替本王與公主一決勝負，合情合理。”蘇漓一愣，清眉微微皺起，東方澤不著痕跡地附耳輕聲道:“我相信蘇蘇，一定會贏！”蘇漓抬眼，對面陽璇一雙美目，定定將她望著。驕傲自信的光芒，令那女子看上去更加奪目，好似這場比試，她已經贏定了一般。

蘇漓忽然笑了一下，抬頭道:“蒙王爺不棄，蘇漓恭敬不如從命！”陽璇開心笑道:“明曦郡主夠快！難怪我四皇兄對你念念不忘，你不只長得好看，個也不像別人口中所說的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我喜歡你！”她說喜歡的時候，笑得倒是真誠。

蘇漓卻不由自主地豎起防備，汴國之人，給她的覺都非常神秘，儘管他們看起來無害，但卻絕不簡單，陽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這個陽璇，給她的覺，跟陽驍還不一樣，她直覺，這個人很危險。

“那我們開始吧！”陽璇一笑上馬。

蘇漓卻淡淡笑道:“公主想要如何比試？若是單純尋獵物比箭法，未免太過單調無趣。”陽璇立刻好奇地問道:“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比試方法嗎？”東方澤思索道:“本王倒有個好玩的主意。”

“是什麼？”一聽說有好玩的，陽璇眼光大亮，連聲道:“快說快說。”東方澤不慌不忙道:“獵旗。”

“獵旗？”陽璇好奇地看著他“那是什麼？我只聽說過獵人獵獸，從來沒聽說過獵旗！”衛軍統領蕭放身後站出一人接道:“獵旗就是由侍衛頂著旗子，在一個固定的區域內來回奔跑，誰下的旗子多，就算誰贏。”蘇漓抬頭朝那人看去，典型的武人體態，卻生著一張文人的面孔，乍一看，有幾分怪異，仔細一看，卻又覺得非常契合。此人是年輕有為的衛軍左副統領袁向。

陽璇“哦”了一聲“這有何難？”言語間，似是有些失望。

袁向笑道:“聽起來是不難，但公主不妨試試。”陽璇昂頭，不以為意。覺得人總不會比豹跑得快，如此未免太沒有挑戰！她甚至懷疑，東方澤是怕蘇漓打不著野獸給他丟臉，才出了這麼個主意。然而，當她隨眾人一起離開圍場，袁向安排好一切，那些頂著旗子的衛軍的奔跑速度，遠比她想象的快了很多。

大帳外的空闊場地上，上百名衛軍頭戴鐵盔身穿鐵甲，每人頂著一面紅小旗，大小不一，他們在固定的區域內，奔跑不停。

皇帝有令，最終未被下旗子之人，會得到獎勵，因此每個人的奔跑速度，只會越來越快，令那些紅旗子，如同劃在空中的縱橫無序的直線，看得人眼花繚亂。

而那些旗子，雖然都是紅，卻分大、中、小三個型號，越大的越容易中，因此以一算一；中號旗子則以一算二；小號旗子以一當五。越小的旗子越少，被圍在中間，也最難到。

蘇漓站在規定的位置，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那些人奔跑的方向和速度，看似雜亂無序，其實有章可循。每九人，有六人頂著大號旗子，三人中號旗子，他們中間圍著一個頂小號旗子的人，無論這九人如何奔跑，那一人始終處於中間位置。仔細看上去，像是一個奇門陣法。

“這是九門八卦陣。”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蘇漓一愣，回眸去看，東方澤面如常，嘴角噙著淡淡的自信的笑，彷彿從未開過口。

周圍的人，好似都沒有聽到過任何的聲音。

皇帝、皇后坐在帳外，遠遠地望著這邊，看不出情緒。東方濯坐在皇后身邊，看著她的眼神，憂傷而複雜。其它諸人列席而坐，大部分人望著蘇漓的眼光，都充滿了懷疑，無不擔心，她會丟了晟國的顏面！

蘇漓淡淡地收回目光，右手邊，陽璇手執弓箭，昂著頭，緊緊盯著場上奔跑的衛軍，神依然充滿自信，但眉頭卻微微皺著，有些暈頭轉向。

挽心遞上弓箭，目光擔憂，蘇漓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方才東方澤那一句傳音入密，蘇漓心裡就有了底，想來東方澤早有準備，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她推出去。只是沒想到，一向只忠於皇帝的衛軍裡，竟也有他的人！

九門八卦陣，晟國開國時期，一名通奇門遁甲的謀士據五行八卦創建而成，據聞此陣可大可小，變化萬端。小則娛樂，大則禦敵。以人為陣，可擾亂敵人視線，以石擺陣，可困敵萬千，擋兵十萬！堪稱天下第一奇門陣法。

“此陣八卦方位，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對應西北、正北、東北、正東、東南、正南、西南、正西。”此乃後天八卦方位對應，蘇漓以前在書上看過。

有人點上一炷香，比試正式開始。

蘇漓拿起弓箭，耳邊已聞“嗖”地一聲，陽璇的箭又快又急，一箭下正南方的一箇中號旗子。果然出手不凡！

“公主好厲害！”青衣侍女開心大叫。

陽璇挑眉望了蘇漓一眼，蘇漓面淡淡，目不斜視，瞄準另一箇中號旗子，卻聽東方澤又傳音入密:“順西南，離位中。”蘇漓箭向微偏，此時被陽璇下一旗的侍衛正好跑到那個位置，出被圍在中間的最小號的旗子，蘇漓當下毫不遲疑，滿弓而出，一箭中當中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