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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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晚上充滿涼意，即使穿上單薄的外套，依然覺得冷。

駱悠然抱緊懷中的袋裝咖啡豆，散步來到附近的公園，隨意地坐上鞦韆，仰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

“沒有月亮呢。”她喃喃自語，鼻子不自覺地發酸。

她曾想過契約婚姻的秘密曝光之後該面對的責難，所以，就算被李瑋域的爺爺責備，她也理所當然的接受，到非常歉疚。

或許是懷抱著秘密太過沉重，經由第三人的嘴讓李家的人知道，反而讓她鬆了口氣。

她並不害怕因此被反對，認為只要跟李瑋域一起求得原諒，事情總是會解決，她害怕的是自己此刻動搖的心。

駱悠然很清楚，她深愛李瑋域，但愛情真能克服一切困難？

她和他的家世背景截然不同，曾以為只要努力就沒有問題，可是，從老人家的口中聽見他們之間的差距後，她才赫然明白，有些事情早就已經註定了，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解決的。

她夠格當李家的孫媳婦嗎？她真有辦法輔佐李瑋域，做個稱職的子？沒有體會過正常家庭生活的她，不產生退縮的想法。

她好害怕，不曉得該怎麼面對李瑋域，所以只好逃避他。

“你真是膽小啊，駱悠然。”她雙手掩面，語氣裡充斥著苦澀。

以淡然的態度掩飾自己的膽怯，真的好卑鄙！面對這種複雜的情緒，她實在無能為力。

“都請假了還不忘記工作，你總是出乎我意料，真有你的。”悉的嗓音傳入耳裡，駱悠然抬起頭，看到出現在面前的男人，急切地想逃離。

她一站起來，腿上的袋裝咖啡豆全掉落在地上，她愣了一下，終究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不準走！”李瑋域迅速地抱住她，不打算再放開她。

“為什麼看見我就要逃跑？你不是害怕爺爺的責難，而是害怕面對我，對嗎？”他這句話震住了駱悠然的心房，身子不停地顫抖。他看出來了…他總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真是可怕的男人。

“既然知道就放開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駱悠然哽咽著開口。

她的哭聲揪疼了李瑋域的心房。

“為什麼愛我、面對我要做好心理準備？就跟以前一樣，聽我的話，跟著我的步伐就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

“是我太天真，認為只要有愛，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可是…我們終究是不同的，我沒把握能做好李家的孫媳婦。”光是想象，她就緊張得快不過氣來。

“你爺爺說得對，你該找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聞言，李瑋域神情緊繃，怒火在中翻騰。

“事到如今，你還想把我推給其他女人？駱悠然，我的愛情有這麼容易嗎？當你握住我的手時，知道我有多開心，多興奮嗎？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他厲聲質問，聽見她嗚咽的哭聲，只能挫敗地低咒一聲。

明明是她傷害他，為何她卻哭得這麼悽慘？

“我沒有自信…”駱悠然艱難地開口。

“那就由我來給你。”擺在她際的手臂倏地收緊，李瑋域將臉埋入她的頸窩，深深地嘆息。

“是我不好，是我讓你承受眾人的責難，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悠然，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也絕不會放開你的手。算我求你好嗎？不要這麼輕易就離開我，我求你。”他怎會不懂她的恐懼？因為懂，才到無奈。

她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捨不得怪她，更沒有資格質問她。聞言，駱悠然身子一震，受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心如刀割。

她認識的李瑋域一向高傲，從來不跟人低頭，更不輕易認錯…

他的聲聲對不起深深打入她的心扉，她再也無法漠視。

“瑋域，不要說對不起，這一點也不像你。”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他不需要獨自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