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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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淡笑著讓他們把當的情形描述一遍。

東平郡王愛心切，一直為子不肯回來到沮喪、心疼。他一見到叢王妃便欣喜若狂，應允了所有的事。就在李叔益臥養傷之際，趙叢烈帶著夏瑤蓀趕回了王府。一待李叔益好轉，東平郡王便要他們二人自謀出路。李叔益本想帶著老母同行，叢玉妃卻不忍她老人家舟車勞頓、顛沛離，硬是把李母留了下來，應允著等李叔益安頓下來再派人將李母送去。當玉兒離開定州前，曾告訴過夏瑤蓀若是兩人獲救而無處可去就到蘇州的刺繡作坊找她，是以兩人一離開京城就往蘇州來了。

“叢烈，他還好嗎？”垂下眼瞼，她略顯不安地問道。對那個深情的男子，她是心中有愧的。

夫兩人對視一眼。李叔益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無端端地走了。我也無權說什麼。只是叢烈他，他的子委實不好過啊。”一玉兒的手微微顫著:“為什麼？”她盯著自己不住發抖的手，問道。

“他找不到你，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又擔心你出了意外，還要和王爺王妃爭你的事。你說，他的子如何能稱之為好？”

“他們一家三口團聚，有什麼好爭的？”無法再看自己抖得要散了的手指，她別開幽幽的目光。

“他想讓王爺接受你，明媒正娶，你人門，王爺不同意。他無法狠下心來丟開年邁的雙親，你又不在他的身邊。我瞧他，怕是用不了多少子，就要倒下了。”李叔益凝重的目光緊鎖著玉兒。縱然離開了東平郡王府，他和趙叢烈之間的友情也是無法抹殺的。

玉兒一抬眼便觸到他的目光，心一慌，正端著茶杯的手一抖，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滾燙的茶水潑了她一身。她連忙站起身，道聲“失陪”便匆匆回房換衣服去了。

夏瑤蓀端起茶杯，送到李叔益嘴邊，伺候他喝下茶水道:“你要把她的下落告訴趙叢烈嗎？”李叔益搖搖頭:“京城的形勢未定，叢烈無法給她什麼。我若貿然行事，只會讓叢烈陷入更難的境地。瑤兒，你覺得如何？”

“從前我虧欠了她，今又蒙她搭救。她的事，我幫不上忙，自然也不便手。”夏瑤蓀放下杯子，輕拍著他的背。等他咳嗽稍停，又道，“我現在只想等你病好，安安穩穩地過子。等娘來了，我們一家就團聚了。”

“那你爹孃呢？”

“我是個不孝的女兒，早已無顏去見兩位高堂。捎個信回家，讓他們放心也就是了。我是不會去見他們的了。”李叔益伸出雙臂擁住她，她也順勢依在他懷裡。偏廳的僕人安靜地退出去，為他們收拾客房去了。

☆www。4yt。net☆四月天☆www。4yt。net☆相比蘇州的團聚，京城一隅的東平郡王府顯得格外冷清。氣氛沒有因為叢王妃的歸來而有所改善，反倒由於趙叢烈的歸來而顯得更為低落。

坐在熙然亭裡，一個白衣男子把玩著手中溫潤的玉佩，偶爾望望天際高飛的雁群劃過長空，不留一絲痕跡，沉不語。

“烈兒。”母親慈愛的呼喚讓他斂了心神。

“娘。”他應道，卻沒有起身，依舊靠在柱子上。

叢王妃不敢太過靠近兒子，隔著幾步遠站定，問道:“那位姑娘是什麼人？”

“我的子。”他篤定地答道，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怒氣。

“你娶的不是夏家小姐嗎？”她想問的說不出來。只得說些大家都已明白的事實。

“不是，她姓沈。”他不願和母親多談這些。

“她，她和紫夕什麼關係？”思索再三，她還是問了。

“她是大嫂的義妹。”

“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大嫂！我們東平郡王府沒有這個媳婦！”東平郡王趙坤元滿含怒氣的聲音忽地響起，嚇壞了叢王妃，也讓趙叢烈皺緊了眉。

“爹，人既已死了，何必如此呢？”他無意與父親爭吵，只得勸道。

“若不是她，德兒會死嗎？”趙坤元滿是不諒解與忿恨，忽略了身邊自責不已的子。

“難怪叢德會這麼做了。”趙叢烈臉上現出疲憊的神。他哺哺道，想起不知在何處遊蕩的兄長。

“你這話什麼意思？”趙坤元以為趙叢烈是在贊同趙叢德尋死的行為，暴怒不已。

見兒子一臉的無動於衷，叢王妃傷心地拉住趙坤元:“坤元，住口啊！烈兒累了，他太累了啊！”她心裡明白兒子的苦，卻不知該怎麼補償他。她不敢開口讓他找回那個姑娘，她不敢面對她的怨恨。

趙坤元攬住子，道:“我前生造了什麼孽，今生讓我的兩個兒子如此忤逆！”

“爹，沒有人想要忤逆你。”面對父親的指責，他無力地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