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遲來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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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賊已克邯鄲，邯鄲知縣被戮，城內富戶被戮，行在街上不時能看到斑駁的血跡。

韓勝直接下令讓所有賊進入城中，城中的賊一時達到十四萬餘。

“大哥，為何要讓所有人都進城？”一個賊骨幹不明所以的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韓勝伸手朝那賊腦門上拍了一下，把那賊拍得直咧嘴，連忙退到一邊不敢說話。

不過韓勝手下的骨幹們這段時間都覺到了一絲反常，卻說不上是哪，最主要的還是韓勝的反常行為。

以及軍中不知何故突然多出了三十門犀利的火炮，還有幾十個打*炮神準的炮手，韓勝隨便找了個藉口就糊了過去。

無非是從官軍手上截獲的，而且還請了一個軍師，那些小弟聽了後大高興。

進入賊部隊的劉衡，成了他們的軍師，此刻正在指點韓勝將人馬縮進城內，並且把城門空出來。

韓勝甚是配合，並沒有因為實力的暴增而起了不軌之心，每當他想起趙殺星手下那上千名悍不畏死的騎兵，心中都會冒出絲絲寒意。

趙殺星的部隊人人雙馬，輜重營甚至三馬輪換，而且馬匹都是彪壯，那行軍度絕對不是賊可比。

雖說手上有十幾萬人，可要是趙殺星動真格的，他這點烏合之眾估計不出兩就會損失殆盡，到時候又得灰溜溜的帶著一丁點人馬跑路了。

趙殺星兵強馬壯，不過說上跑，韓勝還是有些信心的。畢竟天下之大，只要隨便往個地兒一躲，保準趙殺星找不到。

不過跑了就別想再做一番事業了，若是再行起事，早晚得被趙殺星滅掉。

所以韓勝很是配合，再說為什麼要跑？當官軍有什麼不好的，最起碼可以光明正大。當初造反也是迫不得已，後來當了領後溫飽不成問題，也開始嚮往榮華富貴的生活，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那些榮華富貴還是水中月鏡中花。

有些賊領想當王，想當皇，這在韓勝看來很不切實際，就算最後能成功，那也只有一個人能當上皇帝，反正肯定是輪不到他的。

韓勝的理想並不高，能混個榮華富貴的子就可以了。

賊在鳳陽之役大敗，十三個部賊被殲，更是讓韓勝看不到賊能勝利的希望，有趙殺星在，誰能翻得了天去？

就撫為官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二十一，韓勝終於把全部人馬都集中在了邯鄲城中，並且沒有安排任何人把守城門，而是帶著人在衙門裡飲酒作樂。

正午，趙巖的軍馬直接殺到，將邯鄲的四個城門順利控制，形成了一個關門打狗的勢態。

邯鄲城中頓時大亂，一些賊急得大喊:“趙殺星來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進府衙稟告韓勝，韓勝做大驚狀，連忙將所有賊骨幹集合了起來。

“大家也知道了，趙殺星已經來了，把我們圍在城內，恐怕我等大限將至。”韓勝環視著說道。

“大哥，這可怎麼辦啊！”那些賊骨幹急了，紛紛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沒有一個人認為能逃過趙殺星的屠刀。

就在眾人彷徨之間，韓勝轉頭對劉衡說道:“軍師學富五車，計定天下，定然有辦法救我等命。”

“對，對軍師您肯定有辦法的。”那些賊骨幹用哀求的口氣的說道，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眾位既然如此信任王某，王某就往趙殺星的軍營走一躺，用這三寸不爛之舌保下眾位命。”劉衡揚聲說道，此次混如賊之中，併為用本名，而是用了個姓王的化名。

“好，軍師且去，祝軍師馬到成功。”韓勝拍板說道，在眾賊的注目中，劉衡走出府衙…

劉衡到了城門，喊了話，在賊子中順利出了城，他們的軍師進了趙殺星的軍營。

軍營誒卻不是談判的情形，趙巖見到劉衡回來，對他問道:“仲平，韓勝可還安分？”

“甚是安分，未曾透任何消息。”劉衡微笑道。

“如此便好，他若是走漏了消息，定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趙巖冷森森的說道，然後對劉衡說道:“仲平你且在軍營裡歇息半個時辰再回去，回去後告訴韓勝，讓他把這檔子事永遠爛在肚子裡。”

…

半個時辰後，劉衡出了軍營，再次進了邯鄲。

“軍師，怎麼樣了？”

“軍師，可曾談妥？”在一群賊渴望的詢問中，劉衡宣佈道:“趙將軍本想將大家盡數斬，不過某下不才，與趙將軍說我等原本皆是良民，因世道不靖才為賊寇。趙將軍為了少生殺業，向我等保證，只要我等肯放下武器投降，他可網開一面，不殺一人，投降後大哥可為參將，其他兄弟會放耕牛、種子在邯鄲種地。”眾人一時沉默了起來，一個賊懦懦說道:“萬一趙殺星同那洪享九一般把受降的兄弟殺了怎麼辦？”洪享九，即是洪承疇的別名。

韓勝到了這繳械的當頭，顯得並不是那麼灑脫，狠狠灌了口酒，對劉衡問道:“軍師，趙將軍可能信守諾言？”

“趙將軍一向待人優厚，同樣也是山東大賈，若無信用其能有今成就？”劉衡說完又說了一句讓其他賊摸不著頭腦的話:“王某可為大哥作保。”

“好，眾位弟兄，隨我出去投誠。”韓勝心下一橫，將一壺酒灌進肚子，把自己灌得腳上輕飄飄的，若是趙殺星反悔，砍頭時也能少受點罪，將酒壺往邊上狠狠一摔，起身喝道。

韓勝帶著八百多骨幹賊出了城門，馬上見到了在親衛簇擁下的趙巖，韓勝帶頭跪在地上，呼道:“罪民韓勝，叩見總兵大人，望總兵大人給眾位兄弟一條活路。”

“你等既願投誠，本官自不會為難你等。”趙巖翻下馬，對眼前這些賊說道:“都起來吧！”

“謝總兵大人。”韓勝及後面的賊骨幹大呼一聲，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

“進城。”趙巖對後面的士兵下令道。隨著一聲令下，趙巖手下的兵馬隨即進入邯鄲城中，開始收繳賊手中的武器。

同時趙巖讓監軍錢志怡上報朝廷，翻天猴被圍邯鄲，以登萊參將的代價，讓翻天猴所部十三萬人悉數繳械投降，其餘被裹挾百姓，就地放耕牛、種子屯墾邯鄲…

錢志怡也未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一戰兵不血刃的解決了翻天猴所部，在旁人看來的確十分漂亮。

在上報中，錢志怡還加了句‘登萊總兵趙巖御下甚嚴，翻天猴韓勝為登萊參將，可保其不為復反’。

寫好奏摺後，趙巖即讓人快馬往京師。…二十三，盧象升入彰德府，聽到邯鄲被克，不由怒火中燒。向邯鄲展開急行軍，以行百里的度馳援邯鄲。

但才過一，又聽到來報，登萊總兵趙巖將賊圍在邯鄲，翻天猴韓勝帶十三萬人繳械投降…

盧象升聽到來報，總算是鬆了口氣。廣平府是一個很小的地方，南面就是大名府，那是盧象升但過知府的地方。

“哼！這趙巖在雖在鳳陽殺了十三部賊，又全殲翻天猴所部，然鳳陽、邯鄲皆未救下，難道他是遲來將軍不成？”盧象升皺眉，道:“我倒要去看看這遲來將軍是何等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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