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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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鎮上雖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但也不是沒見過車子,所以反應算不上強烈,頂多是看兩眼,猜測是哪家又發財了,買了新車之類的暗自猜想。但是,當這麼一輛車子駛入了以貧困著稱的養壩鄉地界後,頓時就引來了一陣驚歎聲,人頭攢動的鄉民之中有幾個機靈的已經扭頭跑了,這事名得告訴鄉長知道!

養壩鄉有十九輛拖拉機,三輛麵包車,有置辦這些東西的都是鄉里的富戶,但小轎車這麼個在鄉間田頭派不上用場的奢侈品,全鄉也沒有一輛。

倒不是說鄉民們沒有見過轎車,就算在鄉里見不到,電視上、鎮上也總是可以看到的嘛!

之所以引起了這麼多人的關注,其實原因也簡單的。

來鄉里的轎車,那個飼料廠的老闆有一輛,只不過那輛車大家都見過,也都悉,而除了這輛車之外,一路顛簸開進鄉里來的,除了那些個當官的下來做所謂的考察走個過場,還能有別的什麼可能?

不過,觀望是觀望,指指點點是指指點點,可沒有誰敢站在路中央攔下車子看咋。明白,偶爾有幾個小孩子跑出來,也會被各自的家長以極快的速度抱回去,就像是防賊似地。

從石板橋進來,再到觀裡村,沿途得穿過養壩鄉七個村子。

郝雲陽的臉上掛著明顯的苦笑,和王釋羽那坦然淡定的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樣,一路跟被人當猴子看著一樣,郝雲陽艱難的開著車朝著觀裡村的方向駛去,,“鄉長。鄉長,不得了了!”石板橋進來沿著大道直走一百米左右向右拐,再走五百米,一棟新建的三層水泥樓就是養壩鄉的鄉政府所在了。

鄉長這一級還算是超基層幹部,一般村民有事也能直接找上門去,見不著面還會破口大罵毫無顧忌。

所以,先前扭頭跑開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直接就闖進了鄉鎮府辦公樓,口中咋咋呼呼的嚷嚷著衝進了鄉長的辦公室,氣吁吁的說道:“你”你趕緊去看看吧,有一輛小轎車進鄉了,”鄉里的道路明顯要比通往外界的黃土公路來的強,從石板橋過來一路到觀裡村村頭也都是水泥路,雖說只能堪堪容納兩輛車子齊頭並進,卻也能看出來鄉里這兩年時間也確實做了不少實事。

一條新建的水泥路貫穿整個養壩鄉,直通觀裡村。

坐在車上的郝雲陽遠遠的就瞧見了觀裡村村頭那顆據說已經有五百多個年頭的老撫樹,樹葉已經掉光,僅留下了光禿禿的枝幹。

而每到天來臨,轉入夏天之前的時候。這顆古撫也會煥發生機,鬱鬱蔥蔥遠遠看上去就像是雲團一般的樹冠會為觀裡村村民們提供一介,陰涼避暑的好去處。

郝雲陽記得,他在這棵古楓下撒過不少,美其名曰施肥”車子緩緩停在了古撫樹下,郝雲陽輕輕的推開了車丹從車內走了出去,就站在打開的車門一旁,眼眶已經完全溼潤了,充盈的淚水壓抑不住的滴落下來,千言萬語僅匯聚成了兩個字,微顫著嘴:“爸!媽!”順著郝雲陽直視的方向望去,那棵已經光禿禿的古楓樹下,石桌子一旁,兩個穿著儉樸的中年夫正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透著微笑,和郝雲陽對視著,一絲絲惹人心暖的氣息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母親李繼梅的臉頰上無聲滑落了兩行清淚:“麼兒。”

“我回來了,”

“嗯,回家吧。”父母兒子之間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抱頭齊哭,也沒有太多惹人心傷的話語,父集郝東年輕輕拍了拍已經來到了跟前的郝雲陽的肩膀,微笑著,跟土地打了一輩子道的父親說不出太多文縐縐的話語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很質樸卻異常溫情的一句話:“家裡前幾天釀了一缸燒酒,回去跟爸喝兩杯。”

“嗯!”郝雲陽又哭又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車子不開回去嗎?”母親將目光轉移到了那輛車上,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欣,麼兒終於出息了,“他會跟上來的。”郝雲陽也明過頭去看了一眼,王釋羽已經坐到駕駛座上了,心下了然,笑著回答了一句,站在父母中間,張開雙臂搭在了父母的肩頭上,這一刻,郝雲陽笑的很天真。

郝家在觀裡村的村尾,也是芥壩鄉最裡邊的山坳裡,郝家後門出去就是大山,在比較平緩的山腳下的幾畝土地便是父親郝東年的工作場所,種了一輩子的田地,郝東年做夢也想不到,自家的麼兒也能開上城裡人的轎車了!

父母兒子三個人在前面慢慢走著,有說有笑,加上郝雲陽刻意的調節,氣氛顯得異常活躍,幾個並不好笑的笑話說下來,也能逗得父母開懷大笑。

其實郝雲陽又哪能明白,父母的笑聲中,更多的不是因為他講的笑話,而是他的人。

兒子出息了,父母的臉上自然有光,加上後邊三四米距離慢跟著的雷克薩斯,任誰都能看出來這車子是誰開回來的了,就走在村子裡的主幹”觀裡村是個出了名的貧困村,全村只有一輛拖拉機,兩輛破舊的摩托車,可以這麼說,自打觀裡村出現之起到現在為止,郝雲陽的這輛車子,是進入觀裡的地界的第一輛轎車!

作為一個總人口不過七百多人的小村子,郝雲陽榮歸故里開著轎車回來的消息就像是被上了翅膀一般,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傳遍了觀裡村的每一個角落。

除了親眼目睹的人之外,獲知消息之後又哪有不好奇的可能?以至於郝雲陽跟父母一起剛剛回到家門口,讓王釋羽把車停到隔壁馬叔家挪開拖拉機後空出來的空地時,浩浩蕩蕩的村民已經不期而至了”

“雲陽啊,這車子值不少錢吧?”最先湊上來的是平裡跟母親李繼梅關係不錯的王嬸,從小對郝雲陽也還算不錯,王嬸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紫印花的棉襖,上頭還縫著不少顏不一的補丁,黝黑的臉上正掛著笑,有些羨慕、有些高興又有些嫉妒的複雜情緒幾乎沒有絲毫的掩飾。

“呵呵。”看著王嬸,都雲陽謙遜一笑:“三十多萬四十萬不到吧。”

“哇,夠在咱鄉里起兩棟小洋樓了!”王嬸一臉驚詫的呼出了聲:“那飼料廠老闆的車子聽說才十來萬呢!”

“雲陽,這兩年在外頭做什麼生意呢?這麼賺。”別嫂拉著自家還在上初中的小兒子圍了過來,問:“你阿棟哥還閒在家裡沒事做呢。做你那生意本錢多嗎?過了年,你帶你阿棟哥出去外頭見見世面?”

“這個”郝雲陽苦笑了,正準備開口委婉一些的打消劉嫂的念頭,只聽到轟的一聲,一群留守在家中的大姨大媽們已經把郝雲陽圍的水洩不通了,“城裡頭的錢真的就這麼好賺?雲陽,來年你把我家兩個男人都領出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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