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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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子沒見你,比以前漂亮多了!”跟阿榮說話的竟是她的母親音子。

“你不知我有多惦念你。早就想來了,可是家裡事太多,一時脫不開身,想來也來不了…”

“這個時候您來做什麼?”

“瞧你說的,你也給市子添了不少麻煩…”市子雖然一直盼著音子來,但還是到有些意外。

音子一見市子,眼裡立刻湧出了淚水。

“你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呀!”

“不麻煩你了…以前我常來叨擾,對這一帶很悉,這裡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我大概有二十年沒來了吧?時間過得可真快!”她又說起了東京話。

市子見音子穿戴得整整齊齊,到很安,又很高興。

“音子,你既然來了就好。”聽阿榮講,音子總是穿著厚厚的衣服,因為神經痛,到了初夏還穿著厚襪子。

市子以為屢遭不幸的音子一定變得十分衰老,然而現在看來,是阿榮誇大其詞了。

她霜發入鬢,眼窩灰暗,面布皺紋,真是見老了,但決不似阿榮形容的那麼老。

她沒有化妝,顯得非常自然。

“阿榮,別傻站著,快幫媽媽把東西搬進去。”市子催促道。

由於母親的突然出現,阿榮在市子的面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為了讓音子能夠休息好,市子把她帶到了二樓自己和佐山的房間。

阿榮放下東西以後,就悄然消失了。

音子身穿一件樸素的和服外套,雖然樣式很老,但卻給人一種新鮮的覺。她脫下外套,從旅行袋裡拿出一件染得恰到好處的結城箭族和服換上了。

她又拿出一條藍底白茶花的帶繫上了。

“我該先見見佐山再換衣服。”她這時才發覺佐山不在。

“佐山還沒回來。”

“他的生意還那麼好。”

“聽說你認識大阪的村松先生?他是佐山的朋友,現在就住在這兒。”

“哦,真沒想到!那我更該重新換上衣服了。”

“算了,也不知村松先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不必太客氣。你看看我,最近穿衣服總是這麼隨隨便便的。”

“我可不能跟你比呀!”

“哦,我差點兒忘了。謝謝你送給我的和服帶。”

“我該給你買更鮮豔的,你一點兒也不見老。”

“只是外表顯得年輕罷了。我從法國小說裡看到,這叫‘年輕的木乃伊’或‘經老的女人’。因此,我討厭自己這副樣子。”

“這不好嗎?你再瞧瞧我,簡直難看死了!不過,說著說著,我倒像是回到了從前似的。”

“是啊,你要是來參加祝賀福原老師七十七歲壽辰的聚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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