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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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男人常常往外跑，由周爺爺擔任會長的就有書法協會、高爾夫俱樂部和某政治人物後援會；周爸爸雖已是半退休狀態，仍是『擎宇集團』的董事長，一樣有許多飯局和會議；至於周世軒，他原本工作就忙，最近更是頻頻出差，不時飛往本、美國和荷蘭的分公司。

周家的女人則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包括李馥寧和婆婆白佩菱，以及剛進門的媳婦柯竹安，就算她想躲在房裡也不行，她們有很多事要教導這個新來的。

吃午餐時，李馥寧對孫媳婦說:“竹安，我找了識的服裝店和設計師，下午就會過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柯竹安喝了口雞湯，濃厚的中藥味讓她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

“要幫你訂做幾套衣服，早晚會用到的。”白佩菱對媳婦微笑說明。

“是，謝謝。”好久沒有人買衣服給她了，尤其是來自女長輩，柯竹安心中一暖，有種被當成女兒的覺。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訂做幾套衣服』，居然是五名設計師聯手，替她量身打造『三十套衣服』，清一都是貴婦風格，包括套裝、洋裝、旗袍、晚禮服等，都是可以登上伸展臺的華服，男人不在，客廳裡堆起的布料像座小山，柯竹安忍不住發問。

“、媽，這樣會不會太多了？”

“比起我們，已經算少了。”李馥寧邊喝茶邊翻目錄，決定花和樣式。

“以後有應酬宴會的時候，你就要打扮得體，另外還有一些配件得買，明天我們上百貨公司，好好採購一番，放心，你不用帶錢包，是要送你的。”白佩菱自認對媳婦已經是百般照顧，當初她剛嫁進來的時候哪有這麼好命？

“謝謝、謝謝媽…”柯竹安彷彿洋娃娃似的，接受兩位女主人的安排，偏偏她們喜好華麗繁複的服裝，不是她所習慣的素雅風格，但又能怎麼辦？畢竟是長輩的好意呀。從住的，吃的到穿的，她都失去了自我主張，接下來還有什麼要妥協的？她已經不敢想象了。

晚上，周世軒回到家已經十點了，剛好趕上他每天跟子的談話時間，以往要靠電話熱線，而今隨時都能見面，只可惜他工作太忙，每天早出晚歸，似乎冷落了嬌。

一進屋，他直奔三樓的甜新房，雖然華麗到有點莫名其妙，仍是他們漫的小天地。

“我回來了！”進了房，他看到子坐在桌前，正在用電腦畫圖，好奇地問:“你有工作？”

“你回來啦，辛苦了。”柯竹安站起身轉向丈夫，主動替他解開領帶。

周世軒抱住子的纖，她看起來還是不太像懷孕，才兩個月而已，真想早點聽到寶寶的心跳和踢腳，他已經開始幻想帶孩子出遊的畫面了。

“有沒有想我？還是在偷偷上網友？”他在她耳邊低語，說些無聊的蠢話。

“傻瓜！我只是在整理以前的東西，有些草稿想要完成，當作紀念也好。”從小她就喜歡畫圖和設計，現在時間太多，很自然地就重拾老玩意。

“你這麼認真？”他楞了下，沒想到她會有這份心思。

“我每天在家很無聊的，除了吃就是睡，什麼事都不用做，快悶壞了。”他拉著她定到邊，把她抱坐到他腿上，用溺愛的口吻說:“你現在是孕婦，享福有什麼不對？就像我媽和我一樣，只要買衣服、做頭髮、給人按摩，負責休閒娛樂就好了。”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才不適合這種生活。”她把臉貼在丈夫的肩上，這是她所選擇的歸屬，但她不願給他太多壓力，讓他在家人和她之間為難，為了全家人的和樂，她還是自己多忍耐吧。

他的老婆確實與眾不同，他想寵壞她都很困難。

“這樣好了，我代行銷部轉一些工作給你，你只要在家用電腦做事，安全又充實，你說怎麼樣？”

“我才不要沾你的光呢！我在想，也許我可以找『伊人廣告』接點as。”她也是有自尊的，怎麼能靠丈夫施捨她工作機會？當然要憑自己的本事。

一聽到這家廣告公司，他就神經緊張起來。

“我不太喜歡你那個老闆艾迪，他是不是想追你？”

“你想太多了，怎麼可能？”她聽同事們說過，艾迪這個人表面有點輕浮，其實公私分明，女伴更換速度再怎麼快，也不曾對公司女員工出手。

“你現在已經是人了，不準花心，聽到沒？”

“神經啊！”她捶了他的膛一下，竟敢懷疑她的忠誠，真過分！他自己常東跑西跑的，誰知道他有沒有處處留情？她對他可是百分百信任呢。

他壓住口，作出內傷的表情。

“打得好，這才是我熱情有勁的老婆…”